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宮尚角的手指驟然收緊，蘇玥的下頜被捏得生疼。他的眼神鋒利如刀，仿佛要將她刺穿。
書房內(nèi)燭火搖曳，映得他眉間那道舊傷愈發(fā)猙獰。蘇玥沒有退縮，反而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你頭痛發(fā)作時(shí)，是不是會看見高樓、鐵鳥，或者……穿著奇裝異服的人？”**
空氣瞬間凝固。
宮尚角的瞳孔微微收縮——她怎么會知道？那些破碎的畫面，那些不屬于這個(gè)時(shí)代的景象，連醫(yī)師都診斷不出緣由，她竟能一語道破？
“無鋒連這個(gè)都查到了？”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指節(jié)卻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暴露出內(nèi)心的震動。
蘇玥搖頭，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太陽穴。
宮尚角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別動。”她低喝，“你顱內(nèi)有淤血，壓迫了視覺神經(jīng)——那些幻象，是傷引起的?！?
她的指尖冰涼，卻帶著某種奇異的鎮(zhèn)定。宮尚角竟一時(shí)忘了推開她。
**——直到門外傳來茶盞落地的脆響。**上官淺站在門外，地上的碎瓷片還冒著熱氣。
“角公子，您的藥……”她聲音輕柔，目光卻死死盯著蘇玥觸碰宮尚角的手。
宮尚角松開蘇玥，淡淡道：“下去?！?
上官淺低頭退下，轉(zhuǎn)身時(shí)裙擺掃過蘇玥的腳邊——**一抹藍(lán)色粉末悄無聲息地沾上了她的鞋尖。**
蘇玥瞇起眼。
“躺下?！彼蝗粚m尚角道，“我要檢查你的傷。”
宮尚角冷笑：“你以為我會讓你碰我的命門？”
“你以為我想碰？”蘇玥反唇相譏，“但如果你突然暴斃，我這個(gè)‘無鋒刺客’怕是第一個(gè)陪葬的?！?
兩人對峙片刻，宮尚角竟真的躺在了榻上。
蘇玥解開他的發(fā)冠，手指撥開黑發(fā)，觸到后腦一道陳年疤痕。**傷口形狀詭異，像是被什么銳器貫穿后又愈合。**
“這傷怎么來的？”她問。
“七年前，紅湖之戰(zhàn)?！睂m尚角閉著眼，“箭矢所傷。”
蘇玥的指尖一頓。
**——他在說謊。**
這根本不是箭傷，而是……**子彈貫穿傷。**夜半，蘇玥獨(dú)自潛入徵宮藥庫。
白日里倒塌的藥柜已被清理，但她仍從墻角縫隙摳出一小撮藍(lán)色粉末。湊近燈下一看，粉末中竟混著極細(xì)的金屬碎屑。
**——這根本不是古代能制備出的毒藥。**
“果然?！彼哉Z，“有人和我一樣……”
話音未落，后頸突然一涼！
上官淺的匕首抵在她咽喉，聲音甜得像蜜：“蘇姑娘夜半私闖藥庫，是想偷什么？”
蘇玥不動聲色地將粉末藏入袖中：“上官姑娘深夜持刀，是想殺誰？”
刀鋒逼近，血珠順著脖頸滑下。上官淺貼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以為角公子真信你？他留著你，不過是為了……”
**“鐺！”**
一枚暗器擊飛匕首！宮遠(yuǎn)徵蒼白著臉站在門口，手中還捏著三枚毒鏢：“我的藥庫，輪不到外人撒野?！?
上官淺嬌笑一聲退開：“徵公子醒了？真是……可喜可賀?！?
她轉(zhuǎn)身離去，裙擺掃過的地面，竟留下一串細(xì)小的藍(lán)色腳印。黎明時(shí)分，蘇玥被急召至角宮。
宮尚角靠在榻上，額角青筋暴起，顯然正在忍受劇痛。見她進(jìn)來，他一把攥住她手腕：“你昨日說的淤血，能治嗎？”
蘇玥剛要回答，突然被他拽到身前！
兩人的鼻尖幾乎相碰，她看見他眼底翻涌的黑色漩渦：“治療前，先回答我——”
“你為何認(rèn)得‘鐵鳥’？”
蘇玥心跳驟停。
**——他說的，是飛機(jī)。**
窗外傳來晨鐘，宮喚羽帶著長老們的身影已映在紙門上。宮尚角突然將她推到屏風(fēng)后，低聲道：
“別出聲。”
腳步聲逼近時(shí)，蘇玥透過縫隙看見——
**宮喚羽的腰間，掛著一塊刻有“S.T.2023”字樣的金屬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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