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寧悠悠轉醒,最先感受到底是身體的疼痛和不知前路的茫然失措,這短短的時間實在是經歷了太多事情。
可她心中不知為何還是憋著一股吐不出的氣,讓她整個人不舒服極了。
頭皮的疼痛,喉嚨處傳來的灼痛,四肢的酸痛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她還活著??墒窃瓢矊帥]有動,只是呆呆的望著床上落下的帷幕。
門外傳來腳步聲,云安寧費力的撐起身體半躺在床邊,向外看去。
“姑娘,你醒了呀,你餓了吧,知夏給你帶了粥,哈哈其實也沒別的了,主要姑娘你現在也只能吃這。”
小姑娘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梳著雙丫髻,還捆著兩根淺藍色的絲帶。這…?!難道雇傭童工!不好意思走錯片場了。
不過她整個人看上去讓云安寧感到很溫暖,她扯動嘴角淺淺笑了下。
“啊…我…咳咳咳…”嘗試開口說話,但聲音沒發(fā)出來,血味就先上來了。果然血的味道真難評。
知夏見云安寧咳的難受,拿起一旁的茶壺倒了杯水就直直遞向她。
這杯水猶如救命稻草一般,云安寧一下子就拿過來了,咕咚兩聲水就下了肚。
隨著生命之源的滋潤,喉嚨稍微好受了一些。云安寧向知夏重重點頭示意,哎希望這個叫知夏的姑娘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看見云安寧緩了過來,知夏將一旁溫度也放的差不多了的白粥端了過來,拿起勺子輕輕吹了吹去喂云安寧。
?!這,不用了吧。奶奶從六歲過后就再也沒這樣喂過我了。
于是往后退了退,可是知夏好像并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云安寧越往后退,知夏就越往前走。她逃她追,她插翅難飛。
最終云安寧還是接下了這個熱情的令人心驚的喂食服務。
未關實的門外傳來一道讓云安寧覺得有些熟悉的聲音,音色低沉,落在人耳中竟有一種清風拂面似的感覺。
“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知夏眼睛一亮,將手中的碗蹭的一下放在一旁的桌上,手摸了摸頭上的發(fā)帶,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
“姑娘,是公子!公子耶啊啊啊啊!”她壓低了聲音,可整個人卻開心的手舞足蹈的,興奮勁壓都壓不住。
知夏屁顛屁顛的跑向門口,“公子公子,姑娘她說不了話,再找胡醫(yī)師來瞧瞧唄,嘿嘿?!?/p>
門外的聲音遲疑了一刻,“姑娘,那明日在青竹閣再細說吧。不過從我見到你就想說了,好厲害啊姑娘,你活下來了?!?/p>
云安寧捏緊了身下的被子,心中那股吐不出來的氣好像松動起來,明明剛剛都沒什么的,怎么還跟小時候那樣,沒人安慰還好,一有人安慰就想哭,真是…沒出息。
眼中的淚水已經啪嗒啪嗒的落在了被子上,這一哭讓她的多種情緒翻涌了起來,到了陌生地方的熟悉感,遇到惡人的恐懼感,死里逃生的慶幸,不知前路是什么的茫然。
她明明沒有哭出聲音,可是卻哭的那樣用力,將心中的苦悶,痛苦一齊隨淚水哭出去。
門外的荀彧雖然沒有看見,卻也知道這是讓她發(fā)泄的唯一途徑,不過,一切都待明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