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時光在汗、血與恨意的淬煉中飛逝。
皇家校場,旌旗招展,鼓聲震天。一年一度的步打毬賽,萬眾矚目。
莊之行一身利落青色戰(zhàn)袍,手持纏金球杖,立于“青鋒”隊陣前。
他身姿挺拔如槍,眼神銳利如鷹,周身再無半分紈绔之氣,只有經(jīng)歷過地獄磨礪后的沉凝與鋒芒。
觀風(fēng)與拾雷隱匿在看臺的角落,目光如隼般銳利,掃視著賽場上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
藏海作為幕僚,隨侍在平津侯身旁,視線穿過喧囂與紛擾,牢牢鎖定在那抹青衣身影之上。
少年立于賽場中央,衣袂輕揚,似一柄出鞘的利劍,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鋒芒。
對面“赤焰”隊,皆是京中勛貴子弟,毬技嫻熟,氣焰囂張。
開賽鑼響,赤焰隊如一團烈火席卷而來,配合精妙,攻勢如潮!
短短半柱香,“咚!咚!”兩聲悶響,赤焰隊竟已連破兩門!看臺上一片嘩然,喝彩與噓聲交織。
“青鋒隊那個領(lǐng)頭的…看著眼熟?”
“好像是…平津侯府那個…莊之行?”
“他?開什么玩笑!他能進一個球就算祖宗保佑了!”
“聽說枕樓寒氣鑄劍…我看是枕樓酒氣灌頂吧!!”
“完了完了,押青鋒隊的要賠死了!”
嘲諷聲浪洶涌。莊之行充耳不聞,抹去濺到臉上的泥土,眼神死死鎖定對方攻勢最猛的主將。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nèi)被玉昭寒息千錘百煉過的筋骨發(fā)出細(xì)微的嗡鳴。
莊之行“鑿穿!”
莊之行低吼,青鋒陣型陡變,他如離弦之箭突出! 速度之快,拉出殘影!赤焰主將冷笑揮杖攔截。
“呢!”赤焰主將猝不及防,動作一滯!
電光石火間,莊之行的球杖已如毒龍出洞,自那稍縱即逝的肋下空檔悍然刺入!
“啪一一!”
清脆的擊球聲響徹云霄!紅毬化作一道赤色流星,撕裂空氣,刁鉆無比地洞穿球門最上角!
隨后,接二連三的球接連進入,硬生生將局勢追平。
赤焰主將冷笑,向隊員傳遞了一個眼神。揮杖攔截時,將杖搗向莊之行右腿,就在兩杖即將相撞的利那!
玉昭“不講武德嗎?”
玉昭“那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p>
藏海心口寒氣微涌。一縷凝練到極致的寒息,在熾烈的陽光下,于莊之行球杖頂端瞬間疑成一點微不可察的冰晶。
陽光折射,刺目的光斑正正晃入赤焰主將眼中!
赤焰主將下意識地閉眼偏頭!
莊之行的球杖已如毒蛇吐信,以一個刁鉆到極致、迅捷如電的角度,再次地穿過赤焰隊球門最習(xí)鉆的上角!
全場死寂一瞬,隨即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驚呼!
“進了? ! 莊之行進的? !”
“我的天! 那是什么速度?! 什么角度?”
看臺最高處,莊蘆隱端著茶杯的手,懸在半空,久久未動。
他渾濁的眼珠微微轉(zhuǎn)動,第一次,真正地、帶著一絲驚疑與審視的銳利,聚焦在場中那個青色的、汗透重衫卻脊梁挺直如槍的身影上。
眼底深處,一絲驚疑與難以言前的銳利,悄然閃過。
隨后他看向藏海,微微頷首,問他怎么看待莊之行奪魁一事。
藏海“莊二公子,自是有侯爺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莊蘆隱微微頷首,指尖輕觸桌面,細(xì)微的動作掩飾不住他眉宇間悄然綻露的喜意。
藏海“明日朝廷在競技場嘉獎魁首,聽說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也會親臨現(xiàn)場,替皇上嘉賞?!?/p>
藏海“侯爺若沒空,小人便備下些賀禮,給二公子接風(fēng)?!?/p>
平津侯擺擺手,笑道:“算了,競技賽是朝廷設(shè)的比賽,他贏了,做老子的自然要去替他撐撐場面,況且還有朝廷命官在場。明日你隨我一同前去,你是我的幕僚,有些人也是時侯讓你認(rèn)識一下了?!?/p>
藏海“是,侯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