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紫惜到二樓的時候看到好幾戶人家和房東聚集在一起,不由得停了下來看了會,好奇的問了一嘴。
原來,214房拖了一個多星期的房租沒交,剛開始房東沒在意,因為一直以來這家人交租都會很準時,過了幾天沒有聯(lián)系上還能安慰自己可能因為什么事被耽擱了,結果一個多星期了,房東再也坐不住親自來看了。
結果,敲了半天的門,里面都沒人應,還因此引出了隔壁的鄰居,大家互相一了解后才得知,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大家已經很久沒看到這家人了,就連他們家女兒也沒再出現(xiàn)在人前。
擔心出了什么事。
房東趕緊找出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一進去才發(fā)現(xiàn)里面一個人影也沒有,明顯是人走房空的模樣。
田紫惜:“你說的214房里的小孩,是不是一個個小女孩,叫點點的?”
“對,就是叫點點。”
田紫惜到門口看了眼,眉頭皺了皺,她建議道,“也許不是走了。”
“報警吧?!?/p>
其實大家都懷疑這一家三口是偷偷搬家了,因為不想交房租,所以才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情況下,偷偷離開。
不僅這里所有人都這么認為的,就連房東也是這么認為的,她都想自認倒霉了,結果忽然有道聲音叫他們報警,不由得都愣了一下。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特別是安靜的同時大家不由得“想入非非”,最近死的人挺多的,一陣涼風吹來,里面發(fā)出了一陣巨響。
所有人一慌,臉都下白了。
沒人敢提出說要進里面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房東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報警。
趁著大家忽然在討論,七嘴八舌報警描述這里情況的時候,田紫惜快速的溜進了里面,隔著衣袖推開陽臺沒有關緊的門,入眼就看到一具歪倒的男/性/干尸。
只看了一眼,便悄悄退了回來。
等她安然無恙的退了回去,大家正好已經報完警了,她站在人群外,最邊緣之處。
和房東說好,如果警察需要來找她問話的話,可以把她的電話給他們,她會積極配合的。
交代完,田紫惜便去上班了。
照常給孩子們上了一會兒課,休息的時候和小孩子一起玩了一會兒互動游戲,看著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笑臉,心底也不由得放松。
小孩子的世界總是干凈又純粹,哪有像大人們的世界,復雜又彎彎繞繞的。
大半天都沒有見到欣姐了,本來是她的課,最后是田紫惜代上的。
她問讓她代課的同事,“欣姐怎么沒來上班?她昨天還說要給我?guī)Х菟龅碾缢岵私o我吃呢?!?/p>
這位同事也不太清楚,“這我就不清楚了,聽方老師說欣姐家好像臨時有什么事,向他請假了,因為太過突然就沒來得排好課,大家就辛苦一下替下欣姐的課?!?/p>
“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不清楚?!?/p>
“啊,對了,明天不是你要休息嗎?因為欣姐忽然休息,明天開始大家都會比較忙,休息完后,你也要辛苦一點,多上兩節(jié)課?!?/p>
“可以?!?/p>
同事笑了下,“好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就不多說了,拜拜。”
“拜拜?!?/p>
田紫惜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向方橋辦公室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的。
田紫惜坐在孩子身邊耐心的教導,教室外方橋在窗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等最后一個孩子送到家長手里后,田紫惜是最后一個走的,她把門窗關好瑣好,確定無誤后便離開。
到了路邊,方橋停著車早等在那了。
嘴里含著煙,單身撐著窗,招呼她上來,這次,這次田紫惜沒有拒絕。
開車的時候,方橋時不時看她,那種眼神黏黏膩膩的,讓人特別的厭惡。
總想沒話找話。
“小惜,你一個人住家里人不擔心嗎?”
田紫惜:“不會,他們都很放心我?!?/p>
“哦~是嗎?”
“你平常都多久和家里人聯(lián)系一次?”
“還有一個多月的暑假,有打算什么時候回家嗎?”
“你家是做什么的?”
“父母都是些什么人?!?/p>
“家里還有些什么人?”
