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的手像鐵鉗一樣扣住丁程鑫的手腕,拖著他穿過曲折幽暗的小巷。丁程鑫踉踉蹌蹌地跟著,長衫下擺已經(jīng)被雨水和泥水浸透,貼在腿上冰涼刺骨。
"進去。"馬嘉祺推開一扇雕花木門,將丁程鑫甩了進去。
丁程鑫跌坐在一張黃花梨木椅上,抬頭打量著四周——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廳堂,博古架上擺滿各式古董,墻上掛著幾幅山水字畫。正中央的匾額上寫著"墨淵齋"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這正是他在小說中為馬嘉祺設(shè)計的古董店,但親眼所見遠比文字描繪更加震撼。檀木的香氣混合著墨香,角落里一座青銅鶴形香爐正裊裊吐著青煙。
"現(xiàn)在,"馬嘉祺脫下沾血的外套,隨手搭在屏風(fēng)上,轉(zhuǎn)身時已經(jīng)換了一把小巧的手槍在指間把玩,"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丁程鑫咽了口唾沫。馬嘉祺此刻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他斜倚在書桌邊,姿態(tài)看似放松,眼神卻銳利如鷹隼。
"我叫丁程鑫,是個...作家。"丁程鑫決定實話實說,"在我的世界里,你是我創(chuàng)作的小說《暗夜行者》中的角色。"
馬嘉祺的眉毛微微挑起:"繼續(xù)說。"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但今晚我在寫關(guān)于你的章節(jié)時,突然被雷電擊中,醒來就出現(xiàn)在那條巷子里。"丁程鑫絞著手指,"我知道你的一切,因為你是我創(chuàng)造的角色。你表面經(jīng)營古董生意,實際上是地下情報組織'青影'的核心成員。你今年25歲,生日是12月12日,最喜歡的顏色是墨綠色..."
馬嘉祺的眼神逐漸變得深不可測。他放下槍,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牛皮紙袋,抽出幾張照片推到丁程鑫面前:"認(rèn)識這些人嗎?"
照片上是幾個陌生男子的偷拍影像。丁程鑫搖搖頭。
"他們是最近三個月來監(jiān)視我的敵方探子。"馬嘉祺的聲音冷若冰霜,"每個人都編造了精彩的故事。"
丁程鑫急了:"我可以證明!明天中午會有一個叫趙明誠的人來店里,表面上是看那對乾隆粉彩花瓶,實際上是來傳遞情報。暗號是'這花瓶釉色不錯,可惜底足有瑕'。"
馬嘉祺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擊,節(jié)奏不緊不慢。丁程鑫知道這是他在思考時的習(xí)慣動作——他曾在小說里這樣描寫過。
"如果你說謊,"馬嘉祺突然傾身向前,距離近得能讓丁程鑫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
丁程鑫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卻還是鼓起勇氣:"如果我說的屬實呢?"
馬嘉祺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那我就相信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小作家。"他轉(zhuǎn)身向里屋走去,"今晚你睡客房。別想著逃跑,每個出口都有人守著。"
客房比丁程鑫想象中舒適許多。一張雕花木床,掛著素色帳幔,窗邊還有一張書桌。他剛換下濕衣服,就聽見輕輕的敲門聲。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端著托盤進來,上面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姜湯和幾件干凈衣物。"少爺吩咐送來的。"老者放下托盤,目光警惕地打量著丁程鑫,"老朽姓趙,是這里的掌柜。"
丁程鑫心頭一暖——馬嘉祺雖然表面冷漠,卻記得他淋了雨。"謝謝趙伯。"他接過姜湯,溫?zé)崴查g從指尖蔓延到全身。
趙伯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門口欲言又止。"年輕人,不管你是誰,別打少爺?shù)闹饕狻?他最終低聲道,"上一個欺騙他的人,墳頭草已經(jīng)三尺高了。"
丁程鑫捧著碗的手一顫。在他筆下,馬嘉祺確實是個睚眥必報的角色,但他也賦予了這個人深藏不露的溫柔一面。
"我對他沒有惡意。"丁程鑫真誠地說。
趙伯哼了一聲,帶上門離開了。丁程鑫躺在床上,聽著窗外漸小的雨聲,思緒萬千。如果他真的穿越進了自己寫的小說,那么這個世界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記得自己剛寫到馬嘉祺接到一個重要任務(wù),要獲取一份潛伏在城內(nèi)的敵方特工名單...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擊中了他——作為作者,他知道所有劇情走向和人物命運。但如果他改變了原有情節(jié),會發(fā)生什么?蝴蝶效應(yīng)會不會導(dǎo)致不可預(yù)知的后果?
更令他不安的是,他不記得自己寫過"穿越者進入小說"這樣的情節(jié)。這意味著,從此刻開始,一切都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