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發(fā)出去居然有人看,狠狠有動力了
時間線是他們兩個高中畢業(yè)的時候。
畫文畫無差(但是我更喜歡吃艾倫當(dāng)1)
——————
在維爾迪亞,八月底就已經(jīng)是秋天了,而那年的秋天提前降了溫,人們已經(jīng)穿上了風(fēng)衣和圍巾。風(fēng)呼呼地吹著人們的臉,雖然溫度也稱不上是低,但在室外是真的會被冷風(fēng)給吹糊涂了。尤其是在列車站臺上,沒有什么遮擋,風(fēng)就這么肆無忌憚地穿過雕著花的大理石柱子從頭竄到尾。
八月份的站臺上總彌漫著一股離別的淡淡憂傷,再加上這風(fēng),又添了幾分蕭瑟,乘務(wù)員心照不宣地沒有過度注視那些在站臺上哇哇大哭的旅客,對于他們來說,這樣的情形已經(jīng)見慣不怪了。
“應(yīng)該是這里吧?”愛德華邊說邊拉了拉圍巾,他今天的心情莫名有些煩躁,那些秋風(fēng)總是頑皮地溜進他的袖子和領(lǐng)口,讓人莫名其妙地泛起一股寒意,就算把那些漏風(fēng)的地方束緊,那風(fēng)也會找別的地方繼續(xù)趁虛而入。但除此之外,還有些莫名其妙的,他也解釋不清的東西,好像在撓他的心尖,他想嘆氣,但憋住了。
一旁的銀發(fā)少年把行李箱放在腳邊,搓了搓被提手勒紅的手掌,回應(yīng)道:“對,是這里。辛苦你了…其實不用麻煩你來送我……”
“行了,艾倫,咱倆誰和誰啊,你還是沒變,從高一的時候就是這副客氣模樣?!睈鄣氯A擺了擺手打斷了艾倫,掌心向上一攤,做出一副瀟灑的模樣。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半天沒憋出一句話,愛德華嫌尷尬就轉(zhuǎn)頭去看站臺上的標語,隨后緩緩開口:“你這次…會不會坐很久?車上有吃的嗎?”回應(yīng)他的是沉默。
艾倫突然牽起他的手往人少的地方走,邊走還邊解釋道:“那邊有點吵,我們換個地方聊?!睈鄣氯A深知他純粹就是在瞎扯淡,哪里有什么噪音,只有人們的竊竊私語和排氣口轟轟的聲音。
“莫非,艾倫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在人多的地方說?或是…想對他做什么……”愛德華被牽著手走,思緒已經(jīng)不知不覺飄了出去,但他不敢再想了,退一步說,要是是艾倫敏銳地察覺到那邊有危險怎么辦?自己卻滿腦子情情愛愛,實在沒出息。
兩人在角落站定后,愛德華才開口:“好了,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就快說吧,你的班車要進站了。”他挑著眉笑著,還是平時那副所有事情都能輕輕放下的樣子,但是眼睛卻不敢直視對方。艾倫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最終只是硬生生擠出了一句:“我會想你…”
聞言后愛德華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他低下頭,但是肩膀卻抖得厲害:“什么啊,搞了半天就這一句話?那你要是想我就給我寫信,或者打電話都行,不過我估計也沒空接了……”說到這里,他的肩膀不抖了,聲音也不帶笑了,只是低著頭落下一句:“別忘了我。”
列車就在這時不合時宜地進了站,艾倫回頭看,他臉上看著沒什么大波瀾,但是心里就這么敲起了鼓?!敖Y(jié)束了?”他在心里這么問自己,這段三年來一直被他當(dāng)做至寶的情感,就要這么無疾而終地結(jié)束了?他想說點什么,但是又怕開口后是截然不同的效果,他太害怕搞砸了,甚至有一瞬間,他甚至有過一個念頭:“其實,就這么結(jié)束也挺有戲劇感的?!?/p>
慢慢地,艾倫放下愛德華的手,在對方的目光中又向列車的方向看了一次。但是又在剎那間猛地回頭吻住了愛德華,雙手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懷中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也捧住對方的臉頰回應(yīng)著他。少年的吻笨拙而熱烈,艾倫渴望探索對方口腔中的每一寸,但又在每一次快要觸碰時收回,愛德華就輕輕挽住對方的舌尖,仿佛在說:“別害怕?!?/p>
是啊,艾倫怎么可能舍得的?在檢票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愛德華的神情不對勁,什么眼神閃躲,什么故作瀟灑,他都清楚,這個人陪了他三年,像艾倫這樣敏感細膩的人怎么可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唇齒相依間,艾倫感覺到有一股酸酸脹脹的暖流涌了上來,先是纏繞在他心尖,隨后又往下鉆,蜷在了他小腹的位置。他睜開眼偷偷看了看眼前的戀人,心里不由地生出了別樣的滋味,但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決堤的羞恥。潮紅很快涌上了艾倫的臉頰,一直蔓延到耳尖,他有點想逃,但現(xiàn)在離開卻又有些突兀,直到一聲嗡鳴打斷了他的思緒。
“還沒上車的旅客請盡快上車!”乘務(wù)員的聲音響亮而有力,兩人趕緊分開,艾倫局促地拎起行李,留下一句:“我該走了?!敝涣粝聬鄣氯A一個人在原地。
在艾倫的余光里,愛德華的表情有些無措,唇齒微啟,眼里還泛著一層薄薄的霧,臉頰上是和他一樣的紅潤,卷發(fā)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嘴,低頭回應(yīng)了一聲遲來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