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皇陵地脈
磁髓海眼的咆哮震碎地宮磚石,青銅渦流中伸出液態(tài)磁觸手,將皇子襁褓拽向深淵。秦檜蟒袍浸透冰棺寒霧,懷中周沫心口的斷劍嗡鳴如泣。
“磁魄歸位——”
韓世忠擲出岳帥血甲,甲胄遇渦流炸成赤金鎖鏈,捆住磁觸手。鏈身浮現(xiàn)朱仙鎮(zhèn)陣亡將士名冊,每個名字滲出鮮血,匯成八個滔天巨字:
“山河為冢,磁魄永鎮(zhèn)”
黃儼的蝎尾鉤突刺秦檜后心:“用你的鳳凰血祭海眼!”
鉤尖距脊椎三寸,周沫猛然睜眼!她摳出心口半截赤玉劍,狠狠扎進自己左肩玉髓——
“喀啦!”
血玉髓迸濺如星,最大碎片射入海眼渦心。磁暴驟停的剎那,深淵傳來岳飛的嘆息:
“沫兒,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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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十八年·上元夜·臨安御街
焦尾琴弦割破盲女指尖,血珠墜入琴腹“龍池”。琴箱共鳴腔里,血玉髓碎片隨《將軍令》曲調(diào)震顫,在桐木面板顯影出磁脈圖。
“姑娘的琴音…”青衫客擱下酒盞,“像極了故人?!?
他袖中磁針倏然指向琴箱,針尖在月光下泛藍——正是海眼深淵獨產(chǎn)的幽冥磁鐵!
盲女琴弓忽轉(zhuǎn)殺調(diào)。琴軫崩裂,弦絲如毒蛇纏住青衫客手腕:
“金國使臣的貂帽下,藏著蝎尾鉤刺青吧?”
客官低笑掀帽,額間刺青遇月光流金:
“黃儼謝姑娘十年琴喚,今奉四太子命——取玉髓,開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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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腹血玉髓驟射紅光,御街地磚應聲翻裂!
當年海眼封印處升起磁髓水龍卷,卷中浮現(xiàn)冰棺殘骸——秦檜的蟒袍裹著周沫白骨,袍角金線拼出殘缺鳳凰。
“他鎮(zhèn)海眼前,抽骨為匙封你目力?!秉S儼蝎尾鉤挑向龍卷,“今日便用這癡人骨,啟永世劫!”
鉤尖刺入白骨的剎那,盲女琴弓劈裂焦尾琴。琴身暗格彈射半截赤玉劍,劍鋒直貫黃儼眉心——
“這一劍,還他抽骨之恩!”
劍落處,蝎尾鉤刺青突然離皮飛出!鉤影凌空暴漲,鉤住磁髓龍卷狠扯——
“轟!”
海眼重開,幽冥磁暴吞沒御街。
暴風眼中,當年皇子襁褓緩緩升起。磁嬰睜開金瞳,瞳光里走出完顏兀術(shù)的身影:
“十年磁嬰養(yǎng)魂,終得…”
話未畢,盲女突然自挖左目!
眼眶血洞中,最后一塊血玉髓如淚墜地:
“父親,女兒…終守此約!”
玉碎剎那,岳飛虛影破空而出,鐵掌按向磁嬰天靈蓋:
“這一局,宋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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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暴消散時,青衫客懷中磁針永久定格北方。
針盒內(nèi)層露出秦檜遺書:
“磁針所指即海眼,亦是她所在。若針移向,便是她喚我歸來…”
盲女撫過焦尾琴殘骸,弦槽內(nèi)藏著帶血磁屑——正是當年海眼抽出的秦檜指骨所化。
她將磁屑撒向皇陵,墳塋忽生紅梅。梅枝上懸掛的玉鈴隨風作響,鈴舌是半枚蝎尾鉤尖。
而金國使臣的無頭尸手中,緊攥著血寫婚書殘頁:
“明珠王妃墓 開棺吉時:十年后上元”
下方添了新墨:“掘墓日,磁嬰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