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小姐晚上好,晚餐準備好了,需要到餐廳用餐嗎?老爺今晚也在餐廳。
剛進門,金宅別墅的管家便迎面走上來鞠躬行禮,并告知了金佑熙,今晚上,金光日從他常年待的AM娛樂回來了。
金佑熙好,我上樓換個衣服再去餐廳。
金佑熙的背影在樓梯間顯得分外優(yōu)雅,每一步都透著從容與鎮(zhèn)定。然而,她內心的不安早已如潮水般涌動,幾乎要沖破胸腔。那個男人的歸來,總是伴隨著一種無形的壓力,無論是心理上的冷嘲熱諷,還是生理上的疲憊折磨,都讓她無從喘息。每一次他存在的地方,仿佛空氣都凝滯了幾分,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金光日金佑熙,開學一個星期了,學的怎么樣?
金佑熙嗯,學校內容很簡單。
金光日是嗎,那為什么要擅自更改報名表?
金光日彩俰女子高中?很一般。
金佑熙我有讓崔秘書和你說,這所學校背后投資人是JMC私立醫(yī)院的院長,劉泰俊,他應該已經找過你了。
金光日我們佑熙真的長大了呢,舉手投足間竟有幾分我的影子了。
金光日的笑容帶著一絲病態(tài),映照在亮銀色的刀叉間,宛若鋒芒上的冷冽寒光。他唇角微揚,語調里滿是令人戰(zhàn)栗的滿足與愉悅,仿佛正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蒼白修長的手指輕巧地執(zhí)起刀叉,與餐盤上鮮紅欲滴、已被分切得規(guī)整的牛排形成了觸目驚心的對比。那種對細節(jié)近乎偏執(zhí)的掌控感,像無形的絲線纏繞著周遭的一切——他依舊是他,那個將世界視為棋局,把生命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變態(tài)”。
金佑熙所以,父親大人,劉泰俊沒找過你嗎?你們應該能合作得很愉快。
金光日金佑熙,你倒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竟然懂得為父親分憂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眼神微微瞇起,仿佛在權衡什么。
金光日劉泰???確實有這么個人最近來公司拜訪過我。不過……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冷淡
金光日他還遠遠不夠格。這種事,我需要再考察一番。
金光日畢竟,是關系到,我能否好好完成我的藝術作品呢~
金佑熙坐在餐廳最遠端的座位上,正對著金光日。冷白的色調籠罩著整個空間,刺眼而冰冷,令她感到一陣陣壓抑與不適。胃里的翻騰讓她毫無胃口,可她依舊強撐著擠出笑容,試圖維持這看似父慈子孝的虛假畫面。她機械地用叉子戳起一塊血淋淋的三分熟牛排送入口中,那味道卻如同嚼蠟般難以下咽——這種半生不熟的食物本就是她的禁忌,更不用說此刻還面對著一個讓她汗毛豎立的男人。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嗜血成性、宛如惡魔般存在的人,竟能毫發(fā)無損地存活至今?南韓所謂的VIP特權,果然名不虛傳。
金光日為什么不說話?是飯菜不合胃口嗎?佑熙。
金佑熙我吃不下了,父親。
金光日既然如此,晚上十點洗漱完來我辦公室吧,金佑熙。
金佑熙手中的刀叉脫手而出,墜落在織滿繁復花紋的餐布間,與瓷盤相撞發(fā)出清脆而尖銳的聲響,隨即斜滑至桌角,最終無聲地跌入地毯的柔軟褶皺中。那聲音仿佛直擊靈魂深處,正如她此刻驟然冰冷、如墜冰窟的心臟一般,壓抑得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