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情動以后,一廂情愿在心里長出糾纏的線,她是他愛而不得的懵懂初戀。
等待?強占?
【拈酸暗醋】
玉闕金殿,有護衛(wèi)單膝跪地于南雪塵面前,殿內(nèi)氣息壓迫,那人一字一句慢悠悠著,“你說什么?”
“屬下不敢半分欺瞞世子,景姑娘的確被李少主帶回了無塵居,對方守衛(wèi)森嚴,屬下探不出半絲風聲遂不敢輕舉妄動。”
護衛(wèi)說完恭順的等著主位上那人的言語。
南雪塵坐在上方?jīng)]有任何反應,只是周身氣息陰測測的,讓殿內(nèi)的護衛(wèi)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過了片刻,他竟紅唇一勾笑了起來,一旁的連策看著那笑不禁在心里開始默哀,世子一般露出這個笑容就昭示著有人要倒霉了。
“李言希?呵,我竟不知那女人何時跟他扯上了關系?”
護衛(wèi)頭更低了低,“屬下也無從得知?!?/p>
南雪塵翹著二郎腿懶懶的靠在桌椅間,笑得陰詭如狐,纖長的手指撫在鬢邊緩緩的揉,靡靡之音傳來。
“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了她,放她出去一回,就招惹上一個男人了?!弊o衛(wèi)靜默,這方面的回答他可不拿手。
南雪塵佯佯的嘆息一聲,他垂下眼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問得滿不在乎,“你們說,本世子長得如何?”
護衛(wèi)們早已習慣自家主子出其不意令人咂舌的問題,皆都默契回道,“世子天姿國色,不可方物?!?/p>
“那李言希與本世子相比,誰美得更勝一籌?”某人攀比的問題也問得再平常不過。
護衛(wèi)們嘴角抽了抽,生怕答錯話,只能將自己主子往天上夸,“世間無一人能比肩世子之風華?!?/p>
“呵……”南雪塵笑,那笑聽不出喜怒,只見他上揚的眉梢眼角都被那笑挑出魅惑弧度。
“那為什么,她不主動來惹我?”
這下終于難倒護衛(wèi)們了,屋內(nèi)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神情相當怪異,任他們再機靈透徹也摸不清楚世子這是怎么了,只有連策像是恍然大悟。
然后這位恍然大悟的人對秦王世子問了一句,“ 世子,您是不是在吃醋?”
被問吃醋的秦王世子抬起頭來,目光非常良善,越笑越妖媚,越妖媚越危險,眉眼在那笑容下更是深艷。
連策問了之后看著自家主子笑得風情萬種的臉,心下陡然明白觸犯到了主子愛面子的底線,這下悔得腸子都青了,默默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淚。 沒過一會兒,秦王府的朝云殿被那人喜怒無常激起千層浪。
“全都給本世子去暗牢領三十大板,領不完別想回來,朝云殿上下所有人等罰跪一夜,滾。”
怒火之下眾人滾得比誰都快,最后還能聽到秦王世子死要面子滔天一怒。
“吃醋,吃你媽個頭醋,”
這一天的朝云殿眾人無不欲哭無淚哀聲一片,有些人連自家主子怒什么都沒搞不清楚莫名其妙就成了出氣筒,而這一切的導火索景憂惹火了暴君還沒有自知。
雅致苑林,石桌旁有人在對弈,棋盤上黑子白子分庭抗禮。
日光溢上樹頭,滿樹嬌蕊綻放,他們在花下,淡金浮光照在他們身上,此刻,春風柔軟,此景,望而生嘆。
青衫男子眉眼如畫,笑意淺淡,看著對面女子專注思考著如何落子時,目光被浸染濃濃的暖,只要那女子看他一眼,他立即回以一笑,眸中暖意被擴大成無數(shù)漣漪。
恰似柔情可待成追憶,滿目山河唯有你。
景憂一只手撐著下顎,正無比認真的看著棋盤思索,小拇指時而彎曲時而伸直,李言??粗呐e止莞爾笑著。
經(jīng)過重大思考景憂終于落下白子,李言希挑了挑眉,笑看著她,“確定要這么走?”
