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行攙著沈遇往前走,發(fā)現(xiàn)沈遇在聞到芍藥時會脫口而出。
可其他花甚至都不會仔細(xì)聞,便猜測他該是喜歡芍藥的,又從袖中摸出那塊玉佩。
上面刻的正是芍藥,將沈遇喜好猜了個十成十。
沈遇暗暗記下路線,裝作不經(jīng)意問道:“那這花圃該是離結(jié)界口極近?”
謝知行沒聽出話外音,只當(dāng)他是想熟悉魔界:“為何這般問?”
沈遇早想好對策:“我該是在魔界久居的,一天天在屋子里悶著也不好,有個法門規(guī)矩,免得哪天誤闖什么禁地”
沈遇又答得滴水不漏。
“這花圈東南向走一會子,那便是魔界出口,你……罷了,侍從會在你身側(cè)”
謝知行點到為止,本意是想讓他多出去走走,可還在擔(dān)心沈遇眼睛的事,所以只能急急忙忙將沈遇托付給侍從,快步離開。
身旁傳從名為懷安,低垂著頭,等待沈遇的指示,“懷安,我想在這么待一會兒,你下去吧”沈遇道。
懷安平靜:“主君,小人奉魔尊之命,須寸步不離,請主君莫要為難小人”
沈遇一滯,他渾身上下已經(jīng)沒剩多少財物了,只得咬牙拿一錠銀子:“魔尊給你多少,我出雙倍,只要你為我所用?!?/p>
懷安沒有接,淡聲道:“先君與小人今日所言,小人必定悉數(shù)稟告魔尊大……人”
話還未說完,懷安忽地頸上一痛,眼前一黑,就那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沈遇趁著早些天出來時便得空找到枝棍子,硬度還算不錯,又撿了塊石頭,這幾天終于磨得尖銳。
今日剛好練練手,他沒下多重的手,但憑借這么多年的直覺,一扎就中。
沈遇趕緊將銀子裝好,這可是僅剩的余財了。
他借著謝知行的話,東南向,他一直站著沒動,但也不確定東南向在哪方,只能賭一把了。
憑著記憶里的東南向,摸著往前,腳步卻不敢慢下來,他要逃,他要逃。
沈遇一直念著,跌跌撞撞著向前,他不知走了多久。
一語肅聲傳來沈遇耳中:“是誰在那兒,速速報上名來,豈敢來殿下府門前晃悠?!?/p>
沈遇一慌,想要躲藏,可那人三兩步上前,攔住沈遇。
湊近才看清他的面容,光風(fēng)霽月,眸上覆白綢,神色慌亂,那人有些看癡了,但快速回神。
語言大抵柔和了一些:“你是何人,一個膳子是怎么找到這兒的,報上名來”
沈遇有些驚懼:什么殿下?!
不會惹到什么大人物了?!
默不作聲了一陣,那人名喚明瑾,明瑾有些氣,招呼著侍衛(wèi)將沈遇拽進那座府中。
沈遇被壓著跪在地上,上首一位俏貌的年輕郎君端坐品茶,微微揚眉聽著侍從明瑾的匯報。
眼神幽深,看著沈遇:“所以,這大抵是個南風(fēng)館的小倌嘍?”
明瑾氣憤道:“貫是這種,可殿下你又無龍陽之好,也無斷袖之風(fēng),他來干什么?”
明瑾口中所言殿下正是謝知行同父異母的胞弟——謝衡舟。
謝衡舟皺眉,放下茶盞:“誰知道呢?”
沈遇身體顫抖,咬牙強裝鎮(zhèn)定:“你不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