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漏里的水珠墜入鎏金承盤時，沈昭華正用鳳釵挑開批文卷軸的暗扣。東宮偏殿的晨光斜斜切進來，把太子的影子拉長投在青磚地上。

"殿下倒是守信。"她指尖的釵尖在卷軸內襯輕輕一刮，帶起幾粒泛著青光的細粉，"就是這磁粉摻得不夠勻。"

蕭景珩站在三步外，玄色常服袖口沾著未干的墨跡。"愛妃的首飾總能給人驚喜。"他目光落在她發(fā)間那支看似普通的金鳳釵上，"連磁石都能探出來。"

沈昭華手腕一翻，釵尾寶石突然彈開，露出里面精巧的指南針。她將沾著磁粉的釵尖往燭火上一送，火苗"嗤"地竄高半尺。"北狄匠人"北狄匠人的手藝還是差些火候。"沈昭華吹熄燭火，指尖沾著磁粉在案幾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圈，"這磁粉里摻了鐵屑，遇火就炸。"蕭景珩突然上前兩步，沾著墨跡的袖口擦過她手背："愛妃懂得倒多。"她反手用鳳釵抵住他胸口："殿下昨夜批奏折到三更，墨汁都蹭到我妝奩上了。"太子低笑時喉結在她釵尖下滾動："那今晚換愛妃來書房伺候筆墨？"窗外傳來宮婢打翻銅盆的脆響，沈昭華趁機抽身，金釵在青磚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沈昭華指尖的磁粉在案幾上拖出蜿蜒的痕跡，像條吐信的毒蛇。"北狄人總愛在磁粉里摻鐵屑，"她突然用釵尖挑起一簇粉末甩向燭臺，火星"噼啪"炸開，"可惜這招二十年前就被我外祖識破了。"蕭景珩的龍涎香混著墨汁味壓過來，袖口暗紋刮到她腕間的翡翠鐲子。"愛妃連北狄軍械錄都讀過？"他拇指碾過她沾著磁粉的指尖，留下道墨痕。沈昭華突然旋身，金釵擦著他喉結釘進身后立柱："殿下不如先解釋，為何批紅的朱砂里會摻孔雀石？"銅盆墜地的回聲還在梁上打轉，她已抽釵退到珠簾邊，簾子嘩啦掃過滿地磁粉。沈昭華指尖沾著的磁粉在檀木案幾上拖出蜿蜒的痕跡，青黑色的粉末在晨光下泛著冷光，像條隨時會暴起的毒蛇。"北狄人總愛玩這種把戲，"她突然用鳳釵挑起一簇粉末，金釵在空中劃出半道弧線，粉末"唰"地甩向燭臺?；鹦?噼啪"炸開的瞬間，蕭景珩的龍涎香已經(jīng)混著墨汁味壓了過來，他玄色袖口的云紋暗繡刮過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發(fā)出細微的碰撞聲。

"愛妃連北狄軍械錄都讀過？"他拇指重重碾過她沾著磁粉的指尖，墨跡混著青黑粉末在她皮膚上暈開。沈昭華突然旋身，金釵擦著他喉結釘進身后立柱時，釵尾的流蘇還在劇烈晃動。"殿下不如先解釋，"她聲音比釵尖還冷，"為何批紅的朱砂里會摻孔雀石？"銅盆墜地的回聲還在梁上打轉，她已抽釵退到珠簾邊，十二串珍珠簾子嘩啦掃過滿地磁粉，在青磚地上刮出細碎的聲響。蕭景珩抬手抹過喉間被金釵擦出的血痕，指腹沾著血珠按在案幾的磁粉上："愛妃可知孔雀石遇酸會變色？"他忽然抓起案頭青瓷盞，茶水潑向那攤血漬混著的粉末，青黑色頓時泛起詭異的綠光。沈昭華腕間的翡翠鐲撞在珠簾上，碎玉迸濺時她已閃到窗邊："殿下拿御賜的毒硯臺試藥？"太子指尖還滴著茶水，突然抓起她遺落的金釵往硯臺里一蘸，朱砂混著孔雀石瞬間在釵尖凝成血痂般的紅珠。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