……
這是要把她的家庭情況都要摸得清清楚楚了嗎?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方橋打量了下這里的小區(qū),然后看向田紫惜說道,“就送到這里了哦,我就不上去了?!?/p>
“謝謝?!?/p>
田紫惜下車關了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今天收獲不錯,方橋極為滿意,還有心情吹起了口罩。
準備上樓的時候,碰到了幾個人,田紫惜打算讓到一側,先讓下來的先走。
然而,這幾個人卻沒有走了,忽然停了下來,其中一個少年笑著對她說,“你好小姐姐,請問你是住在這里的嗎?”
田紫惜點點頭,疑惑的看著他們。
少年拿出代表他們身份的證件,“自我介紹一下,大慶……”
幾人只是詢問了她幾個問題便離開了,田紫惜目送他們離開,依舊到了二樓的地方停頓了片刻。
214房已經被封鎖了,隱約間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沒有多看便繼續(xù)上樓。
特別調查組,看來并不是普通案件。
趙云瀾叉著腰走在客廳上,想要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忽然他探頭望門外看了看,沈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伸長了脖子往外看的趙云瀾,走了過去。
站到他身邊,同樣往外看去,什么也沒有。
“你在看什么?”
趙云瀾根本沒發(fā)現(xiàn)會有人忽然出現(xiàn)在他身邊,而且說話的時候,還湊得這么近,被嚇得“哇啊”了一聲的跳開了。
揉了揉有些癢癢的耳朵,拍拍被嚇到的心口,“沈巍,你走路都沒有聲音嗎?這樣人嚇人遲早會被嚇死的?!?/p>
沈巍淡定喝茶,才不關心趙云瀾的大呼小叫。
“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在看什么,這么入神?”連他走近了,也沒發(fā)現(xiàn)。
趙云瀾繞著他走了兩圈,在他面前站定,“想知道嗎?”
沈巍看著眼前之人,眼神有些深,戰(zhàn)略性的喝了口水,點頭,“有些想?!?/p>
趙云瀾咧嘴一笑,“嘻,我不告訴你?!?/p>
傲嬌一哼,雙手環(huán)胸。
沈巍一愣,抿唇一笑。
出去買啤酒的大慶他們也回來了,大慶提著一大袋的啤酒說,“我回來的不會是不是時候吧?沒打擾到你們吧?”
話剛說完,“啪!”的一聲就落下。
大慶委屈的捂著被打了的腦袋,淚眼汪汪的看著罪魁禍首。
而罪魁禍首一點自責心也沒有,兇狠的威脅著,“說什么胡言亂語,酒都沒喝就開始醉了?”
“我沒……”大慶委屈想要辯解,但是,被人用拳頭威脅不敢說話了。
沈巍全程含笑的沒有插話。
在走廊上喝了半瓶酒后,趙云瀾才對沈巍說,“其實,剛剛我看到你的學生了。”
“嗯?”
沈巍還沒有反應過來,慢了兩秒才反應到原來他在回答剛才問他看到誰了的問題。
其實他并不關心看到的人是誰啊,就是想找找話題,順便……
想到自己的幼稚,沈巍也忍不住想笑自己,然后很給面子的問道,“嗯?學生?哪個學生?”
趙云瀾瞥了眼他,“還能是誰呀?就是你那個經常來找你的田紫惜呀?”
“田紫惜?”
這倒是讓沈巍意外了。
“這么晚了,她怎么會在這里?”
對于田紫惜這個學生,沈巍的印象還算可以的。
這話就讓趙云瀾不爽了,喝了一大口酒,“我怎么知道?”
氣氛忽然間不好了。
空氣大概凝結了十幾秒,沈巍并沒有在一個不想干的人身上糾結太久,微微側身看向身邊正看著沒有幾顆星星的天空的人。
默默解釋道,“其實,她也沒有經常找過我,就兩三次吧。”
身邊的人神情緩和了些,沈巍忍不住勾了嘴角,和他一起看黑壓壓的云層。
“我對她不是很熟,除了上課,還有你到辦公室的那兩次,每次見到,你都在,和她不過只是普通師生而已?!?/p>
“到后面,我也沒去過幾次學校了。”
趙云瀾心情總算好了不少,又開了一瓶啤酒,“干杯?!?/p>
沈巍溫柔的說道,“干杯?!?/p>
?。ū菊峦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