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還沒散去,蘇晚晚就蹲在部落新擴建的倉庫里,指尖撥弄著竹筐里曬干的褐色豆子。
這些可可豆是她上個月帶著采集隊從南邊山谷里發(fā)現(xiàn)的,經過反復試驗才確定能做成巧克力。
"這批豆子曬得不錯。"
她捏起一顆放在鼻尖輕嗅,淡淡的苦香里帶著果木的氣息。
賀峻霖的兔耳朵從貨架后面探出來,手里捧著塊巴掌大的褐色方塊。
小兔子緊張得三瓣嘴都在發(fā)抖:
"雌、雌主,我按您說的方法又試了一次......"
蘇晚晚接過還帶著體溫的巧克力,掰開時聽到清脆的"咔"聲。
斷面光滑得像打磨過的琥珀,這說明賀峻霖終于掌握了調溫的技巧。
她咬了一小口,濃郁的可可香氣立刻在舌尖炸開,后調還帶著蜂蜜的甜味。
"火候剛好。"
她停頓三秒才開口,看著賀峻霖的耳朵從緊張地耷拉著到"唰"地豎起來,
"就是蜂蜜放多了點,下次減半勺。"
"我記下了!"
賀峻霖掏出隨身的小木片,用炭筆歪歪扭扭地記著。
自從發(fā)現(xiàn)他的兔耳能精準分辨0.1克的重量差異,蘇晚晚就把繼續(xù)購物甜品研發(fā)交給了他。
倉庫門突然被撞開,丁程鑫帶著一身晨露闖進來。
銀灰色的狼尾煩躁地拍打著地面:
"查清楚了,東市那些假貨是鼠族在賣。"
蘇晚晚皺眉。最近部落集市上突然出現(xiàn)劣質巧克力,不僅味道古怪,吃完還會讓獸人腹瀉。
她示意賀峻霖去門口守著,壓低聲音問:"確定是他們自己做的?"
"不可能。"丁程鑫的指甲彈出,在泥地上劃出幾道深痕,
"鼠族連可可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今早我跟蹤他們的運貨隊,發(fā)現(xiàn)有人在暗巷交接配方。
"他瞇起金色的狼眸,"那人戴著蛇鱗手套。"
蘇晚晚心頭一跳。
蛇鱗手套是玄夜的習慣——那個失蹤三個月的蛇族少主。
他討厭甜味。
"修長的手指卻把血月花捏出了汁液,紫紅色的液體順著指縫滴落。
蘇晚晚假裝沒看見他的異常,拿起石臼開始研磨藥粉:
"那真是奇怪,現(xiàn)在居然有人用他的名義在賣巧克力。"
她故意把"巧克力"三個字咬得很重。
石臼與碾輪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在沉默的洞穴里格外刺耳。
過了足足十分鐘,玄墨的尾巴才慢慢松開纏著的石柱:
"他在找月華髓。"
"什么東西?"
"能讓退化藥劑生效的催化劑。"
玄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蛇類的冰冷體溫凍得她一顫,
"巧克力里的可可堿,能掩蓋月華髓的苦味。"
蘇晚晚猛地想起系統(tǒng)商城里的警告——
【月華髓:接觸月光后激發(fā)獸類基因暴走】。
她反手握住玄墨:
"你早知道?"
"我也是上周才......"
他的話被洞外腳步聲打斷。
馬嘉祺的豹尾在洞口一閃而過,兩人立刻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搗藥。
夕陽把曬谷場染成金色時,嚴浩翔正指揮著鷹族戰(zhàn)士搬運麥捆。
年輕的金雕獸人展開近三米的羽翼,輕松抓起兩人高的麥垛飛向糧倉。
"第三十七垛!"
劉耀文蹲在瞭望塔上記數(shù),虎尾巴愉快地搖晃。
自從城墻擴建完成,這個曾經的流浪虎族就把自己當成了部落的守護神。
蘇晚晚拎著竹籃穿過忙碌的人群,籃子里裝著剛冷卻的巧克力塊。
嚴浩翔看到她立刻收攏翅膀落地,羽毛上還沾著麥芒。
"嘗嘗新配方。"
她遞過一塊嵌著堅果的巧克力。
"加了山核桃。"
嚴浩翔咬下去的瞬間眼睛就亮了,耳羽"唰"地張開成扇形:
"比上次的還.好吃....."
話沒說完就被自己羽毛上掉落的麥芒嗆到,咳得滿臉通紅。
"慢點吃。"
蘇晚晚笑著拍他的背,順手摘掉他領口粘著的麥殼。這個動作讓年輕的鷹族戰(zhàn)士僵成木頭,連翅膀都忘記怎么收攏。
養(yǎng)殖區(qū)突然傳來賀峻霖的驚叫。兩人趕過去時,只見宋亞軒正用狐尾卷著只小兔子舉高高,白絨團子嚇得瑟瑟發(fā)抖。
賀峻霖急得耳朵通紅:
"放、放下!它昨天才斷奶!"
"可是好軟啊~"
宋亞軒眨巴著狐貍眼,又把兔子往臉上蹭了蹭。
見蘇晚晚來了立刻告狀:
"雌主你看,賀兒小氣得很,碰都不讓碰。"
蘇晚晚扶額。
自從兔舍擴建后,賀峻霖就把這些兔子當孩子養(yǎng),連喂食都要親自盯著。
她正要調解,張真源從糧倉方向狂奔而來:
"不好了!鼠族的人混進倉庫了!"
篝火晚會上,丁程鑫一直坐在最外圍的陰影里。
往常他都會幫蘇晚晚烤制食物,今晚卻連靠近火堆都不愿意。
銀灰色的毛發(fā)在月光下泛著金屬光澤,隨著他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蘇晚晚端著一盤烤鹿肉走過去:
"要不要......"
"別過來!"
狼族青年低吼,指甲深深摳進地面。
見她愣住又放軟聲音:
"就、就放在那里......"
她這才注意到丁程鑫的瞳孔已經變成細線狀,這是狼族進入求偶期的標志。
系統(tǒng)光幕適時彈出提醒:
【距離月圓還有23小時47分】
"我去給你拿抑制劑。"
她放下盤子要走,卻被竄來的狼尾纏住腳踝。
丁程鑫的喉嚨里滾出壓抑的嗚咽:
"沒用的......今年的月圓有血月征兆。"
他痛苦地抓著心口的毛發(fā)。
"我能感覺到......有什么要失控了。"
不遠處,馬嘉祺的豹耳轉向北方。
年輕的豹族戰(zhàn)士躍上城墻,冰藍色的瞳孔驟縮:
"森林里有東西在靠近。"
同一輪月亮下,玄夜正站在廢棄的蛇族祭壇上。
暗紫色的蛇鱗反射著詭異月光,他面前跪著十幾個不同族群的獸人,每個都眼神渙散,嘴角殘留著巧克力碎屑。
"感受到月神的召喚了嗎?"
他撫過最前面鼠族獸人的頭頂,后者立刻抽搐著長出獠牙。
"等血月完全升起,你們就能把這份'禮物'帶給所有部落。"
祭壇下方的陰影里,林嬌嬌正在調配新的藥劑。
熒光綠的液體倒進巧克力漿時,她抬頭:
"那個虎族小子怎么辦?他好像發(fā)現(xiàn)月華髓的事了。"
玄夜冷笑:
"張真源活不過今晚。"
他展開一張獸皮地圖,指向標記著溫泉的位置。
"等狼族發(fā)狂,我們就去取他們手上的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