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部落里,蘇晚晚數(shù)到第三十七具尸體時,手指被荊棘劃破了。
血珠滴在發(fā)黑的狼毛上,立刻被熒光綠的紋路吞噬——這些灰狼部落的獸人,到死都沒能恢復(fù)人形。
"雌主別碰!"
丁程鑫的狼尾巴掃開她面前那具半狼半人的尸體,金色圖騰在晨光下黯淡無光。
"退化粉有可能會傳染。"
她縮回手,看著山坡上橫七豎八的獸人尸體。
昨晚還活蹦亂跳的灰狼部落,現(xiàn)在活著的不到十戶。
幾個幼崽蜷縮在燒焦的草棚里,正舔著死去母狼的乳頭。
"把發(fā)光布裁成繃帶。"
她扯下自己一截麻布袖口,裹住流血的手指。
"嚴(yán)浩翔去挖隔離溝,馬嘉祺統(tǒng)計幸存者名單。"
熊族少年正用樹枝撥弄一具尸體,聞言差點把樹枝捅進自己鼻孔:
"隔、隔離溝要挖多深?"
"三米。"
她比劃著,被賀峻霖拽住衣角。
兔族少年眼睛紅得像要滴血,懷里抱著個陶罐——正是昨晚裝毒蜜糖的那個。
"罐底..."
他抖得說不清話,三瓣嘴咬破了皮。
"有、有字..."
蘇晚晚倒扣陶罐,罐底刻著歪歪扭扭的蛇形符號。
系統(tǒng)光幕立刻彈出翻譯:
【三日后集市,蜂蜜換鹽】
回到山洞時,宋亞軒正用狐尾卷著石鑿,在洞口刻幻術(shù)符文。
每刻完一道,就滴一滴自己的血——這是狐族最古老的防護術(shù),代價是施術(shù)者會虛弱三天。
"停下!"
蘇晚晚搶過石鑿,發(fā)現(xiàn)少年手腕已經(jīng)割得血肉模糊。
"你想失血過多變成野獸狐貍崽嗎?"
狐族少年眨巴著琥珀色的眼睛:
"可是雌主的臉..."
他指尖虛撫她右臉的傷疤,那里新生的粉肉像花瓣一樣嬌嫩。
"再受傷會留疤的。"
她心頭一暖,轉(zhuǎn)頭看見劉耀文正在巖壁上釘木樁。
鷹族青年展開三米寬的翅膀,每根羽毛都閃著金屬光澤——
那是用發(fā)光鱗片打磨的護甲。
"防護網(wǎng)。"
他簡短地解釋,翅膀一振甩出七根藤繩,"也許能攔住其他族的飛行兵。"
蘇晚晚剛要夸贊,被張真源攔腰抱起。
虎族少年悶不吭聲地把她放到石凳上,虎爪捏著她的腳踝檢查——
她昨晚跑太急,草鞋早就磨穿了底。
"我有新發(fā)現(xiàn)。"
馬嘉祺的豹尾卷著張樹皮地圖過來,上面標(biāo)著七個紅點。
"退化粉只在這幾個區(qū)域爆發(fā)。"
他指尖點著最遠(yuǎn)的紅點。
"這里明天有集市。"
傍晚熬藥時,蘇晚晚的系統(tǒng)突然彈出一條新消息:
【日光漿果可中和退化藥劑,兌換比例10:1】。
她盯著正在給賀峻霖喂?jié){果汁的丁程鑫,狼族青年脖頸上的圖騰比昨天亮了一倍。
"你們狼族..."
她斟酌著詞句。
"有沒有關(guān)于日光漿果的傳說?"
丁程鑫的狼耳"唰"地豎起:
"祖地說吃夠一百顆能變身銀狼王。"
他撓撓頭。
"但我最多時吃過二十顆,就拉了三天的肚子。"
嚴(yán)浩翔從灶臺后探出熊腦袋:
"我、我見過銀狼王!"
他比劃著,"三年前在熊族圣地,一巴掌拍碎了大石頭..."
"那是我們狼族長老!"
丁程鑫氣得尾巴炸毛,"他老人家都兩百歲了!"
蘇晚晚默默記下這個信息。
等兩人吵完,她取出最后五顆日光漿果:
"明天去集市,我需要知道哪里能大量采摘這個。"
第二天的集市比預(yù)想中熱鬧。
蘇晚晚裹著嚴(yán)浩翔改小的熊皮襖,臉上涂著馬嘉祺調(diào)制的泥膏——既能遮掩傷疤,又能防蛇毒。
"鹽鋪在東北角。"
宋亞軒的狐耳在她兜帽里動了動。
"但攤主是蛇族偽裝的。"
她假裝挑選骨針,余光瞥見鹽攤下的陶罐——和賀峻霖收到的毒蜜糖罐一模一樣。
攤主是個穿灰袍的雌性,手腕上纏著條碧綠的小蛇。
"要換鹽?"
灰袍雌性掀開陶罐,里面是雪白的結(jié)晶,"一罐蜜糖換一捧鹽。"
蘇晚晚摸出個小陶瓶:
"這個行嗎?"
