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灰狐部落的血繩鏢與神兵天降
灰狐部落的聚居地,此刻已淪為煉獄。
凄厲的哭喊、幼崽的尖嚎和蛇族死士陰冷的嘶嘶聲混雜在一起,撕裂了寧靜的夜空。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松脂燃燒的焦糊味,還有蛇族身上特有的、令人作嘔的腥氣。
三個蛇族死士臉上精心粘貼的、模仿鹿族老嫗的“千面”人皮面具,在劇烈的動作下已半脫落,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細密鱗片和猙獰扭曲的真容。
他們動作迅捷狠辣,正粗暴地將幾個哭得撕心裂肺的灰狐幼崽,用浸了水的堅韌草繩捆得如同粽子,塞進散發(fā)著霉味的骯臟麻袋里。
“阿姆——!阿爸——!”一個叫阿灰的小幼崽拼命掙扎,細弱的手臂上布滿了抓痕。
為首的獨眼蛇人臉上帶著殘忍的獰笑,粗糙的蛇信舔過獠牙,手中一條尾端系著鋒利青銅鏢頭的繩鏢在空中甩出令人心悸的呼嘯:
“再叫?老子先把你這小崽子的舌頭——”
他作勢就要甩出!
就在這時刻——
“咻——!”
一道比月光更冷冽的金色閃電,挾著破風之音,從部落邊緣一株巨大的古松樹冠中暴射而下!
丁程鑫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他手中的青銅匕首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錚”的一聲脆響,精準無比地斬斷了即將甩出的繩鏢!
“雌主救我——!”
機敏的小阿灰抓住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口咬在獨眼蛇人抓著他的手腕上!
尖利的乳牙穿透鱗片,帶著絕望的勇氣嘶喊出他心中最大的依仗!
“小畜生!找死!”
劇痛和羞辱讓獨眼蛇人徹底暴怒,兇性大發(fā)!
他竟不顧手腕的劇痛,另一只泛著幽綠毒光的利爪,帶著腥風,直直掏向阿灰幼嫩的心口!竟是要當場將其斃命!
“噗嗤!”
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熟透漿果破裂的聲響。
一支尾部綴著鮮艷紅羽的竹箭,如同來自幽冥的死神之吻,精準無比地從獨眼蛇人張大的、布滿獠牙的口中貫入,箭尖帶著粘稠的血漿和碎骨,從他后頸透出!
他那惡毒的嘶吼被永遠扼殺在喉嚨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身體轟然倒地。
馬嘉祺的身影如同融入月色的幽靈,緩緩從一堵半塌的石墻陰影中走出。
他手中握著的竹弩弓弦猶自嗡鳴,冷峻的面容在跳躍的火光和月色下,如同冰雕。
他看都沒看地上抽搐的蛇尸,冰冷的目光掃過剩下兩個被這雷霆手段驚呆的蛇族死士,聲音不高,卻清晰地敲在每一個驚魂未定的灰狐族人耳中:
“雌主的名號,豈是你等雜碎能提的?”
“神使大人!是神使大人來救我們了!”
灰狐部落的幸存者們爆發(fā)出劫后余生的哭喊和狂喜的呼喊。
劫掠隊的“活教材”與血色課堂
距離獅國邊境線不遠的一處密林深處,月光艱難地穿透厚重的樹冠,在地面投下斑駁扭曲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腐味、散落糧食的谷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張真源如同鐵塔般矗立,一只巨足正穩(wěn)穩(wěn)地踩在一個穿著獅國低級軍官服飾、嚇得面無人色的糧官脊背上。
那糧官口鼻淌血,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張真源彎腰,巨大的熊掌隨意地拍在糧官掉落在一旁的一面精良的青銅圓盾上,“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那盾牌竟被生生拍碎!
“都給老子看仔細了!”
張真源粗獷的聲音在寂靜的林間回蕩,震得樹葉簌簌作響。
他身后,十幾名新加入劫掠隊的各族戰(zhàn)士(包括幾個緊張得直咽口水的熊族新兵和眼神狠厲的狼族少年)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
“劫糧!要掐他娘的七寸!打蛇打七寸,劫糧,就要先廢了他們的爪牙,打崩他們的膽子!”
他一邊說,一邊用粗糙的手指,刺啦一聲撕開一輛糧車上最外層的麻布。
麻布下,并非金黃的黍米,而是散發(fā)著濃烈霉味、顏色灰敗甚至發(fā)綠的陳年麥粒!上面還爬動著細小的米蟲!
