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穹頂?shù)木抨仔菆D忽明忽暗,龍涎香在琉璃盞中騰起裊裊青煙
昊天上帝玄色冕旒垂落的十二旒珠串微微顫動,映著敖光龍角上凝結(jié)的寒霜,那些細(xì)碎冰晶正隨著他急促的呼吸簌簌墜落
"這百年來,你每次來天庭述職都不曾來過本座這"
天帝鎏金護(hù)甲劃過案上玉圭,在紫檀木案幾劃出深深溝壑
"就連當(dāng)年闡教把龍宮鏟沒了,你寧可被打入丹爐中,也不肯向本座求援"
"你且看本座這雙眼睛"
昊天抬手掐住敖光下頜
"千年前東海潮生殿,是誰在月桂影里說愿與君結(jié)同心契?”
他眼底鎏金翻涌
敖光廣袖下的龍爪驟然收緊,腕間鎖龍環(huán)撞出清脆聲響
"陛下說笑了"
昊天上帝頓了頓
“敖丙,東海三太子,是你與誰生的”
敖光喉結(jié)滾動,唇角卻勾起譏誚弧度
"三界皆知龍王風(fēng)流,自然是我與他人生的......"
話未說完,天帝掌中驟現(xiàn)的軒轅劍已抵住他心口
劍鋒挑開層層鮫綃,露出鎖骨處淡金色的月牙痕——那是雙修時被天帝齒尖咬出的印記
"潮生殿的月桂開了七千四百次,你在我身下承歡多少次,可還記得?"
天帝玄色冕旒下的聲音裹著云雷
抬手時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紅繩——那是用兩人發(fā)絲編織的同心結(jié)
敖光的廣袖掃過琉璃磚,腕間珍珠簾發(fā)出碎玉聲響
他想起東海深淵里那顆由兩人精血凝成的龍蛋
"陛下記錯了,臣可不敢僭越"
昊天上帝走近敖光身邊
“三太子,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他撫過敖光泛紅的眼尾,聲音里帶著千年未現(xiàn)的溫存
龍王的輕笑震碎殿角冰棱
"敖丙不過是臣與他人生的尋常龍子"
“若陛下沒有要事交代,臣便該退下了”
敖光轉(zhuǎn)身時銀白色的發(fā)掃過天帝掌心的剎那,九重云階突然升起琉璃結(jié)界
七十二盞長明燈映出他驟然蒼白的臉色——這不是天牢的玄鐵鎖鏈,而是用婚契咒文織就的相思籠
"陛下這是何意?"
敖光指尖觸上流光溢彩的屏障
當(dāng)年合籍時共同鐫刻的誓言正在其中流轉(zhuǎn)
'星海不竭,此情不渝'
敖光龍角上的月華紋開始不受控地明滅,這是他情動時的征兆
他急退三步,后背抵上刻滿雙修咒文的盤龍柱
"用這做囚籠,陛下倒是比千年前...唔!"
未盡的話語被天帝以唇封緘,糾纏的吐息間泛起咸澀
昊天將人困在雙臂與龍柱之間,冕旒垂珠掃過敖光顫動的眼睫
"不是囚籠,是歸巢"
"多少年了,你還是學(xué)不會臣服"
昊天指尖劃過敖光下頜,在對方喉間龍珠所在處驟然收緊
冰蠶絲迸發(fā)出刺目銀芒,逼得敖光被迫化作半龍形態(tài),銀發(fā)間珊瑚狀龍角若隱若現(xiàn)
天帝垂眸凝視他眼角因劇痛沁出的血珠,忽而俯身再次咬住那片染血的薄唇
糾纏間碎裂的玉冠滾落云階,昊天鉗制著敖光后頸步步后退
織金帷帳被掀翻的剎那,玄鐵鎖龍鏈感應(yīng)到龍息驟然蘇醒,鏈身上古神文泛起幽藍(lán)微光
敖光龍爪扣住榻邊鎮(zhèn)魂玉,卻在觸及昊天頸側(cè)舊疤時猛然僵住
"你明知道鎖龍鏈鎖不住真龍"
敖光喘息著任由鏈條纏上手腕,龍鱗與玄鐵相撞迸出火星
"除非..."
他尾音陡然發(fā)顫,看著昊天咬破指尖將精血抹在鏈扣處
天帝命格之血滲入玄鐵,瞬間化作千萬道金線沒入龍君經(jīng)脈
昊天撫過他因疼痛蜷縮的龍尾,掌心覆住逆鱗所在
"當(dāng)年我們二人的婚禮尚未禮成,今日便用這份因果換你百年禁錮"
窗外驚雷劈開云層,照亮天帝眼底翻涌的業(yè)火紅蓮
“東海龍王,你若是想不起,你當(dāng)初那個龍蛋怎么來的,本座,就幫你好好的回憶回憶”
昊天將敖光的衣物褪下,順勢扯下床帳
九龍沉香榻上的靜心鈴殘骸在殿角泛著幽光,那是敖光千歲生辰時昊天用天河星砂所鑄
此刻榻架上的避塵珠正劇烈震顫,映出敖光脊背上蜿蜒的龍族孕紋——唯有孕育過龍嗣者才會顯現(xiàn)的金色靈痕
"你以為不說出來就能否認(rèn)事實(shí)?"
??昊天掌心浮現(xiàn)三生石碎片,石面上赫然映著北海極夜時的畫面:敖光蜷縮在冰晶結(jié)界中,腹間龍珠所在處透出微弱的蛋形光暈
天帝尾指勾起纏繞在床柱上的縛龍索,那銀鏈突然化作銜燭之龍的虛影,龍睛正對著敖光心口閃爍
鎖龍鏈纏上敖光腳踝,鏈節(jié)處浮現(xiàn)出先天道紋
“敖光,你屬于我”
這一夜,敖光未能從凌霄殿出來,應(yīng)當(dāng)是說,連昊天的九龍沉香榻都無法下來
紗帳垂落滿地,懸在榻架上的幡尾金鈴本該奏出的清心咒卻像被無形的手扼住咽喉,斷續(xù)的顫音與床柱上鎖龍鏈的撞擊聲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