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jié)：記憶的獨秀代表

地鐵的尖嘯好似突然有了形狀。

那聲音在久世朔夜的視網(wǎng)膜上具象成銳角三角形，每條邊都在滲血。

（“視覺的沖突，有趣的悖論。”）

他看見聲波在空氣中凝結(jié)成玻璃渣，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時間線的碎片——其中一片正顯示著辛鶴跪在打印機旁，機械地往自己手臂里注射【銀色液體】。

"分貝值87.3，頻率匹配1997年東京地鐵控制臺警報。"久世的聲帶振動頻率絲毫未變，仿佛在宣讀尸檢報告。但他的手背浮現(xiàn)出細小的金屬鱗片——那是他在極度緊張時才會出現(xiàn)的神經(jīng)機械反應(yīng)。

蕭笙哲突然用奶茶吸管戳破一片聲波玻璃。

"是搖籃曲哦~"他瞟著吸管上沾附的聲波碎片，"深藍科技給【加班名單】的專屬安眠藥。"

辛鶴的工牌融化成了汞合金溪流。那些液體金屬瘋狂地‘爬’上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

（“財務(wù)部的紀子小姐在說話”）

（“她的舌頭被替換成了條形碼打印機”）

（“吐出的加班單上印著辛鶴的腦電圖”）

"菜鳥要變異啦！"蕭笙哲’歡呼‘著把裁紙刀插進自己手心，用滲出的血在車廂地面畫了只歪歪扭扭的泰迪熊。奇怪的是，那些血跡開始自動填充熊眼睛的位置，形成兩個微型監(jiān)視器探頭。

久世突然按住辛鶴的喉嚨。

他的手套檢測到聲帶振動頻率異常："NTX-9神經(jīng)毒素第二階段。你的淚腺正在被金屬結(jié)晶取代。"說這話時，久世自己的眼角閃過齒輪轉(zhuǎn)動的微光。

第十二節(jié)：槍械的情緒與數(shù)字共舞

久世的配槍在呻吟。

那不是擬人化的比喻——槍柄的智能皮革確實在分泌類似汗液的冷卻液，扳機在進行每分鐘240次的微顫。這把槍正在經(jīng)歷與主人相同的神經(jīng)機械過載。

（“子彈想回到彈匣”）

（“撞針渴望親吻底火”）

（“而槍管夢見自己變成輸液針頭”）

當辛鶴的裁紙刀突然刺向久世時，那把槍竟自動偏轉(zhuǎn)15度，擊飛了刀尖——這個角度恰好是七年前實驗體γ-7第一次反殺研究員時用的彈道。

"有趣。"久世摘下起霧的眼鏡，鏡架上浮現(xiàn)一行小字：【γ系列最佳成果】。他忽然把槍口塞進自己耳道："聽見了嗎？那些齒輪在哭。"

蕭笙哲的金牙突然播放錄音："...γ實驗體的情感模塊要優(yōu)先切除..."

……

404。

404。

404。

辛鶴已經(jīng)聽不清任何，這些數(shù)字正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舉行【葬禮】。每個"4"都穿著深藍的制服，抬著用Excel表格折成的紙棺?！竟撞摹坷锾芍氖恰?

（“紀子小姐被裁紙刀切斷的手指”）

（“裕介燒焦的領(lǐng)帶夾”）

（“久世朔夜失蹤的童年照片”）

地鐵的車廂忽然裂開處露出巨大的焚化爐，爐口貼著【年度優(yōu)秀員工表彰墻】。那些照片上的笑臉正在融化，滴落的液體在爐底積成淺灘，倒映出三個人的【真實樣貌】：

- 久世是具精密的人形機械，胸腔里裝著懷表形狀的反應(yīng)堆

- 蕭笙哲的皮下流動著彩色奶茶狀納米機器人

- 辛鶴的脊椎則完全由裁紙刀拼接而成

"歡迎參加自己的追悼會~"蕭笙哲不知何時換上了殯儀館司儀的黑色禮服，手中的匕首變成骨灰盒鑰匙："現(xiàn)在請主管大人致悼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