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那架奇形怪狀的“攝像機”之后,季桉夏和司鐸不再耽誤,直接啟程前往老租界區(qū)
百年前的聿城正值戰(zhàn)亂,局勢動蕩,多方勢力盤踞于此,那些租界區(qū)就是在那時候留下的
季桉夏說了半天,我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司鐸[思索片刻]現(xiàn)在的話,那里只是一棟廢棄多年的老洋房
司鐸至于以前……算是個福利機構,專門收留因戰(zhàn)亂而失去雙親的孤兒
季桉夏孤兒院?
司鐸可以這么理解吧
司鐸因為這座孤兒院在名義上是屬于教會的,所以跟我也算有些關系
季桉夏那后來又為什么廢棄了?
司鐸創(chuàng)辦之初還算順利,但沒過多久,聿城里就開始流傳一些不太好的說法
司鐸有人說半夜經(jīng)過時,在那附近聽到過哭叫求救的聲音
司鐸還有人說,經(jīng)常看到孤兒院里的修女在往外搬一些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季桉夏那……這些說法是真的嗎?
司鐸聽到這些風聲之后,我親自到那里去看過,至少在我看到的地方,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司鐸[面色糾結]說實話,我當時并不太相信這些傳言
司鐸因為管理那座孤兒院的老院長,是一位非常令我敬佩且信服的勛爵
季桉夏也有可能,當時的聿城百姓本就對洋人有很強的仇視情緒
季桉夏捕捉到一點風吹草動,就容易聯(lián)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司鐸[搖頭]但是后來這座孤兒院還是出事了
司鐸有人——從孤兒院里跑了出來
司鐸她跑出來的時候,正好是個下著大雪的晚上,但她穿得非常單薄,衣擺上還沾著暗色的污漬
季桉夏這……
司鐸周圍的人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嚇壞了,什么都說不出來
司鐸轉天一早,憤怒的百姓把孤兒院團團圍住,想要和里面的人討個說法
司鐸但他們發(fā)現(xiàn)孤兒院里早就人去樓空,從大人到小孩,全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消失不見
季桉夏一夜之間?
司鐸是,一夜之間
司鐸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百姓們到處要不到說法,當時的聿城又亂,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季桉夏……不了了之?
季桉夏(司鐸的這個說法……)
季桉夏(當時的聿城百姓本就對于洋人頗有敵意,又趕上這么個惡性事件)
季桉夏(難道這么輕易就不了了之了?)
想到這里,季桉夏狐疑地看向司鐸
他卻是一副篤定的樣子,似乎事實就是如此
季桉夏(……現(xiàn)在問也問不出什么,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司鐸好了,我們快到了,前面那個路口左轉就是
這附近都是一些無人居住的老洋房,所以連帶著街道也冷清起來
唯獨在離他們前方不遠處的一條長椅上,坐著個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老婦人
老婦人嗯……
走近了一些之后,季桉夏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是睡著了,口中還在發(fā)出一些喃喃的囈語
季桉夏(聽起來像是在哼歌?)
還沒等季桉夏再仔細聽聽,那老婦人突然渾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她睜著渾濁的眼睛看向兩人,目光掃到司鐸的那一刻,季桉夏見她握著拐杖的手猛地攥緊
老婦人黃頭發(fā)……晦氣、晦氣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拄著拐杖站起身來,像是沒看到兩人一樣,緩緩地向另一邊走遠了
季桉夏[下意識看向司鐸]你認識她嗎?
司鐸什么?
季桉夏剛剛過去的那個老太太,你認識嗎?
司鐸剛才一直在認路,聽季桉夏這么一說,才意識到那個老婦人的存在
司鐸[回頭去看]不認識啊,怎么了?
季桉夏……沒什么
季桉夏(她說的黃頭發(fā),是指司鐸,還是同樣有著黃頭發(fā)的什么人?)
司鐸[指了指前面]我們到了
順著司鐸手指的方向看去,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色彩鮮艷的滑梯
季桉夏確實是孤兒院里會有的擺設……
季桉夏不過這地方閑置了這么多年,居然還能保持原樣?
司鐸因為這塊地本來就屬于教會,后來我又花了點錢打通關系,才讓它原樣保留下來
司鐸[苦笑]在那件事發(fā)生之后,我又到這里調查過很多次,但還是一無所獲
季桉夏你也沒再見過這里的老院長?
司鐸沒有,我甚至托人回國調查過他的行蹤,結果也是石沉大海
司鐸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絕對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過去了
季桉夏……
季桉夏很少在司鐸臉上看到如此心事重重的表情,心中的責任感又莫名加重了幾分
季桉夏別苦著臉了,但愿我這個土生土長的聿城人真能像你說的那么關鍵
季桉夏一起進去看看就是了
司鐸[錯愕]……
司鐸[笑]好
說是這么說,但季桉夏真的沒有想到,她自己的話居然會靈驗得那么快
在跟著司鐸踏進孤兒院大門的那一瞬間,季桉夏胸前的吊墜突然閃了一下
緊接著,一個平淡到有些冷漠的女聲憑空在她耳邊響起
——“就用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