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潮洶涌
東京銀座的霓虹在暴雨中暈染成斑斕色塊,蘇硯站在"守光者"秘密據(jù)點的落地窗前,望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那些痕跡竟在燈光下折射出類似甲骨文的紋路,與他掌心緊攥的青銅密鑰產(chǎn)生微妙共鳴。三日前從青銅島嶼帶回的神樹樣本,此刻正在地下實驗室里以違背常理的速度生長。
"東京大學的粒子對撞機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林深將平板電腦推過來,屏幕上跳動的波形圖與燭陰的共振頻率吻合度高達97%,"源頭指向淺草寺地下。"話音未落,整棟建筑突然劇烈震顫,實驗室方向傳來刺耳的警報聲——培養(yǎng)艙中的神樹幼苗掙脫束縛,枝條化作鋒利的青銅藤蔓,刺破天花板瘋狂蔓延。
兩人沖向?qū)嶒炇視r,走廊的監(jiān)控屏幕同時亮起雪花屏。蘇硯的火焰印記灼痛難忍,鏡碎片從懷中飛出懸浮半空,投射出詭異畫面:數(shù)百個戴著青銅面具的身影在淺草寺古老的地基下起舞,他們腳下的陣圖正將燭陰的能量匯聚成漩渦。而陣圖中央,赫然矗立著半截被腐蝕的青銅神樹殘干。
"他們在喚醒舊神樹的意識!"蘇硯握緊青銅密鑰,金屬表面浮現(xiàn)出血色符文,"這截殘干是殷商時期的祭祀遺物,一旦與新生神樹產(chǎn)生共鳴..."話未說完,整座建筑的電路轟然爆裂,黑暗中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數(shù)十個機械守衛(wèi)從墻壁中彈出,它們胸口鑲嵌的不是心臟,而是燃燒著幽藍火焰的青銅齒輪。
林深舉起電磁脈沖槍:"這些守衛(wèi)的材質(zhì)和納米比亞的機械軍團如出一轍!"子彈擊中守衛(wèi)的瞬間,爆出的不是火花而是黑色黏液,黏液落地后迅速凝結成尖刺。蘇硯揮舞青銅密鑰劈開攻擊,印記化作鎖鏈纏住最近的守衛(wèi),卻在接觸的剎那看到驚人景象——守衛(wèi)內(nèi)部的齒輪上,刻滿了世界各地守護者的名字。
"他們用守護者的記憶鑄造兵器..."蘇硯瞳孔驟縮。鏡碎片突然爆發(fā)出強光,照亮天花板上隱藏的銘文:"當新舊神樹相遇,平衡將成虛妄。" 實驗室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新生神樹的枝條穿透樓層,與淺草寺地下的殘干產(chǎn)生共鳴。整座東京城的電子設備同時失靈,地鐵站臺的顯示屏上,開始循環(huán)播放某個戴著火焰面具的祭祀儀式。
千鈞一發(fā)之際,蘇硯將青銅密鑰插入地面。火焰印記化作光柱直沖云霄,與神樹的能量形成對沖。在光芒的漩渦中,他看見無數(shù)個平行時空的畫面:有的世界里,神樹徹底暴走吞噬人類;有的世界中,"守光者"成功掌控力量建立新秩序;而在最核心的畫面里,父親與戴面具的人站在青銅島嶼上,將一枚火種埋入地下。
"原來父親一直在布局..."蘇硯喃喃自語。隨著他的低語,青銅密鑰突然分解重組,化作一枚跳動的金色火種?;鸱N融入神樹的剎那,暴走的枝條開始逆向生長,淺草寺地下傳來不甘的嘶吼。當光芒消散,實驗室里的神樹幼苗恢復平靜,只是葉片上多了道細小的裂紋,仿佛預示著新的危機。
據(jù)點的加密通訊器突然響起。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出現(xiàn)在全息投影中,他身后的藏書閣堆滿了關于燭陰的古籍,書架間懸掛著歷代"守光者"的青銅面具。"蘇先生果然沒讓我失望,"年輕人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冷光,"但你以為切斷共鳴就能解決問題?看看窗外吧。"
暴雨不知何時停歇,東京的夜空漂浮著數(shù)以百計的青銅飛艇,艇身刻滿殷商時期的詛咒符文。其中最大的一艘打開艙門,露出里面正在組裝的巨型青銅兵器,炮管處凝結的能量球,與燭陰暴走時的混沌之力如出一轍。年輕人的聲音混著飛艇的轟鳴傳來:"真正的戰(zhàn)爭,現(xiàn)在才開始。"
蘇硯握緊拳頭,火焰印記在皮膚下流淌:"你們不會得逞。"年輕人卻笑了,笑容里帶著洞悉一切的意味:"你以為'守光者'只有我這一派?在倫敦,在紐約,在所有青銅遺跡蘇醒的地方,不同理念的守護者正在集結。而你..."他的影像逐漸消散,最后的話語帶著蠱惑的余韻,"不過是這場博弈中最關鍵的棋子。"
當?shù)谝凰仪嚆~飛艇發(fā)射能量炮,蘇硯沖向天臺。在炮火的轟鳴中,他望著天空中若隱若現(xiàn)的青銅神樹虛影,終于明白父親信中的深意——比燭陰更難掌控的,從來都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