“看清楚!這就是獅國貴族的‘仁慈’!”
張真源抓起一把霉麥,狠狠砸在糧官臉上。
“他們自己吃新糧,給前線賣命的兵吃精糧,給我們這些他們嘴里的‘賤民’、‘野獸’送來的,就是他娘的這喂牲口都嫌爛的霉糧!該不該搶?!”
“該——?。 ?/p>
新兵們目睹這赤裸裸的欺壓和眼前的霉糧,胸中的怒火和野性瞬間被點燃,爆發(fā)出震天的怒吼!
熱血沖上頭頂,最初的緊張被滔天的憤怒取代。
就在這怒吼聲達到頂峰的瞬間——
“咻——!”
一道烏光毫無征兆地從張真源身側(cè)暴射而出!
速度快得只在眾人視網(wǎng)膜上留下一道殘影!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眾人頭頂茂密的樹冠中響起!
緊接著,“噗通”一聲,一個瘦小的身影裹著斷裂的枝葉,重重摔落在地!
他手中一支細長的、用來吹射毒針的竹筒滾落一旁,喉嚨上正插著一把樣式古樸、此刻卻滴著血的青銅匕首!
嚴浩翔如同鬼魅般從一株古樹后現(xiàn)身,幾步走到尸體旁,面無表情地拔出自己的匕首,在尸體的粗麻衣服上隨意地擦去血跡。
他冰藍色的眼眸掃過驚呆的新兵們,聲音如同深潭寒冰,不帶一絲波瀾:
“第二課。劫掠時,永遠留只眼睛看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樹冠。
“也別忘了,看看身后?!?/p>
織機旁的甜香戰(zhàn)場與霓裳初綻
希望部落的中心廣場,此刻成了另一個沒有硝煙卻同樣熱火朝天的戰(zhàn)場。
十臺樣式奇特的木制機器整齊排列,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咔噠、咔噠”聲——這是蘇晚晚耗費生存值兌換圖紙、由部落匠人合力趕制出來的【改良踏板式織機】。
與過去緩慢費力的原始腰機相比,效率簡直天壤之別。
鹿族雌性阿霞坐在一臺織機前,靈巧的雙腳踩踏著下方的踏板,雙手如同穿花蝴蝶般交替投擲著梭子。
梭子在她手中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虛影,飛速穿梭于緊繃的經(jīng)線之間。
一匹質(zhì)地均勻、紋路細密的麻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她眼前延展。
“老天爺!這……這也太快了!”
旁邊一個還在用老式腰機的兔族老奶奶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梭子都忘了投。
“這……這頂我織三天的量??!”
“可不是嘛!”
阿霞臉上洋溢著自豪和興奮的紅暈,汗水浸濕了鬢角也顧不上擦。
“都是雌主帶來的福氣!有了這寶貝,咱們冬天都能穿厚實的新衣了!”
空氣里不止有機杼聲,還有一股誘人的香甜氣息在彌漫。
廣場另一角臨時壘起的幾個土灶旁,賀峻霖正手忙腳亂地對付著一堆埋在滾燙炭灰里的栗子。
他雪白的兔耳朵被火烤得有點蔫,鼻尖沾了點炭灰,用木棍扒拉著栗子,急得直嘟囔:
“明明刷了蜂蜜了……怎么聞著有點焦了?”
“火候過了。”
蘇晚晚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響起。
她挺著明顯的孕肚,動作略顯緩慢卻異常沉穩(wěn)地挪開一個冒著熱氣的陶罐蓋子。
只見她用特制的長柄木夾,夾出幾顆烤得恰到好處的栗子。
金黃油亮的栗殼在她纖細的指尖輕輕一捏,“咔噠”一聲脆響,應聲裂開,露出里面飽滿金黃的果肉。
更神奇的是,隨著裂開,一縷縷晶瑩剔透的蜜糖細絲被拉得老長,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濃郁的焦糖甜香瞬間蓋過了所有味道。
“哇——!”
圍觀的雌性們發(fā)出一片驚嘆和吞咽口水的聲音。
“雌主!快教教我們!這蜜糖栗子咋能烤得這么好看又好吃?”
一個年輕的鹿族雌性眼睛發(fā)亮,趕緊拿出記錄用的炭筆和小塊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