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陽光透過Livehouse的玻璃屋頂,在木質(zhì)地板上織出金色的格子。林星晚坐在吧臺前,看著女兒小星趴在舞臺邊緣,好奇地撥弄著沈硯的吉他弦。六歲的小姑娘穿著印有向日葵的連衣裙,銀鐲子在腕間晃出細碎的光,那是沈母留下的傳承,如今終于有了第三代的溫度。
"媽媽,為什么爸爸的吉他上有這么多疤?"小星的指尖停在琴身的劃痕上,那是沈硯最珍貴的"戰(zhàn)損吉他",每道痕跡都刻著暗河歲月的故事。
林星晚笑著抱起女兒,指著琴弦上的銀色手鏈:"因為這把吉他去過很遠的地方,見過很多星星。"她吻了吻女兒的額頭,"就像爸爸遇見媽媽,都是因為星星的指引。"
傍晚的Livehouse開始熱鬧起來。背著吉他的少年、抱著琴譜的女孩、甚至拄著拐杖的老人,陸續(xù)走進門來。這里不再只是演出場地,更是城市中所有"追光者"的驛站。沈硯穿著褪色的黑色衛(wèi)衣,站在吧臺后調(diào)制無酒精的"星光特飲",眼尾的疤在暖光下泛著溫柔的紅。
"阿硯,老地方的暴雨預(yù)警又發(fā)布了。"林星晚將一疊油紙傘放在門口,傘柄上依然刻著細小的"S.Y"。每年梅雨季,他們都會在便利店、Livehouse門口派送免費雨傘,傘面印著"暗河總會有星光"的字樣。
沈硯擦著手走過來,攬住她的腰:"今年多準備些創(chuàng)可貼,上次那個彈貝斯的小子總傷手指。"他低頭看著小星在人群中穿梭,小姑娘正把向日葵貼紙分給每個新來的客人。
深夜打烊時,小星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張碎票拼成的星星。林星晚整理著演出海報,忽然發(fā)現(xiàn)一張泛黃的紙從相框里滑落——是當年便利店的收銀條,日期停在他們初遇的那天,金額欄寫著"6罐啤酒,13.7元"。
"在看什么?"沈硯從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fā)頂。
"在想,如果那天沒沖進便利店,會不會就遇不到我的星光了。"她轉(zhuǎn)身,手指劃過他眼尾的疤。
沈硯輕笑,低頭吻她:"不會的,星星總會相遇。就算隔著整條暗河,也會循著光的軌跡。"
窗外,暴雨如期而至。Livehouse的燈光次第亮起,照亮了門口撐傘的身影。小星在睡夢中露出微笑,夢見自己變成一顆星星,掉進了爸爸的吉他弦里,那里有永不熄滅的星光,和爸爸媽媽年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