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演結(jié)束后的宿舍安靜得有些陌生。

馬嘉祺躺在單人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一處細微裂縫，耳邊是空調(diào)運轉(zhuǎn)的輕微嗡鳴。三個月的全國巡演，十二座城市，二十四場表演，昨天剛剛畫上句號。公司給了兩周的假期，其他成員都興高采烈地規(guī)劃著回家或出游，只有他，對著突然空出來的日程表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

手機屏幕亮起，是母親發(fā)來的消息，問他什么時候回鄭州。馬嘉祺拇指懸在屏幕上方，猶豫了幾秒，回復道："可能過兩天，最近還有些工作要收尾。"

發(fā)完這條消息，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堵在胸口。他翻身坐起，看了眼對面空蕩蕩的床鋪——丁程鑫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去學校處理些事情。馬嘉祺記得他出門時穿的那件淺藍色襯衫，襯得他膚色格外好看。

"該死。"馬嘉祺低聲咒罵自己，抓起床頭的運動包甩到肩上。也許他需要一場大汗淋漓的訓練來沖散這些奇怪的想法。

練習室的燈亮得刺眼。馬嘉祺換了舞蹈鞋，將音樂調(diào)到最大聲，熟悉的節(jié)奏瞬間填滿整個空間。他對著鏡子開始練習新專輯的備選舞蹈，一遍又一遍，直到肌肉記憶接管了身體，思維終于可以暫時停止轉(zhuǎn)動。

三個小時后，汗水浸透了T恤，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guī)律。馬嘉祺癱坐在地板上，小腿肌肉突然一陣抽搐，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這么拼命，是想讓公司給你加薪嗎？"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馬嘉祺猛地抬頭，看到丁程鑫倚在門框上，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眼中帶著幾分戲謔和更多的關切。

"你...你怎么來了？"馬嘉祺的聲音比想象中更加嘶啞。

"回來拿明天要交的作業(yè)，看到燈還亮著。"丁程鑫走進來，在他身邊蹲下，目光落在他抽搐的小腿上，"抽筋了？"

不等回答，丁程鑫已經(jīng)放下文件袋，雙手握住馬嘉祺的小腿，手法嫻熟地按摩起來。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精準地找到緊繃的肌肉結(jié)節(jié)。

"放松點，"丁程鑫低著頭，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棕色，"你練得太狠了，肌肉都在抗議。"

馬嘉祺屏住呼吸。太近了——丁程鑫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混合著夏夜的氣息，T恤領口露出的鎖骨線條，還有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此刻專注地盯著他的小腿。一種奇異的電流從被觸碰的地方蔓延至全身，心跳聲大得他擔心會被對方聽見。

"巡演才結(jié)束，不好好休息跑來加練，"丁程鑫輕聲責備，"馬老師這是要卷死誰？"

"習慣了，突然停下來反而不適應。"馬嘉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眼睛卻不敢與對方相接。

丁程鑫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所有偽裝。馬嘉祺感到一陣心虛，仿佛自己那些隱秘的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好了，試試看還疼不疼。"丁程鑫終于松開手，卻沒有立即起身，而是保持著那個近距離的姿勢看著他。

馬嘉祺動了動腿，疼痛確實緩解了，但另一種更加難以形容的感覺在胸腔里膨脹。他鼓起勇氣抬眼，正對上丁程鑫的目光——那里面有什么新的東西，是他讀不懂的情緒。

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馬嘉祺能聽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喉嚨發(fā)緊，想說些什么來打破這危險的沉默，卻又貪心地想讓這一刻再延長一些。

"咳，"最終是丁程鑫先移開視線，站起身伸出手，"走吧，宿舍冰箱里還有我昨天買的西瓜。"

馬嘉祺握住那只手，被拉起的瞬間重心不穩(wěn)，差點撞進丁程鑫懷里。他慌忙站穩(wěn)，松開手時指尖還殘留著對方的溫度。

"謝了。"他低聲說，假裝整理背包來掩飾臉上的熱度。

丁程鑫拿起文件袋，在門口等他關燈。黑暗中，馬嘉祺深呼一口氣，試圖平復那顆為一個人跳動得過快的心臟。

他不知道的是，走在前面的丁程鑫，也在為同樣的心情而悄悄紅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