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兩周里,丁程鑫成了馬嘉祺的"參謀"。憑借對小說情節(jié)的了解,他幫助馬嘉祺避開了數次危機,也逐漸獲得了墨淵齋上下的信任。趙伯不再用警惕的眼神看他,甚至開始教他鑒賞古董;馬嘉祺的手下們也對這個"料事如神"的年輕人敬佩有加。
只有馬嘉祺的態(tài)度讓丁程鑫捉摸不透。他時而親近,時而疏遠,有時會整夜與丁程鑫討論行動計劃,有時卻又整天不見人影。
這天下午,丁程鑫正在后院整理馬嘉祺收藏的古籍,突然聽見微弱的貓叫聲。他循聲找去,在墻角發(fā)現了一只受傷的小花貓,后腿血跡斑斑。
"小家伙,你怎么了?"丁程鑫小心翼翼地靠近,小貓警惕地后退,卻因為傷勢無法跑遠。
正當丁程鑫想辦法時,身后傳來腳步聲。馬嘉祺不知何時出現在回廊下,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它受傷了。"丁程鑫解釋道,"可能是被野狗咬的。"
讓他意外的是,馬嘉祺沒有嘲笑他的多愁善感,而是走過來蹲下身,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按住它的前肢,"他輕聲指導,"我來檢查傷口。"
馬嘉祺的動作出奇地溫柔,與平日判若兩人。他熟練地檢查了小貓的傷勢,然后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些藥粉敷在傷口上。
"你隨身帶著傷藥?"丁程鑫驚訝地問。
馬嘉祺沒有抬頭:"職業(yè)習慣。"他撕下一截干凈的手帕布條,為小貓包扎好,"帶它去廚房吧,讓廚娘喂它些魚羹。"
丁程鑫抱起小貓,忍不住問:"你喜歡貓?"
馬嘉祺站起身,拍了拍長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小時候養(yǎng)過一只。"他的聲音很輕,"后來被養(yǎng)父發(fā)現,當著我面掐死了。"說完,他轉身離去,背影挺拔如松,看不出絲毫脆弱。
丁程鑫怔在原地,心中泛起一陣酸楚。這個情節(jié)是他設計的,為了表現馬嘉祺冷酷性格的成因。但親眼看到這個角色承受著他親手安排的痛苦,卻讓他心如刀絞。
那天晚上,丁程鑫輾轉難眠。他起身來到書房,想找本書看,卻無意中發(fā)現了一個上鎖的紅木匣子。出于好奇,他輕輕撥弄了一下鎖扣,沒想到匣子竟然開了——鎖早就壞了。
匣子里整齊地放著一疊手稿和幾本舊書。丁程鑫拿起一看,震驚地發(fā)現這些都是他發(fā)表過的小說!最上面那本的扉頁上還有他的親筆簽名,寫著"致親愛的讀者"。
"那是三年前我在上海一家舊書店買的。"
馬嘉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丁程鑫嚇得差點把書掉在地上。馬嘉祺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手里端著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線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你...喜歡我的小說?"丁程鑫小心翼翼地問。
馬嘉祺走進來,放下油燈,從匣子里取出一本翻得有些舊的書。"《春風十里》,這是我讀過最動人的故事。"他頓了頓,"有時候我在想,如果能像書里的角色那樣純粹地愛恨,該有多好。"
丁程鑫心頭一熱。在他的設定里,馬嘉祺是個情感壓抑的人,從未向任何人吐露過心聲。"你比他們更勇敢。"他脫口而出,"在那樣殘酷的環(huán)境下長大,卻依然保留著善良。"
馬嘉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拂去他額前的碎發(fā)。"明天有個宴會,"他轉移話題,"上海商會的季會長做壽,各方人士都會出席。你跟我一起去。"
"為什么?"丁程鑫問,隨即想起這正是小說中馬嘉祺與林小姐初次見面的場景,心頭莫名一緊。
"因為,"馬嘉祺的指尖輕輕擦過他的耳廓,"我需要你看看,哪些人會對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