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血的牢籠中。
少女遍體鱗傷,將兩只餓了十幾天的野狼斬于刀下。兩只野狼喉間的血汩汩涌出,抽搐的軀體壓碎滿地凝固的血塊。
她垂眸盯著自己小臂上翻卷的皮肉,動脈血正順著刀刃滴落成暗紅溪流。
“不錯?!?/p>
沙啞的贊嘆穿透青銅面具,少女猛地抬頭。
她捂著手臂上血流如注的傷口,掌心很快被溫?zé)峤福凵駡皂g,看向面具人。
“想去京城嗎?”
聞言少女眼神十分激動,張了張口,嘶啞的聲音像是野獸的低吼,“自然……”
面具人忽然欺身上前,少女本能要抽刀,卻在看清對方袖口暗紋時僵住——
這瞬間的猶豫讓她挨了重重一擊,意識墜入黑暗前,最后聽見的是鎖鏈墜入血池的悶響。
再次醒來時,身體的傷口也都被處理好了。
周圍是女人冰冷的聲音, “你的肩頭上有一個蝴蝶胎記,我已經(jīng)將它刮花了,從此你改名換姓,叫做昭檸。”
昭檸……
她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
那就意味著,她可以著手復(fù)仇了。
女人摁著她的臉頰,強硬著將一碗湯藥灌了下去:“喝下去,你的嗓子就會好了——”
昭檸被嗆的眼淚都出來了。
昭檸躺在床上冷笑一聲,咬著牙看她。
十天內(nèi),她一直都在等著高明或者恩公的消息。
卻等到了要替他們殺人的消息。
夜幕下,昭檸如鬼魅般掠上飛檐。
夜行衣裹著的身形纖薄卻矯健,足尖輕點青瓦時未,手中長劍出鞘的剎那,月劍光竟在空中拖出殘影。
招式轉(zhuǎn)換間衣袂翻飛卻不聞破空之聲,劍鋒所指處,三名暗衛(wèi)甚至來不及抽刀便已喉間見紅。
她落地時雙膝微屈卸力,長發(fā)隨動作揚起又迅速束回,劍鋒斜挑,精準(zhǔn)點向追兵周身大穴,每一次刺出凌厲有力,十招之內(nèi)已將七人逼至死角。
最后一式收招時,她凌空翻身落地,唯有滿地橫陳的軀體和尚未凝固的血痕,昭示這場悄無聲息的殺戮——
她如約而至。
推開驛站陳舊的木門時,燭火在青銅燈臺上搖曳,將斑駁的墻影拉得忽長忽短。
映入眼簾的是個陌生男子。他斜倚在窗邊,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邊。那雙似笑非笑的狐貍眼微微上挑,眼尾的弧度像是精心計算過般恰到好處。
燭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跳動,將他的俊美襯得近乎妖異。
“你......”
下一秒,她的短刀已抵在他喉間,刀刃映著他脖頸跳動的脈搏。
男子面露難色,不退反進,喉結(jié)擦著刀刃上下滾動。
他低笑時,溫?zé)岬臍庀⒎鬟^她執(zhí)刀的手背:”姑娘的見面禮,倒是別致。”
"閉嘴...."
門外傳來腳步聲。面具人與高明踱入屋內(nèi),昭檸的刀尖顫了顫,在男子頸間劃出一道細如發(fā)絲的血線。三息之后,短刀歸鞘。
“我要你替我保護一個人——”
這句話兩個人都曾聽過
這話在她腦海中回響,這是恩公的命令,她不得不聽。
藏海抬頭看少女帶著稚氣的面孔,回憶起高明對自己說這話時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要保護她?
藏海在心里犯嘀咕,武功這樣高強的女人,還需要她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