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茹茹與南珩冰釋前嫌,最難過的不是楚歸鴻,而是上官鶴。
獨坐在屋頂瞧著那泠泠月色,一瓶接著一瓶酒下肚,意識變得模糊不清,顯然有些醉了。
費勁搬來梯子,小心翼翼爬上屋頂,走到上官鶴身邊,奪過他手里的酒瓶。
看清來人,癡癡地笑了笑。
上官鶴喝醉了就是好,還能看到你。
腦袋歪歪斜斜地靠在賈茹茹肩上,雙手緊緊纏著她的胳膊。
上官鶴你知道么,我真的好喜歡你。
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就已經(jīng)動了心思。
但他清楚自己的身份配不上賈茹茹。
他是南珩私放出來的死囚,此前是一名劫富濟貧的江湖俠盜。
這個稱呼說得好聽,可偷東西就是偷東西,錯了就是錯了,黑的不可能給它染成白的。
如果不是南珩把殘江月二當家的位置給他,或許上官鶴這會兒還在做那檔子事。
沒有顯赫的家世地位,也沒有出眾的才學品行,就算是想爭上一爭,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本不該對賈茹茹有所奢望,是她的靠近讓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人果然是這世上最貪心的存在,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就會奮不顧身地鉆進去,哪怕最后的結(jié)果是摔得粉身碎骨,也一定要執(zhí)拗到底。
上官鶴以為自己能夠堅持到最后,可是楚歸鴻回來了,南珩也俘獲了芳心,就只有他,什么也沒有。
要說不甘心,似乎又沒有不甘心的資格。
細想這三年,他好像也沒為賈茹茹做過什么實事。
兩人的交集不過前幾個月才剛剛開始,拿他和楚歸鴻與南珩相比較,如何能比得過?
上官鶴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賈茹茹為什么這么說。
上官鶴你看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依舊一事無成,整日渾渾噩噩不知所謂。
想要保護自己喜歡的姑娘,卻發(fā)現(xiàn)她身邊有旁人的庇佑,他那點微不足道的關(guān)心根本不算什么。
要錢沒錢,要權(quán)勢沒權(quán)勢,人生過得一敗涂地。
就他這樣,還妄圖尋個好姑娘,娶她為妻,一生一世一雙人。
簡直癡心妄想。
上官鶴賈茹茹,你把對老大的喜歡分我一點點好不好,我就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就足夠了。
男人雙頰酡紅,醉得不省人事,嘴里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賈茹茹輕捋他額角的碎發(fā),這三年,南珩不在的時候,都是他暗中保護著她的安危,雖然算不上動心,但他的好,賈茹茹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上官鶴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永遠都比不過老大?
上官鶴茹茹,你就不能多看我?guī)籽勖?,哪怕是一眼也好?/p>
兩顆腦袋緊緊挨在一起,賈茹茹微微側(cè)頭,輕吻他的額頭。
賈茹茹我現(xiàn)在就在看著你,只是你醉成這樣,醒來之后怕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男人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身體沒了支撐,倒在賈茹茹身上。
看他枕著自己的大腿睡得安詳,賈茹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不遠處,楚歸鴻看著坐在屋頂?shù)膬扇?,眸色沉沉,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頓時擰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