景憂被他一問柔聲開口,“不可以嗎?”
她的棋藝在丞相府時除了大哥也沒人能勝得了她,到了李言希跟前讓她十分挫敗,眼前這溫文爾雅的男子棋藝高超,她跟他對弈幾局都沒能贏得了。 李言希微笑,同時手指拈起黑子落在棋盤上,勝負已分。
景憂心中無聲喟嘆,她又被吃得死死的了,無論她怎么走,無論她怎么變幻棋路都逃不過李言希的法眼,她那點小伎倆跟他一比簡直就是羊入虎口,等著被圍剿吃拆入腹。
“你怎么都不讓讓我?”
景憂半開玩笑道,往常她跟蕭遲對弈時,他還會時不時讓著她,這李言??瓷先ト绱撕谜f話好脾氣沒想到這般雷厲風行。
“那景姑娘希望對手讓你嗎?”他反問一句。
景憂笑出聲,“你說得對,看來我注定輸給你了?!?/p>
她說得很無所謂,聽在李言希耳里讓他微微一怔。
“你這樣認為?”他看著她,眸光專注且幽深。
景憂看著棋盤,沒注意到眼前人的眼神,她像是還在偏頭思考。
“你這棋路都讓我看不透,每次在我以為我要大獲全勝時,你總是出其不意牢牢的堵住了我的出路,既讓我滿懷希望又如影隨形的牽絆著,導致最后你收網(wǎng)我已滿盤皆輸?!?/p>
李言希聽著她一言一語,沒有反駁,只笑著說,“景姑娘有這般想法看來很懂得看棋路,只是我與景姑娘之間的輸贏又豈能憑一盤棋所能決定的?!? 聞言景憂搖頭,“輸了便是輸了,你不用說這些來哄我,勝負乃兵家常事,至少讓我知道了,嗯,李言希公子,非常不好惹?!?/p>
女子以肘半撐著腮,笑容如春花秋月般動人,帶著玩笑的散漫,姝嫻淡雋的面容因女子淺笑風采一時竟讓人移不開眼。
李言希本注視著她,此時此刻更是目光如水,他也微微玩笑道,“原來景姑娘竟對我生了這般想法,看來以后我不能再贏了,否則指不定你怎么躲我了?!?/p>
景憂看向他,“李言希公子還真是會說笑?。 ?/p>
她答得漫不經(jīng)心但也不給人敷衍之意,只覺她天生就是那般做派,半是禮貌半是疏離,這一點,倒是跟曾經(jīng)絲毫沒變,李言希目光凝了凝。
“那景姑娘,還會再避著我嗎?”他盯著她神情還是問出了口。
景憂一愣,“什么?”
反問得有些底氣不足,她承認,之前因為看不透他,是想過要疏離他的,她一向?qū)ξkU的人很是敏感。
李言希,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的男子,她對他總有一種似曾相識,在他面前,她覺得自己從內(nèi)到外都被他看穿了個遍,那種感覺讓她很不安。
就像現(xiàn)在,他淡淡的注視著她,一直禮貌帶笑,看似溫和無害,但那目光總是能看透她心里所想,讓她以為他們認識了很久一般,事實上他們才短短相識幾天。 男子目光移開閃爍一瞬波紋,微搖了搖頭,“沒什么,隨便問問。”
景憂垂眸,指尖拈起一枚棋子,若有所思著說,“公子的棋藝驚絕倒讓我想起了大哥,不知你兩對弈一局會誰勝誰負?!?/p>
李言希眸色一暗,放在石桌上的手指蜷了蜷,整個人的面色都微微一變。
“丞相大人嗎?”他淡淡問出口。
景憂沒發(fā)現(xiàn)他的突變,點頭,“嗯,大哥他也是擅棋之人?!?/p>
李言希嘴角的笑意彌漫開冷鷙的戾,隱隱夾雜了不知名的壞情緒,那個人可不止是擅棋,“景姑娘很信任他?”
