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過藤蔓縫隙漏進(jìn)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我醒來時(shí),身上的獸皮還帶著暖意,而司藤蠻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醒了,正支著下巴看我,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
“醒了?”他俯身過來,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額頭,“小狐貍睡姿倒是乖巧,不像昨天那副炸毛的樣子?!?/p>
我猛地往后縮,卻被他伸手按住后頸——那力道不重,帶著安撫的意味,卻讓我渾身一僵。他的指尖帶著薄繭,摩挲著我頸后的皮膚,像是在逗弄一只真正的小獸。
“放開……”我試圖推開他,聲音卻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沒什么氣勢。
他低笑出聲,松開手時(shí)故意捏了捏我的耳垂:“逗你的?!?/p>
走出山洞時(shí),晨露還掛在草葉上,空氣里滿是濕潤的草木香。司藤蠻不知從哪摸出兩顆野果,丟了一顆給我:“甜的,嘗嘗?!?/p>
野果外皮是鮮亮的紅,咬開一口,汁水瞬間在舌尖炸開,清甜帶著微酸,確實(shí)好吃。我正吃得專注,忽然聽到他慢悠悠地開口:“昨天晚上是誰往我懷里鉆的?嗯?”
我差點(diǎn)被果核嗆到,猛地抬頭看他,卻見他嘴角噙著笑,眼神里滿是戲謔?!拔覜]有!”
“哦?”他拖長了調(diào)子,故意往我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那是誰半夜抱著我的胳膊不放,還哼哼唧唧的?”
耳尖又開始發(fā)燙,我轉(zhuǎn)身就想走,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他的手掌很燙,力道卻不重,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好了不逗你了?!彼諗苛诵σ?,眼底閃過一絲認(rèn)真,“今天帶你去個地方?!?/p>
他帶我去的是一條隱蔽的溪流,溪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底圓潤的鵝卵石。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像撒了一把碎金。
我蹲在溪邊洗手,冰涼的溪水漫過指尖,舒服得讓人喟嘆。忽然,身后傳來水花濺起的聲音,我回頭時(shí),正好看到司藤蠻從水里站起來——他不知何時(shí)脫了獸皮裙,水珠順著他結(jié)實(shí)的脊背往下滑,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
“看呆了?”他挑眉看我,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忽然朝我潑了一捧水。
冰涼的水花濺在臉上,我愣了一下,隨即也掬起水潑回去。溪水很快打濕了衣服,他卻像玩上了癮,步步緊逼,最后直接伸手將我拉進(jìn)了水里。
“司藤蠻!”我掙扎著想要站穩(wěn),卻被他圈住腰往懷里帶。溪水沒過膝蓋,冰涼的水貼著皮膚,他的體溫卻像火一樣燙,隔著濕透的衣服滲過來。
“小狐貍,濕了皮毛可就跑不快了?!彼皖^看著我,鼻尖抵著我的鼻尖,呼吸交融在一起,“現(xiàn)在落在我手里,可就由不得你了?!?/p>
他的眼神很深,像這片溪水的底,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離譜,想推開他,卻又貪戀這份靠近的暖意。
回到山洞時(shí),天色已經(jīng)擦黑。司藤蠻生了火,跳動的火焰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忽明忽暗。
他烤了條魚,金黃的外皮滋滋冒油,香氣饞得人直咽口水。他把魚遞過來時(shí),我剛要接,他卻忽然收回手,咬了一口在嘴里。
“你……”
我的話沒說完,他忽然俯身過來,不由分說地吻住了我。
溫?zé)岬拇桨曩N上我的,帶著烤魚的香氣和他身上特有的野性氣息。他的吻很輕,帶著試探,像羽毛拂過心尖,卻讓我渾身一震,連呼吸都忘了。
直到我快要窒息時(shí),他才松開我,眼底的笑意帶著幾分得逞的狡黠:“味道怎么樣?”
我怔怔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把烤魚塞到我手里:“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p>
夜里,我縮在角落,心跳還沒平復(fù)。司藤蠻忽然湊過來,身上帶著煙火氣和淡淡的水汽。他沒說話,只是往我身邊靠了靠,手臂搭在我的腰上,像個無形的圈。
“小狐貍,”他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我轉(zhuǎn)頭看他,火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平日里戲謔的眼神此刻竟帶著幾分不安,像個怕被拋棄的孩子。
“你是我第一個朋友,”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我們永遠(yuǎn)不會分開,對嗎?”
他的呼吸拂過我的頸窩,帶著溫?zé)岬臍庀ⅰN蚁肫鹚麧M身的疤痕,想起小白說的那些過往,心里忽然軟得一塌糊涂。
我反手握住他搭在我腰上的手,輕聲說:“不分開?!?/p>
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隨即收緊手臂,把我往他懷里帶了帶。他的心跳很穩(wěn),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像一種安穩(wěn)的鼓點(diǎn)。
“嗯?!彼偷偷貞?yīng)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一絲滿足。
黑暗中,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wěn),想來是睡著了。而我卻睜著眼睛,看著洞頂?shù)氖?,指尖還殘留著他手掌的溫度。
或許,小白說的任務(wù),從一開始就偏離了軌道。所謂的“交朋友”,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變了質(zhì)。而我,似乎并不討厭這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