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在地下停車場B2層炸響時,宋亞軒剛好把U盤塞進西裝內袋。冷白燈光從頭頂斜切下來,在他腳邊投出鋸齒狀的陰影。通風管道的嗡鳴聲里,玫瑰香信息素已經不受控制地從后頸腺體滲出。
腳步聲從轉角處逼近,皮鞋跟敲在水泥地面上的節(jié)奏他再熟悉不過。三年前那個雨夜,同樣的腳步聲追了他三條街。
"三年不見,學會做商業(yè)間諜了?"
劉耀文的聲音像砂紙磨過金屬。宋亞軒轉身時,Alpha的陰影已經籠罩過來,松開的領帶垂在他眼前晃,帶著龍舌蘭酒味的呼吸噴在他鼻尖上。后頸的腺體突然發(fā)燙,像是被這句話燙著了。
"劉總親自抓人,是我的榮幸。"宋亞軒往后靠上承重柱,冰涼的混凝土抵著脊椎。他故意讓U盤在口袋里發(fā)出輕響,看著對方瞳孔里那簇火苗猛地竄高。
劉耀文的手撐在他耳側的柱子上,西裝袖口蹭過臉頰。Alpha的手背青筋暴起,但真正讓宋亞軒睫毛發(fā)抖的是那股暴烈的信息素——像高溫蒸騰的龍舌蘭酒,灼得他眼眶發(fā)酸。三年前標記時的記憶突然翻涌上來,大腿內側的舊傷疤開始隱隱作痛。
"你以為偷了數(shù)據就能全身而退?"劉耀文的犬齒在說話時若隱若現(xiàn),"監(jiān)控死角不代表沒有監(jiān)控。"
宋亞軒突然笑起來,從內袋抽出燙金請柬抵在Alpha胸口。燈光在鎏金字體上折射出刺眼的反光,新郎署名處"馬嘉祺"三個字像是淬了毒。
"請柬設計得不錯吧?"他指尖用力,直到硬卡紙在劉耀文熨燙平整的襯衫上壓出折痕,"他標記可比你溫柔多了。"
空氣凝固了一秒。宋亞軒清楚地看見Alpha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喉結劇烈滾動時扯動了領口緊繃的肌肉。但預想中的暴怒沒有來臨,劉耀文只是用拇指抹過請柬上暈開的指紋汗?jié)n,突然低笑出聲。
"用馬家的請柬激我?"犬齒完全露了出來,"你以為這種把戲——"
金屬落地的清脆聲響打斷了他。宋亞軒的抑制劑藥瓶從袖口滾出,在兩人腳邊轉了兩圈。玫瑰香信息素突然爆發(fā)性濃郁,粉色的霧幾乎具象化地浮現(xiàn)在空氣中。
劉耀文的皮鞋碾碎玻璃瓶時,宋亞軒已經腿軟得站不住。發(fā)情期的熱潮來得比預計早半小時,后頸腺體燙得像要融化。他伸手去夠承重柱穩(wěn)住身體,卻被Alpha一把扣住手腕按在柱子上。
"用發(fā)情期當武器?"劉耀文的聲音突然沙啞,鼻尖幾乎碰到他發(fā)燙的腺體,"你瘋了!"
"拜你所賜..."宋亞軒喘息著仰頭,讓冷光順著脖頸線條流進領口,"三年前不就這樣?"
西裝撕裂聲響起時,宋亞軒才意識到劉耀文扯開了他的衣領。但Alpha只是用袖口粗暴地擦過他鎖骨處的細汗,突然僵住——藏在第二顆紐扣后的微型錄音器正在閃爍紅光。
"那個標記..."劉耀文的拇指按在他腺體上,聲音突然降到冰點,"根本不存在。"
通風系統(tǒng)突然轟鳴著啟動,一股雪松味的信息素混了進來。宋亞軒趁機掙脫桎梏,卻在后退時撞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黑色轎車。車燈亮起的瞬間,他看見劉耀文被照得慘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三年前同樣的表情——那是獵手發(fā)現(xiàn)陷阱時的警覺。
"聞到我的信息素..."宋亞軒扯開被弄皺的領帶,喘息著露出微笑,"想起什么了?"
地下二層的警報聲突然全部靜止。在絕對的寂靜中,劉耀文扯下領帶纏住他手腕的力道,讓宋亞軒想起被標記那晚綁在床頭的絲綢睡衣。
"你以為我還會被玫瑰刺傷?"
領帶收緊時,宋亞軒聽見自己西裝內袋傳來U盤碎裂的輕響。他迎著Alpha暴怒的目光勾起嘴角,在對方犬齒即將刺破皮膚的瞬間輕聲說:
"這次...是你要當心了。"
劉耀文犬齒刺破皮膚的瞬間,地下停車場所有應急燈突然爆閃。宋亞軒在刺目紅光里看見Alpha頸側浮現(xiàn)出淡金色的抑制貼——三年前絕對沒有的東西。
"你居然用這個?"他啞著嗓子笑出聲,玫瑰香信息素突然變得辛辣,"怕控制不住自己?"
黑色轎車的車門無聲滑開,雪松味信息素濃得幾乎實體化。宋亞軒突然掙開領帶束縛,反手將碎成兩半的U盤拍在劉耀文胸口。塑料碎片彈落時,露出里面閃爍的微型信號發(fā)射器。
"猜猜現(xiàn)在誰的數(shù)據正在云端同步?"他舔掉虎口滲出的血珠,"馬嘉祺給的加密程序不錯吧?"
通風管道突然傳來金屬變形的聲音。劉耀文猛地拽過宋亞軒護在身下,一根鋼筋擦著他們砸進剛才站立的位置。塵霧散去時,宋亞軒發(fā)現(xiàn)Alpha的西裝后襟被劃開二十厘米長的裂口。
"別動。"劉耀文單手解開腕表扔向轎車,表盤在車燈照射下反射出詭異的藍光,"那輛車里裝的是干擾器。"
宋亞軒突然意識到雪松信息素里混著電子元件燒焦的味道。他摸向耳后的通訊器,只摸到一灘融化的塑料。劉耀文沾著血的手指捏住他下巴,聲音比地下三層的冷庫還涼:
"玫瑰味的誘餌很香,可惜..."拇指重重碾過他下唇,"獵犬早就換了項圈。"
承重柱后的陰影里傳來"咔嗒"輕響。宋亞軒瞳孔驟縮——那是他親手改造過的電磁槍上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