不知何時語氣已經(jīng)變得別扭,只是心里堵著那口氣積怨已久,正在慢慢的燃蝕他的所有。
景憂執(zhí)棋的手一頓,棋子通身玉質(zhì)剔透,捏在手里時漸漸有暖意溢出,可見此棋乃當世不可多得的回波暖玉所鑄。
她的聲音輕輕的,散在春風中,“大哥他,是個很堅強的人,我很欽佩他,也由衷,信任他。”
滿樹嬌蕊最高處的一朵花,突然落下。
他偏著頭沒看她,春風本是悠揚,與男子渾身氣息輝映,逐變微涼。
“是嗎?”聲音淡得仿似一個錯覺他從未開口,景憂聽出他話里的異樣,正看向他剛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除了他,那旁人在景姑娘心里又占有幾分呢?”那句“旁人”被他說得有些沉。
景憂不解他的話中深意,靜默半晌,那人也耐心等著她回答?!袄钛韵9?,何以會這般問呢?”她捏緊手指,面上依然云淡風輕。
他也面色無波,溫淡的眸子被涌上的黑潮覆沒,一字一句反問回去,“那景姑娘,你說呢?”
她心口“噔”一聲,一種奇異的感覺蔓延至最脆弱的神經(jīng)處,陌生的,從未有過的,泛起了尖銳的疼,一些很模糊的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
“大哥哥,喜歡是什么?”
那人的帶笑的聲音飄來,“云焰,你說呢?”
陌生的觸動洶涌,下一瞬又煙消云散了,景憂回過神來,有些不明所以和無所適從,剛剛那一閃而過的究竟是什么。
心底處有隱隱的焦躁,尤其在眼前人直直注視下,景憂扯了扯唇角,不知道如何作答,好在李言希也沒有持續(xù)糾纏在那個問題上。
“看來景姑娘還沒想清楚如何答復我的話,那我就等景姑娘想清楚的那一天再告訴我?!?/p>
男子看似輕描淡寫的給了她臺階下,只是景憂卻越發(fā)心慌,那種心慌纏繞了她整整一天,讓她無比自戀的想,他是不是喜歡上了她。
隨即好笑的搖了搖頭,他們這才相識多久,李言希并不是尋常之人,就算一見鐘情,她自認為自己也不是傾國傾城,沒那資本。 到了夜晚時分,她在前廳用過膳之后說了幾句想歇息的話便徑直回房,有了白日里那一段情景她現(xiàn)在越發(fā)有意無意的想疏離著他,看來得尋個時間道別了,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可能長久的在這里逗留著。
今夜的月亮半圓,樹影婆娑被風聲吹得泠泠的響,景憂剛打開房門,身影一震。
那人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身著暗紅衣衫,幽光瑩瑩照在他如精魅般瀲滟面龐,眉間的朱砂痣在他媚氣橫生的笑容里詭艷異常。
眼波流轉(zhuǎn),媚眼如絲的看向門邊怔然的她,白如玉雕的手指把玩著一串吊墜,吊墜是一顆玉珠,他指尖輕輕旋轉(zhuǎn),玉珠反射出一道奇異的幽藍,男子笑意愈發(fā)媚了起來。
“景姑娘,好些時日不見,可別來無恙?”陰柔的聲音靡靡的響。
景憂立即反身將門關上,那人說得更是曖昧蕩漾,“你這做的像是跟我有奸情似的?!?/p>
她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最知書達禮的笑容掛上,回頭,“秦王世子,你來干什么?”
李言希的地盤守衛(wèi)森嚴如銅墻鐵壁,他居然能如此好端端的出現(xiàn)在這里。
“怎么?這么快你就把自己的主子忘了?”南雪塵好言好語的提醒著。
那幽黑的眼眸看著她時像一面詭譎的鏡子,在這樣的一雙眼睛面前,任何的偽裝都是蒼白。
景憂走上前去,“說吧,找我有何事?”她都懶得跟他廢話。
南雪塵不急不忙,“看來你過得很瀟灑!”
笑了一笑,他又道,“也對,李言希那表面一套向來溫柔得很,與他在一起你是不是特歡喜?特情不自禁?”
