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格外的漫長。
寧嬌有些睡不著,便起身晃晃悠悠向外面走去。
窗外月光正好,她竟鬼使神差地摸到姐姐院外,卻聽見父親的聲音:
"柔兒,當(dāng)年的事......"
"父親不必解釋。"寧柔聲音依舊溫柔,"嬌嬌以后會明白的,我一直拿她當(dāng)親妹妹,沒有一絲禍心的。"
“那丫頭性子倔,倒是苦了你了?!?/p>
“阿姊天性該是如此的,也倒是為我解了孤寂之苦。”
寧嬌聽著父女二人的對話摸不著頭腦。
“哼,只會說些漂亮話,真不知道父親欣賞你哪里”她在墻角下小聲嘟囔著。
月光下,她突然間摸到袖中白天順走的藥瓶,仿佛上面還殘留著姐姐的溫度。
嘁,假惺惺。
想扔,卻又抽回手來,放入懷中。
遠(yuǎn)處傳來更鼓聲,她沒看見高墻外,一道黑影正將今日馬球場的情報塞進(jìn)信鴿腳筒——"寧氏姐妹不和,可加以利用"。
春雨初歇的御花園里,青石板路上還泛著濕漉漉的水光。
寧嬌百無聊賴地踢著路邊的小石子,看著它"咕嚕嚕"滾進(jìn)花叢里。
"嬌嬌,慢些走。"寧柔提著裙擺跟在后面,聲音溫柔似水,"地上濕滑。"
寧柔真的是做到了世人眼中的大家閨秀,不僅琴棋書畫,體資儀態(tài)更是無可挑剔。
寧嬌頭也不回,腳步卻不由自主放慢了幾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話雖這么說,卻還是悄悄瞥了眼身后,確認(rèn)寧柔跟上了才繼續(xù)往前走。
轉(zhuǎn)過一道回廊,前方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幾位朝臣簇?fù)碇晃簧碇\袍的男子朝這邊走來。
寧嬌腳步一頓,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
"參見蕭王爺。"見來人,寧柔立即福身行禮。
寧嬌慢了半拍,草草行了個禮,眼睛卻忍不住打量著這位蕭王爺。
上次她只是遠(yuǎn)遠(yuǎn)見過,雖然剛上來就給她一球.....
如果這人閉上嘴巴,還蠻好看的,就是有點嘴.....欠,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蕭臨目光在姐妹二人身上掃過,在寧柔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不滿的皺眉,卻只得微微頷首便繼續(xù)前行。
這一切被寧嬌盡收眼底。
待他們走遠(yuǎn),寧嬌輕哼一聲:"嘁,裝模作樣。"
"嬌嬌!"寧柔蹙眉,"不可妄議王爺。"
寧嬌撇撇嘴,突然加快腳步:"我去前面看看,姐姐慢慢走就是。"
不等寧柔回應(yīng),她已經(jīng)小跑著消失在拐角處。
寧柔太拘泥了,她才不要跟她一起同行呢,她會被束縛住的。
三日后,太后壽辰,自然邀請了全金城的名門貴女,寧氏姐妹也在受邀名單上。
寧嬌本不想前來的,可奈何是太后的宴,推不掉?。。?!
她本就是個束不住的性子,前面的彎彎繞繞太多了。
只好獨自在御花園的涼亭里發(fā)呆,手指無意識地繞著腰間玉佩的流蘇。
忽然,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傳來。
"這芍藥倒是開得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