瓶里裝著日光漿果濃縮液,是她用系統(tǒng)提純的。
灰袍雌性的瞳孔瞬間變成豎線:
"你從哪..."
話沒說完,她手腕上的綠蛇暴起,直撲蘇晚晚的面門!
"鏘!"
劉耀文的鐵羽及時掃過,綠蛇斷成兩截。
集市瞬間大亂,灰袍雌性尖叫著掀翻鹽攤,雪白的鹽粒里混著無數(shù)熒光綠粉末!
"閉氣!"
馬嘉祺的豹尾卷住蘇晚晚的腰躍上屋頂。
下方的人群開始異變,有個鹿族少年的角暴長,刺穿了同伴的胸膛。
丁程鑫和嚴(yán)浩翔在人群中開路,狼嚎與熊吼震得攤棚簌簌發(fā)抖。
蘇晚晚被顛得想吐,卻死死攥著那個陶罐——罐底果然刻著新的蛇形符號:
【圣湖冰層下】
逃回山洞后,賀峻霖倒地抽搐。
兔族少年渾身發(fā)燙,耳朵縮成了毛球狀——他今早偷喝了半碗日光漿果汁。
"要、要變成野獸了..."
他哭得打嗝,手指已經(jīng)長出絨毛。
"雌主可能要嫌棄我..."
蘇晚晚把他泡進溫泉,加入新提煉的漿果濃縮液。
水面剛漫過少年的鎖骨,他雪白的尾巴就"噗"地彈出水面——
不是兔尾,而是蓬松的狼尾!
然后對池水使用治療異能。
"這..."
丁程鑫的狼圖騰發(fā)燙。
"我們狼族的血脈共鳴?"
馬嘉祺若有所思地看著星圖:
"七圣物可能對應(yīng)七種血脈進化。"
深夜,蘇晚晚腦海里又被系統(tǒng)的警報聲驚醒:
【檢測到附近大規(guī)模退化藥劑波動】。
光幕地圖顯示,整個灰狼部落遺址都被熒光綠籠罩了。
她輕手輕腳爬起來,發(fā)現(xiàn)七個獸夫都睡得很沉——除了守夜的張真源。
虎族少年正用爪子在地上劃著什么,見她過來立刻用尾巴蓋住。
"畫地圖?"
她蹲下身,看見粗糙的線條組成虎族文字:
【圣湖有詐】
張真源難得開口:
"林嬌嬌不是蛇族。"
他蘸著溫泉水繼續(xù)寫,"是半蛇半人。"
蘇晚晚心頭一跳。
難怪那女人能控制蛇族,又能混在人族皇宮...
天亮前,馬嘉祺完成了防護罩的升級。
七匹發(fā)光布拼接成北斗七星狀,每處連接點都嵌著不同種族的圣物碎片。
"還差最后一片。"
豹族青年指著星圖空缺處,"虎族的青銅鏡。"
張真源的尾巴突然僵直。
蘇晚晚想起昨晚的地圖,圣湖旁邊確實標(biāo)著虎族圣地——而林嬌嬌留下的線索也指向圣湖。
"我去。"
虎族少年轉(zhuǎn)身就收拾行囊,被蘇晚晚拽住尾巴。
"等等。"
她掏出個小皮袋,"帶上這個。"
袋子里是她用系統(tǒng)合成的簡易防毒面具——三層發(fā)光獸皮夾著日光漿果粉,聞起來像烤焦的蜂蜜。
送走張真源后,蘇晚晚開始清點物資。
圓月過后的第五天,他們的存糧只夠撐三天了。
"明天我去打獵。"
丁程鑫磨著骨刀,狼耳朵卻耷拉著——
按照狼族習(xí)俗,月圓后七天不能見血,否則會引發(fā)狂化。
賀峻霖正在編新草鞋,聞言差點扎到手:
"可、可是祖訓(xùn)..."
"我陪他去。"
劉耀文展開鐵羽,"鷹族不受月相限制。"
嚴(yán)浩翔抱來一堆發(fā)光鱗片:
"做、做成箭頭!"
他興奮地比劃,"能射穿蛇鱗!"
蘇晚晚看著吵吵嚷嚷的獸夫們,發(fā)現(xiàn)賀峻霖的兔耳尖已經(jīng)長出了一簇銀毛——
和丁程鑫的狼圖騰一個顏色。
夜時,蘇晚晚偷偷查看系統(tǒng)面板。
治療進度跳到23%,新解鎖的【血脈共鳴】技能說明讓她心跳加速:
【七獸夫完全覺醒后,可合成終極防護罩】
她望向洞頂?shù)男菆D,第七顆星的位置正對著虎族圣地。
不知為何,總覺得張真源隱瞞了什么重要信息...
石壁突然傳來震動。
蘇晚晚警覺地摸出骨刀,看見嚴(yán)浩翔的熊掌正抵在巖壁上——
少年在睡夢中用爪子刮擦石壁,刻出虎族符號又一樣的星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