這人腦子里裝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東西,自己風流蘊藉,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不正經(jīng),景憂搞不懂他突然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但也不想自尋死路的跟他較勁。 “您說得哪里話?!彼哉J為自己恭順誠懇,可聽在南雪塵耳里讓他覺得敷衍的很。
他目光蕩漾,看著面前女子笑得端莊,那道貌岸然的模樣讓他心里不禁開始想,她在李言希面前也會這般?虛虛假假,表面一套內(nèi)心一套?
想到此心里涌上一股別扭的惱意,突然拽住她的手,在景憂驚怔之下,她已經(jīng)被大力一拉跌進了他懷里。
他輕輕的勾起她的下巴,十足的登徒子模樣,笑得讓人發(fā)涼。
他問,“景憂,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情郎嗎?”
她剛要掙扎的動作被驚得一僵,似是想起來什么,神情變得不自在的尷尬。
南雪塵湊近,媚骨艷香的氣息籠上,分外妖孽,又慢悠悠著,尾音一勾,“還說,我是你的男寵?”
“……”景憂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不出來啊,景憂,你好本事??!”他的臉停在了她咫尺之前,她只能僵硬著干笑。
南雪塵笑顏如花,微微俯下的臉頰,媚眼細細瞇起,透著危險的訊息,兩人靠得太近,曖昧在氣氛中糾纏不清。
“怎么不說話了,平時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
別說說話,她現(xiàn)在連呼吸都不敢喘一下,南雪塵將手上的吊墜在她眼前晃了晃,“還記得這個嗎?”
景憂僵硬的笑容終于垮了下去,看著他手中的玉珠,眸色一點點外擴。
她怎么可能不記得! 思緒萬千,目光隨著搖晃的玉珠漸漸拉遠。
一年前,她費盡周折得到了云山地宮的地圖,消息不知怎么落入了他耳里,那一晚,她剛回到自己住處就看到了他,那個時候他們相識不久,大多都是明爭暗斗。
秦王世子很難纏,這一向是她對南雪塵的定語,天生風流蘊藉,紅粉知己無數(shù),表面閑淡隨和,實則手段玲瓏。
這樣危險的一個人,她從來都是敬而遠之,可是她躲著他就不見得他就會放過她。
他倚墻而立,一手把玩著一柄鋒刃暗器,一手沖她招了招手,“ 美人,幾日不見,越發(fā)的標志了?!?/p>
她心底一沉,“ 哪及得上秦王世子的國色天姿?!?/p>
說話間掃了他一眼,能進到這里的人,而且能不讓蕭遲發(fā)覺,除了南雪塵沒幾個人能辦到。
他顯然對國色天姿四個字很是受用,舉步走近,好以整暇道,“ 現(xiàn)在兩個選擇,一,交出地圖,二,我殺了你?!?/p>
他步子越來越近,整個人懶懶散散,表面一派漫不經(jīng)心模樣,但她卻看得明白,那閑適之下藏了多少殺機隱隱。
她冷笑一聲,不語。
南雪塵已經(jīng)走近了來,他把玩著手指間的鋒刃,森利刀光如陰寒眸色一閃,媚氣的面容上愈發(fā)微笑漫然。
“ 景憂,識時務者為俊杰,論武功,你不是我的對手,玩花樣,你更玩不過我,只要你乖乖交出地圖,我必然放你一條生路,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憐香惜玉,尤其是對你?!?/p>
他最后一句話說得意味幽明,她笑了笑。
“ 別,秦王世子的憐香惜玉小女子承受不起,不巧得很,我這個人一向殘忍,誰若敢威脅我,我也不會讓他好過,世子方才也說了,與你為敵我討不了半點便宜,但是,” 她話語一沉,眼角微微挑了挑,“ 南雪塵,你別忘了,你也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p>
他眸光驀地變黑,但依然面不改色,風情萬種的笑著,然后他低了低頭,微熱的氣息吹在她耳側(cè),她瞬間覺得背脊一寒,寒涼間帶出了他的話來。
“ 景憂,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喜歡你?”
