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國聞言挑眉一笑,笑意里滿是不在意。
“我不認(rèn)為我們這種現(xiàn)狀有什么問題,至少我們之前相處得很愉快?!?/p>
“你今天很奇怪,莫名的好像對我充滿了敵意?!?/p>
“怎么會呢,哥哥你想多了?!?/p>
“我只是覺得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有的?!?/p>
一句哥哥讓田柾國無言,眼前的少女眉眼靈動,神色狡黠,明顯比以往更加伶俐。
只是卻是那笑意虛假得很。
他將她看得真切,面對自己時她不再怯懦柔弱,渾身倒刺隱隱浮現(xiàn),出口言語酸澀,唇齒相譏。
她好像,對自己不再充滿愛戀之情了。
倒是比以往有意思。
……
他不說話了,我也不愿意開口,氣氛一下子變得膠著。手指無意識地去撫弄脖頸處的項鏈。
殊不知,就是這個無意識的動作,立刻就把少年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毫無惡意的,也毫無旖旎心思,只是恰好田柾國也在走神中,處于無意識狀態(tài)中的他。
受到女生動作的干擾,下意識就順著看了過去。
很白,一種細(xì)膩的白,一種健康的白。
原本攏在胸前的綿軟被料因為少女的出神,沒有雙臂禁錮的薄被現(xiàn)在已然退至遮蓋在大腿處。
導(dǎo)致穿著薄衫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或許是少女無意識地動作將肩頸處的衣衫蹭掉,又或許是她剛起床還來不及整理。又因為他的到來讓她忘記整理衣衫這件事情。
白色薄透的衣衫松松垮垮的搭在圓潤的肩頭處,隨著少女手臂的動作欲落不落。
因為手指的摩挲觸碰,鎖骨處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粉,不用刻意凹動作,鎖骨窩就已經(jīng)足夠明顯。
脖頸處佩戴的項鏈被田柾國完全忽略,定然也想不起這條項鏈?zhǔn)撬陀杷娜雽W(xué)禮,而少女本人此時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她的手掌很小,若用他的手去包裹足足有余。
把玩著紅色琉璃石的手指指尖瑩潤,透著淡薄的粉。手指整體算不上修長纖細(xì),但足夠可愛。
恰好她的房間通光,即使是下午三點,陽光依舊火熱,光線依舊充足薄透的窗紗擋不住的光線直射在她身上。
薄透的衣衫被穿透,田柾國甚至能看見少女隱藏在衣衫內(nèi)的白皙肌膚,隱約朦朧,水中鏡月,一副纖細(xì)青澀的軀體。
起伏的曲線昭示著少女即將走向成熟,雖不豐滿但因為有衣衫遮擋,反而留下引人遐想的色彩。
田柾國緩緩移開了眼,眸中流光微閃,他不是重欲好色的紈绔,對于女性他持有應(yīng)有的尊重。
他不會用眼神猥褻女性,也不會用污言穢語羞辱女性,良好的教養(yǎng)加上他很愛他的母親。
以至于他做不出那些惡性傷害女性的粗暴無禮的行為。
但少年有潛藏的劣根性,他也叛逆,喜歡新鮮,追求刺激。
他在親人與外人面前都可以是一副謙遜有禮的模樣,但他絕對不是乖乖男孩。
他的傲慢是與生俱來卻不直白的、冷漠是不明示的、惡劣是潛藏在言語中的、刻薄是借他人之手展現(xiàn)出的。
與其說他是虛偽,倒不如說他就是喜歡玩這種扮演游戲,熱衷于看那些人臉上展現(xiàn)出對自己信任、崇拜、萬分單純的神情。
——但他厭惡女性癡慕,眷戀的表情。
他厭煩那些女人對自己展現(xiàn)出愛慕,迷戀,癡纏的神色,厭惡那些女人對自己藏有齷齪心思,別有用心地接近他。
厭惡她們對他視線的糾纏,那種灼熱黏膩感,讓他覺得惡心。陰魂不散,陰濕黏膩。
這對他是一種冒犯,是不禮貌的打擾。
若田柾國真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性質(zhì)惡劣的紈绔,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挖了那些女人的眼睛。
原本眼前這位也如那些女人一樣,對自己持有仰慕眷戀之情,常常面目含羞,羞怯扭捏,視線灼熱,癡慕纏綿。
他同樣覺得厭煩,礙于田氏,孔氏兩家的交情和母親的囑托,忍著厭惡煩躁的情緒,他對她止于表面的友善與親近。
但今天她看他的眼神清明疏離,不似從前那般羞怯,扭捏。
田柾國微微抬眼去看她的臉。
不漂亮,不驚艷,寡淡無味,極其普通的一張臉。
一眼看過去留不下任何記憶點,隱于人群中毫不起眼。
這張臉?biāo)呀?jīng)見過許多次,毫無新意,毫無變化。以至于每每與她置予假面逢場作戲時,只覺得無比無趣。
每一次都耐心告罄,倍感厭煩。
但現(xiàn)在,田柾國罕見的對她產(chǎn)生出了一種名為疑惑的情緒。
明明昨天才走流程般過來看望與她寒暄過幾句,那時候還是那般的木訥羞怯,不敢與他對視。
永遠(yuǎn)是一問一答的客套形式,無趣得很。
但今天她卻像是換了一種人格,牙尖嘴利,整個人變得自信乖張,面對自己不再唯唯諾諾。
與他交談時,言語藏刺,眼神含針,笑意虛偽。
平時文靜拘謹(jǐn)?shù)煤?,今日倒是有了脾氣?/p>
倒是生動活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