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國宮殿的銅燈映著南子的笑靨時,林若星正用平光鏡觀察竹簡的蟲蛀痕跡。這面直徑三寸的玻璃鏡是母親林昭雪的考古遺物,邊緣刻著“防霧防刮”的現(xiàn)代標識,此刻卻被衛(wèi)國夫人南子盯上,她鬢邊的玉簪在鏡中折射出七彩光暈。
“這‘磨銅鑒’怎如此清亮?” 南子突然奪走平光鏡,簪子敲著鏡面發(fā)出“篤篤”聲,“竟能照見孤鬢角的碎發(fā)!”
林若星欲言又止。這是防指紋的納米玻璃鏡,比青銅鑒清晰百倍。她想起母親筆記里的“古代科技解釋指南”:“對古人言‘玻璃’,需稱‘西極玄晶’?!?/p>
“此乃‘西極玄晶鏡’,” 林若星湊近,鏡面上突然凝起水霧——她體溫觸發(fā)了母親設(shè)置的隱藏投影,“能映物,因光……”
“光?” 南子對著鏡子眨眼,鏡中突然浮現(xiàn)她頭戴鳳冠的倒影,“呀!這鏡子能照‘未來’!”
林若星哭笑不得,正要解釋光的反射原理,南子突然抓住她的手:“快!幫孤照照‘前世’!聽說前世是鳳凰,今生才得寵!”
“夫人,鏡乃映物之用,非……”
“胡說!” 南子將鏡子按在林若星額頭上,鏡中竟顯出她穿越前穿著白大褂的模樣,“你看!你前世是‘白衣巫女’!”
林若星渾身一震。平光鏡內(nèi)置的生物識別系統(tǒng)被激活,正在投射佩戴者的基因記憶碎片。她迅速奪回鏡子,鏡背的考古隊LOGO發(fā)出微弱蜂鳴,與她腕上的玄鳥疤痕共振。
“夫人可知,” 林若星故意轉(zhuǎn)移話題,“此鏡若對準陽光,可點火。” 她用鏡子聚焦燈燭,一縷青煙從艾草堆升起。
“神了!” 南子搶過鏡子跑向窗邊,“孤要用它照見‘子路前世’!” 她癡迷于孔子弟子子路的英武,早想知道這位勇士的前世模樣。
三日后,林若星在整理典籍時,南子突然拽著她沖進藏書室,發(fā)髻散亂,手里攥著一卷發(fā)霉的竹簡:“快看!孤從‘禁書庫’偷來的!”
竹簡上刻著《衛(wèi)風(fēng)·淇奧》,卻在竹節(jié)處夾著半片絲綢,上面用礦物顏料畫著熟悉的玄鳥紋,鳥喙銜著一枚鉤形符號,旁邊是母親林紓的速記筆跡:
“……文明實驗第三階段,以‘百家爭鳴’為疫苗載體,衛(wèi)藏有‘熵流觀測站’坐標……”
“這是……” 林若星指尖觸到絲綢,突然亮起全息投影,母親林紓穿著戰(zhàn)國服飾,身后是洛邑的九鼎虛影,“若星,衛(wèi)宮藏書樓的‘金縢之匱’,藏著穿越者的‘實驗日志’?!?/p>
南子搶過絲綢,對著平光鏡照看:“呀!這鳥嘴里的‘鉤子’,不就是子路頭盔上的裝飾嗎?” 她果然顏控發(fā)作,關(guān)注點全在子路相關(guān)的細節(jié)上。
此時,守藏史的腳步聲傳來,林若星迅速將絲綢塞進竹簡,對南子使眼色:“夫人,快把‘神鏡’收起來!”
南子慌忙將平光鏡插在發(fā)髻上,竟誤打誤撞卡住了鏡背的生物識別按鈕。鏡子發(fā)出微弱的蜂鳴,與藏書室深處的某樣?xùn)|西產(chǎn)生共振,林若星的玄鳥疤痕突然發(fā)燙,顯示出三維地圖——衛(wèi)國宮城的地下,果然有個與太室山熵減核心類似的能量反應(yīng)點。
“跟我來!” 林若星拽著南子躲進書架,看見守藏史打開了墻后的暗門,門內(nèi)金光閃閃,正是母親所說的“金縢之匱”。
南子舉著平光鏡偷看,鏡面突然投射出守藏史的前世影像——竟是商湯時期的鑄鼎工匠!她嚇得差點叫出聲,林若星趕緊捂住她的嘴,卻看見匱中露出的竹簡上,赫然刻著與玄鳥鼎相同的鉤連紋,而紋路上,用甲骨文刻著:“文明實驗,以紙為筆,以字為藥,療愈熵流之痛?!?/p>
平光鏡在南子簪間搖晃,鏡中交替映出子路的今世英武與前世戎裝,而林若星腕上的疤痕與匱中的鉤連紋共振,聽見母親的聲音在腦海中低語:“若星,衛(wèi)國的‘金縢之匱’,藏著百家爭鳴的‘疫苗配方’,而南子的‘神鏡’,正是開啟配方的鑰匙。”
南子突然摘下鏡子,對著匱中的竹簡照射,鏡面的反光在竹簡上移動,竟組成了洛邑星軌的圖案,軌線的末端,指向一個標注著“稷下學(xué)宮”的坐標。林若星看著這一切,知道南子的顏控誤打誤撞推動了劇情,而衛(wèi)國藏書里的穿越者筆記殘頁,不僅揭示了文明實驗的真相,更指引她前往下一個節(jié)點——稷下學(xué)宮,在那里,造紙術(shù)與句讀將成為刺破熵鎖的破熵之筆,而平光鏡映照的,或許不止是前世今生,更是穿越者們跨越千年的文明疫苗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