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宛如劃破夜空的流星,稍縱即逝,轉眼間五年匆匆而過。在這五年里,岐山溫氏聲勢日盛,其中一名女子更是名聲鵲起。原因無他,只因她帶領部眾圍剿那些令溫若寒不滿的小門派。傳聞那女子總是戴著一副面具,手握一柄寒霜劍,殺伐果斷,劍法凌厲,世人稱其為“羅剎仙子”,且是溫若寒的徒弟還是極為倚重的心腹。
今日,莫雪鳶獨坐房內(nèi),心思飄蕩。方才,溫若寒讓她前往云深不知處聽學尋覓陰鐵,她卻不禁回憶起當年初至岐山溫氏的那一天。
溫若寒聽說你想見我?
一道沉厚威嚴的聲音自上方寶座傳來,隨之而來的壓迫感令莫雪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她抬起頭,目光直視溫若寒,語氣平靜。
莫雪鳶,溫墨冰小女子墨冰仰慕仙督已久,特來拜仙督為師。
溫若寒哦?你覺得我憑什么要收你為徒?
莫雪鳶,溫墨冰我愿做仙督手中最鋒利的刀。
話音未落,溫若寒瞬間閃至她身前,一掌拍向她的胸口,嘴角帶著幾分輕蔑。
溫若寒你一個毫無靈力的廢物,竟敢妄言做我的刀?
莫雪鳶,溫墨冰我可以學。
溫若寒現(xiàn)在的你,早已錯過了最佳修行年齡。
莫雪鳶心中微微一顫,不甘涌上心頭??蓽厝艉恼Z氣突然一轉,似笑非笑。
溫若寒不過嘛,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修煉靈力。
莫雪鳶,溫墨冰還請仙督指點,在下愿為您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溫若寒我多年前曾得一本《寒冰訣》,若要修煉此術法,需在萬年寒冰池中待足一月。
莫雪鳶,溫墨冰我可以。
溫若寒好。你若死了,我便為你收尸。來人,將她帶入寒冰池。
就這樣,莫雪鳶在寒冰池中整整待了一月,待被侍從抬出時,已是奄奄一息。
回憶至此戛然而止。莫雪鳶躺在床上,目光幽深。不知道孟瑤如今如何?前些年,溫若寒對她防備極深,近來才稍稍松懈。去年,她曾悄悄去清河遠遠看了一眼,也聽到了不少閑言碎語。她在心底暗自發(fā)誓:總有一天,她會親手讓孟瑤斬下溫若寒的人頭,為孟瑤鋪就通往高位的道路,讓世人再也不敢輕視他。
翌日清晨,眾人整裝待發(fā)。岐山溫氏二公子溫晁瞧見莫雪鳶走來,看到她那張熟悉的面具,故意出言嘲諷。
溫晁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爹面前的大紅人??!怎么,去云深不知處也要戴著這副破面具?難道你的臉見不得人?
莫雪鳶,溫墨冰對呀,小女子的臉確實見不得人,哪像溫二公子這般儀表堂堂。
溫晁聞言先是一喜,隨即反應過來,這不是拐著彎兒罵他丑嗎?他剛想發(fā)作,卻被莫雪鳶搶了先機。她轉身面向身后的眾人,聲音冷冽。
莫雪鳶,溫墨冰啟程。
話音落下,她召出寒霜劍,御劍而去。身后的弟子們面面相覷,又看了看溫晁。溫晁怒不可遏,對著身后眾人大吼。
溫晁還不趕緊跟我跟上!
一行人很快抵達云深不知處山門前,卻被藍氏弟子攔住。
藍氏弟子沒有拜帖,不得入內(nèi)。
溫晁大搖大擺走上前,抽出佩劍指向對方,語氣囂張。
溫晁拜帖?哼,什么東西?
不等對方回話,他直接施展火灼之術,那名藍氏弟子瞬間被燒傷,倒在地上哀嚎。溫晁卻毫不在意,徑直踏入山門。
莫雪鳶站在原地,并未出手救治。在她眼中,這些不過都是螻蟻罷了,生死無足輕重。她心中冷笑:就像當年自己和孟瑤,在那些蘭氏弟子和金光善眼里,何嘗不是螻蟻?那時無人救他們,現(xiàn)在,她也不做善人。
抵達聽學室尚有一段距離,溫晁一路走一路嘲諷。
到了門前開口出言嘲諷
溫晁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姑蘇藍氏的門這么難進。
他大搖大擺走到廳中央,面對上首端坐的藍曦臣。
藍曦臣開口,聲音溫潤如玉。
藍曦臣溫氏向來不參與藍氏聽學,不知此次前來,仙督有何指教?
溫晁我岐山溫氏一向以教化眾生為己任,自然無需參加這所謂的藍氏聽學。
魏無羨,哦?既然如此,那你來做什么?
溫晁哪里來的鼠輩插嘴?
魏無羨,鼠輩不敢當,在下云夢江氏魏無羨。
溫晁上下打量了魏無羨一眼,嗤笑一聲。
溫晁豎子也敢開口?
站在一旁的莫雪鳶始終靜默不語,只是冷眼旁觀,任由溫晁胡鬧。等到其他世家皆對岐山溫氏心生不滿之時,便是他們滅亡之日。
這時,她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的孟瑤。低頭的孟瑤似乎察覺到一道目光,緩緩抬頭,與那名戴面具的女子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