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幾乎顛覆了少女前半生的全部認(rèn)知。
以至于在這些人說“為了你的安全,最好先跟著我們”的時候,她居然下意識應(yīng)了下來。
季桉夏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程煌“安全屋”
程煌對了,既然還要相處一段時間,不做個自我介紹就太不像話了。
程煌[一邊走路一邊側(cè)臉看少女]如你所見,我們都非凡人。
季桉夏[點頭]看出來了。
程煌我是這座聿城的城隍,你可以用凡名“程煌”稱呼我。
程煌[用折扇在空中比劃]程、煌,這兩個字。
程煌至于這位——
阿聿[看了少女一眼]……
從一開始就言語寥寥的那位冷峻男子似乎并沒有自我介紹的打算。
季桉夏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阿聿……
阿聿聿河河神,以“聿”字喚我即可。
季桉夏(城隍、河神……我可真是招惹了了不得的人啊。)
季桉夏[突然想起那紙人]……那你呢?
紙靈媒?
明明是個連五官都沒有的紙人,少女卻好像能從它身上看出幾分驚訝來。
片刻之后,它沖著少女招了招手,似乎是想讓她蹲下。
季桉夏[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照做]怎么了?
紙靈媒[跳上少女的袖口,順著衣袖一路爬到肩膀上]——
紙靈媒[揮揮手臂,示意她向前看]!
季桉夏嗯?
少女剛轉(zhuǎn)移過視線,走在一旁的程煌也恰巧在此時開了口。
程煌好了,我們到了
季桉夏這是……教堂?!
比起少女的大驚小怪,他們卻都十分自然地走了進去,似乎這是件很正常的事。
季桉夏(地方神明居然站在西式教堂里,這場面怎么看怎么詭異……)
季桉夏咦?
剛剛站定腳步,原本趴在少女肩膀上的紙人就迫不及待的一躍而下
少女下意識循著它的動作看去,下一刻,一位面容溫和的男子就如此映入眼簾。
他先是從容地將紙人收回袖中,又理了理袖口,這才端正的看向她。
符德[點頭示意]姑娘。
季桉夏這聲音……你是紙人變的?
符德[一愣,繼而笑了笑]也可以這么說吧
符德方才的紙人上只是附了我一縷神識,說起話來有諸多不便。
符德現(xiàn)在可以回答姑娘的問題了,在下名為符德。
季桉夏符德……福德正神,你是聿城土地?
符德正是,看來姑娘理解得很快。
季桉夏但……你的土地廟怎么會蓋成這個樣子?
符德?。?/p>
季桉夏這里不是教堂嗎?
季桉夏還是說……聿城的中西結(jié)合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程度了?
符德[失笑]原來你是在糾結(jié)此事。
符德姑娘誤會了,此處并非歸我所有。
符德[向后一指]此處的主人,其實是——
他這樣一指少女才發(fā)現(xiàn),剛才進來的時候過于匆忙,沒注意到教堂里面還有其他人在。
他背對著他們站在祭臺前,似乎正在禱告,她只能看到他一頭微卷的金發(fā)。
程煌[不耐煩的坐到木椅上]嘖。
阿聿[站在教堂的彩窗后,向外張望]……
符德[輕聲]姑娘,如果走累了,可在此處稍事休息
季桉夏[點頭][輕聲]好
少女隨便找了一處坐下,一邊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邊等著那男子完成自己的禱告
過了大概10多分鐘,那男子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轉(zhuǎn)過身來。
在教堂的圣光下,少女終于看清了他的臉——高鼻深目,是一張很標(biāo)準(zhǔn)的“洋面孔”
司鐸各位先生,深夜至此,有何貴干?
季桉夏(這人長著一張外國臉,開口卻是地道的中國腔,倒有意思)
司鐸咦?
司鐸哎呀,這是哪里來的漂亮淑女?
季桉夏???我?
司鐸是我失禮了,明明是一株于野草叢中綻放的鮮花,我卻沒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季桉夏(野草從該不會是指……)
程煌[用力咳嗽]咳嗯——
季桉夏……
司鐸[不為所動]哦對了,還沒向您自我介紹。
司鐸我是這座圣母顯圣堂的師甫,你可以叫我司鐸。
季桉夏你好,我叫季桉夏
程煌行了行了,既和你的主聊過了,也和小姑娘聊過了,可以聊正事了吧?
司鐸今天不是臘月二十三嗎,你不去糊弄灶神,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
程煌糊弄?誰糊弄誰還不好說呢。
司鐸怎么回事?
符德[嘆氣]我來解釋一下吧。
符德[招呼季桉夏]你留神聽著,這事和你也有關(guān)系。
季桉夏好
符德明日便是灶神回天上述職的日子,他本想趁此時機將追了許久的惡靈一并抓了帶回去。
符德但不知哪里出了偏差,那惡靈掙脫了拘邪咒陣,一路逃竄
阿聿[搖頭]不是惡靈,是更麻煩的東西
司鐸你怎么知道?
程煌這方面阿聿是專家,他說不是,那就八九不離十
符德總而言之,灶神。追著這東西一路追到了聿城
程煌該抓的東西沒抓到,反而還傷到了無辜路人
程煌(折扇一并,指向季桉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