夜色下,他微微俯在她耳邊的臉頰,風流唇邊若噙了一朵花,他們之間淡淡旖旎,卻暗藏殺機四起,氣息纏繞,在如此花月靜好下皆是勾心斗角。
她淡定如斯,“ 怎會,世人誰不知秦王世子風流多情,紅顏知己無數(shù),小女子之陋顏又怎能入得了世子的眼。世子今夜打定了主意要我的命,我呢,也沒什么還禮,既然你我非要斗個不死不休,那么,同歸于盡如何?”
話剛落,他更加貼近了她來,一柄涼涼的利刃若有若無的貼在她的腰間。
“ 別急,我有的是耐性跟你慢慢玩,如此妙人今夜若是毀在了我手上,嘖嘖嘖,還真是一件罪過,大家都是斯文人,好話好說,實在不行的話,秦王府的地牢最近沒什么人,安靜得很,不如請你去坐坐?”
她笑,一個閃身,飛掠出去,直退一丈之遠,“ 秦王世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領,只是我這身體嬌弱得很,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恐怕與地牢無緣了。”
“ 是嗎?”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間的鋒刃,一抹異樣的白忽的映入她的眼簾,她眼睛一瞇,下意識手探向腰間。 “ 你是在找這個嗎?”他動了動手腕,一顆系著紅繩的玉珠垂在他的指間。
她心里頓時一緊,急聲道,“ 還給我?!?/p>
他微笑,打量著手里的玉珠,“ 嗯?你怎么生氣了?不過一顆珠子嘛,很在意?”
他說著又將目光看向她,懶懶的往墻上一靠,“ 呵,讓我猜猜,心上人送的?”語氣輕飄飄,問得滿不在乎。
她在原地默然不語,他看著她的神情,手不由得收緊,“ 看來是了?!?/p>
眉梢一挑,“ 怎么辦?我好像看這珠子不是很順眼,只要是我不順眼的,那就不可能再存在這世上?!?/p>
話鋒一轉(zhuǎn),他語氣變冷,連眼神都不再掩飾,變得冰棱棱的,上一秒還在微笑,此時已陰鷙森寒。
他收緊手指,她下意識喊道,“ 不要。”
他停了動作抬眸看向她,“ 是誰?”
對于他的問話她不是很明白,但她心思全在玉珠上面,腦海里閃過那人的臉,心里空落落的地方泛疼得厲害,深吸一口氣。
“ 南雪塵,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他嘴角微勾,雖是笑著,但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笑意,“ 哦?什么交易?” “ 只要你把玉珠還給我,我承諾你一個條件,無論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去做?!?/p>
她第一次對他示弱,他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半晌,最后冷笑一聲,“ 聽起來是很誘惑人。”
“ 不過,”他一把抓住她手腕,力道之大讓她蹙眉,“ 相比你的條件,我反而更想知道,他是誰?”
她動了動被他制住的手,不解,他耐性倒是好得很,“ 你心里的那個人,是誰?告訴我我就還給你?!?/p>
她愣住,眼里的暗影在他森冷的眸光下顫抖,隱藏多年的心思忽的被人抓住,一向冷靜的她再也無法做到無動于衷,最后,撇過了頭。
“ 怎么,不愿意說?”
氣氛降到冰點,抓著她手腕的力道越來越緊,“ 很愛他?”
手腕的疼痛讓她恨恨看向他,“ 多管閑事,與你有何相干?”
他怔了一怔,然后一點一點的松開手指。
“ 的確,多管閑事?!彼渎曇痪錄]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 南雪塵,”她急聲喊道。
“ 你的那個交易,我得好好考慮考慮,只是你別后悔,我的條件恐怕不會是什么好事。”他飛身離去只留下最后的聲音繚繞在夜幕里。
此刻回憶百轉(zhuǎn),眼前的玉珠被南雪塵收了回去,“想起來了?你可是還欠我一個條件的。”
景憂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一半嘲諷一半禮貌的開口,“世子是想要我做什么?”
詭異又曖昧的氣氛里,那人笑得溫柔體貼又有禮。
“我要你,殺了李言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