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波光粼粼。

修長的小腿在水面濺起水花，漸漸沒過籠罩在輕紗下的曼妙身材，落在玻璃上的雪降低了溫度，抬頭可見廣袤無垠的星空。

“為什么要把這里裝成透明的啊……”

此時的少女幾乎將整個身子掩在水下，面頰被水汽熏得愈發(fā)紅潤，抑或本身的羞意，只露顆小腦袋浮于水面。

“溫泉賞雪，是這里的特色?！毖恳韵峦瑯咏谒铮倬瓶吭谌蹘r旁，手里拿著飲料。

遠(yuǎn)處雪山的夜景一覽無余，能眺望到水天相接的海岸線，單說用來看風(fēng)景非常不錯，但若什么都不穿，對某蘭來說就是另一種心境了。

“什么特色…這種設(shè)計(jì)簡直反人類好不好……”她小聲嘟囔道。

看著少女鴕鳥的模樣，他莫名感到一絲好笑，沖她招手道，“過來?！?/p>

只瞄了一眼琴酒赤裸的胸膛，她就撥浪鼓似的搖頭，“我不?！?/p>

平靜的水面泛起幾圈漣漪，腦袋似乎埋的更深了。

他怪異的挑了下眉，手里的杯子放到托盤，“今天下午玩的很開心？”

“唔……挺開心的?！蹦X子里不知在想什么，她下意識回答道。

“玩了這么久，不累？”那聲音繼續(xù)問。

“還行吧?！?/p>

“和那小子一起？”

“嗯……”蘭后知后覺語氣不太對，沒等抬頭，又聽到他說：

“工藤新一對你和別人不一樣，或許這可以叫做……”他皺了下眉頭，似乎在確定能否用這個詞匯，“喜歡。”

“他喜歡你?！?/p>

少女頓時愣了一下。

可以說她早習(xí)慣了琴酒的直言不諱，可如此直白的談起情感問題，還是頭一次。

幾個月相處下來，她能模糊感知到，琴酒好像缺乏最基本的共情能力，就像第一次在小巷救她，能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下如此重手，包括后面手起刀落殺人，她曾以為琴酒做這些時，眼里多少會有些情緒波動，但她越來越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殺人如切瓜，冷漠的眼神足以讓所有人膽寒，就好像……

天生情感缺失了一塊。

“怎么突然提這個……”

“你喜歡他？”

這個問題讓蘭更懵了，“不啊，我明明喜歡的是……”

嘩啦啦的水聲打破寂靜，同時也蓋過了她的話，腰身被突然抱住，她這才驚覺，不知何時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靠的這樣近，肌膚相貼的地方燙出一片紅痕。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她突然好奇問題的答案。

沉默半晌，他說：“我不知道?！?/p>

月光落在光裸的后背上，他以一種極具占有的姿勢從背后抱著她，少女看不見那雙墨綠色的眼睛，但能感受到背后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

她知道，琴酒沒有說謊。

多數(shù)情況下，這個男人都是不屑于說謊的。

可不管怎么說，在這種時候說這么煞風(fēng)景的話，少女想用力咬他一口，事實(shí)上她也這么做了，剛轉(zhuǎn)身，看到肩膀那排幾乎看不出來的牙印，她卻有些下不去嘴了。

這是她醉酒那次咬的。

昏暗的粼粼波光中，這副傷痕累累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她面前。

她先前知道琴酒身上有許多疤，但從未這般清楚的見到過，彈孔、刀疤或不規(guī)則爆炸傷，有道從胸膛一直延伸到后腰，離心臟不足一寸，看著尤為觸目驚心。

纖長的手指慢慢劃過這些痕跡，好像在見證琴酒一直以來的過往。

“現(xiàn)在還會不會痛？”她輕輕的問，似乎怕驚擾了滿目的瘡痍，盡管沒有任何意義，卻讓她有種可以參與琴酒過去的錯覺。

他們在月光下彼此對視。

“毛利蘭，我想你好好活著?！?/p>

墨綠眼珠里折射出奇異的光芒，不知為何，她總有些讀不懂他眼里的情緒。

腰腹猛然收緊，整個人不受控制前傾，他低頭貼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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