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的牙齒在劉耀文喉結(jié)舊傷上磨出細小的血珠，黑暗中傳來機械臂神經(jīng)纖維繃斷的脆響。劉耀文突然意識到那些滲入皮膚的金屬味不是幻覺——宋亞軒后頸的玫瑰紋身正在分解成納米級的金屬顆粒，隨著假性發(fā)情的信息素滲進他的毛孔。

"別呼吸..."宋亞軒突然用染血的手捂住劉耀文口鼻，自己卻吸入一大口帶著電極液味道的玫瑰香?？寺◇w們的藍光突然同步閃爍，像接收到某種指令般集體后撤三步。通風管里傳來藍寶石重組時的晶體生長聲，碎裂的手杖殘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聚合。

劉耀文機械臂的顯示屏突然亮起血紅色警告：【神經(jīng)同步率突破臨界值】。他低頭看見自己的皮膚下浮現(xiàn)出和宋亞軒鎖骨下相同的二進制紋路，而宋亞軒耳后的微型發(fā)射器正在他視網(wǎng)膜上投射出新的全息文字：

【接收器激活度71%...72%...】

"三年前婚禮那天..."宋亞軒的指尖突然插入劉耀文機械臂的電路板縫隙，帶血的指甲精準切斷某根導線，"你父親在我蛋糕里加了納米追蹤劑..."話音未落，最近的那個克隆體突然發(fā)出高頻嘯叫，聲波震碎了實驗室最后一塊完好的玻璃。

劉耀文在漫天飛濺的玻璃碎片中嗅到熟悉的信息素——不是現(xiàn)在的金屬味玫瑰，而是三年前宋亞軒第一次假性發(fā)情時，那種混著鋼琴松香的純粹氣息?？寺◇w們的動作突然停滯，二十七雙機械眼同時轉(zhuǎn)向通風管，那里正滲出與藍寶石手杖同頻的脈沖光。

"原來如此..."劉耀文突然用犬齒撕開自己手腕，將滲血的傷口按在宋亞軒后頸。鮮血接觸金屬顆粒的瞬間，整個實驗室的克隆體齊聲慘叫，它們的機械眼珠像被高溫熔化的玻璃球般塌陷下去。通風管里的藍光突然暴漲，董事會主席的投影再度出現(xiàn)，但這次他的機械臂關(guān)節(jié)正在龜裂。

宋亞軒咳出的藍色血霧在空氣中組成一個殘缺的音符。劉耀文突然想起這是《月光》第三樂章最難的轉(zhuǎn)調(diào)部分——當年他總在這個小節(jié)彈錯，而宋亞軒總笑著用叉子敲他機械臂的諧振腔。現(xiàn)在那個諧振腔正不受控制地震動著，將克隆體們后頸的牙印藍光全部吸引過來。

"接收器激活度89%..."全息文字在視網(wǎng)膜上瘋狂閃爍。劉耀文看見宋亞軒的睫毛上凝結(jié)著細小的金屬結(jié)晶，隨著每次眨眼簌簌掉落?？寺◇w們突然集體跪地，它們后頸的牙印像被無形的手撕開般裂成兩半，露出里面微型接收器的金屬光澤。

通風管傳來藍寶石徹底碎裂的轟鳴。劉耀文在強光中看見宋亞軒對他做了個口型，那是三年前他們在音樂廳后臺，宋亞軒教他的第一個手語——"trust me（相信我）"。下一秒，所有克隆體后頸的接收器同時爆炸，飛濺的金屬碎片在空氣中組成巨大的玫瑰輪廓。

董事會主席的投影在玫瑰成形瞬間扭曲成雪花噪點。劉耀文的機械臂突然自主行動，神經(jīng)纖維刺入宋亞軒正在分解的玫瑰紋身。視網(wǎng)膜上的全息文字變成鮮紅色：【雙向神經(jīng)鏈接完成】。他聽見宋亞軒心臟位置傳來機械運轉(zhuǎn)聲，而自己的太陽穴突然感受到三年前婚禮上那種微弱的電流刺痛。

"現(xiàn)在..."宋亞軒染血的手指突然插入劉耀文機械臂的核心處理器，"輪到我們采集他們的數(shù)據(jù)了。"實驗室所有顯示屏同時亮起血紅色代碼，而通風管深處傳來劉父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的金屬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