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深秋,銀杏葉藝術(shù)中心外排起長隊。
十二歲的小銀杏踮著腳,將自制的銀杏葉書簽遞給排隊的參觀者,馬尾辮隨著動作歡快地晃動。顧碩深倚在畫廊門口,看著妻子被記者圍住采訪,蘇向晚無名指上的銀杏葉婚戒在陽光下閃著微光,與她身后巨幅畫作《永恒的秋天》相映成趣。
“爸爸,快看!”小銀杏突然拉著顧碩深的手跑向角落。蘇母戴著志愿者綬帶,正蹲在地上教幾個孩子畫銀杏,白發(fā)間別著的銀杏葉發(fā)夾,與她年輕時送給女兒的那枚一模一樣。老人抬頭看見他們,眼角笑出深深的紋路:“小銀杏說要教奶奶畫星空?!?/p>
展廳內(nèi),霍家公子的弟弟正在調(diào)試全息投影裝置。當(dāng)年的少年如今已是知名策展人,這次特意為蘇向晚策劃了沉浸式個展?!案?,姐,快來試試這個!”他揮手示意,燈光驟然暗下,整片虛擬銀杏林在穹頂綻放,飄落的葉片竟能拂過臉頰,小銀杏興奮地追著光影奔跑。
休息室內(nèi),蘇向晚翻開新收到的禮物——來自巴黎的包裹里,是那位收藏家珍藏十年的《銀杏與星》。畫框邊緣貼著泛黃的便簽:“感謝這幅畫,讓我在人生至暗時刻,依然相信光?!彼肫饝言袝r深夜作畫的時光,窗外的月光與顧碩深溫?zé)岬氖终?,原來所有?chuàng)作靈感,都源于生活里細(xì)碎的愛意。
傍晚閉館后,一家人漫步到梧桐巷。老槐樹早已亭亭如蓋,樹下新立的石碑上刻著“銀杏紀(jì)念林”,二十年前埋下的許愿瓶被玻璃罩保護著,藤蔓爬滿瓶身,當(dāng)年的字跡雖已模糊,“永遠(yuǎn)不分開”幾個字卻依然清晰可辨。
小銀杏突然從書包掏出素描本:“媽媽,我畫了我們一家人。”畫紙上,戴著圍裙燉湯的顧碩深、調(diào)色盤前的蘇向晚、教孩子畫畫的蘇母,還有抱著銀杏葉的自己,都被涂上了燦爛的金色。
夜色漸濃,藝術(shù)中心的燈光次第亮起,照亮了滿墻的銀杏葉裝飾。蘇向晚靠在顧碩深肩頭,聽他輕聲說起當(dāng)年在北海道的誓言。風(fēng)掠過樹梢,沙沙聲里,小銀杏歡快的笑聲與蘇母的叮囑交織在一起,化作歲月里最動人的樂章。那些跨越時光的羈絆,終將在銀杏葉的輪回中,續(xù)寫永恒的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