“你故意的!”馬文才又氣又羞,手腕用力想掙脫,“放開我!”
“不放?!碧視炊盏酶o了,他坐起身,拉近兩人的距離,眼神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馬文才,你到底在怕什么?”
馬文才被他看得心慌,別開臉:“我沒怕!”
“沒怕?”桃書輕笑,拇指輕輕摩挲著馬文才手腕內(nèi)側(cè)的皮膚,那里的脈搏跳得飛快,“那你臉紅什么?心跳這么快,是因為……”他故意湊近馬文才的耳邊,壓低聲音,“是因為我碰你了?”
溫?zé)岬臍庀娫诙?,馬文才渾身一顫,猛地轉(zhuǎn)過頭,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鼻尖幾乎相觸。他能清晰地看到桃書眼里的笑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認(rèn)真,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了,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你……”馬文才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他看著桃書近在眼前的嘴唇,腦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撲棱棱”的鳥叫聲,像是有夜鳥被驚醒。兩人都是一怔,猛地回過神來。
馬文才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推開桃書,跌坐在床沿,胸口劇烈起伏著。他不敢看桃書,只覺得臉上熱得驚人。
桃書也愣了一下,隨即低笑出聲。他看著馬文才狼狽的樣子,心里那點戲謔慢慢沉淀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情緒。他伸出手,想拍拍馬文才的肩膀,卻在半空中頓住,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好了,不逗你了。”桃書躺回床上,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馬文才,“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
馬文才坐在床沿,半天沒動。窗外的蟲鳴和山風(fēng)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清晰。他能聽到桃書平穩(wěn)的呼吸聲,似乎真的睡著了。可他自己卻渾身發(fā)燙,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
他想起白日里桃書那句“把你睡了之后讓你負(fù)責(zé)”,想起剛才桃書近在咫尺的臉和溫?zé)岬挠|碰,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他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種感覺,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蕩起的漣漪久久無法平息。
他慢慢躺回床上,身體依舊有些僵硬,但比起剛才,似乎放松了一些。他側(cè)過身,看著桃書的背影,月光勾勒出他柔和的輪廓。
“桃書……”他低聲呢喃,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到底……想做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桃書均勻的呼吸聲。
這一夜,注定無眠。馬文才睜著眼睛看著帳頂,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在極度的疲憊中沉沉睡去。而身旁的桃書,嘴角卻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在心里默默盤算著:這溫水煮青蛙,看來得再加把火了。
而且?guī)У膬扇硕刀缔D(zhuǎn)轉(zhuǎn)走了這許多天,眼見馬文才他的肢體接觸良好,也是時候該找到陶淵明了
隔天三人吃過早飯 又晃過了午飯,最終桃書招呼著兩人跟著一個賣菊花茶的老頭兒來到了一處桃林。
日頭偏西時,老頭踩著滿地碎金似的陽光,推開一道爬滿野薔薇的竹籬門——門后是片望不到邊際的桃林,千株萬株桃樹正開得轟轟烈烈,粉白花瓣被風(fēng)卷著掠過青石板路,落了祝英臺一頭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