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到,吳心那只看似隨意搭在腰間的小手,指關(guān)節(jié)微微繃緊,身體重心悄然下沉,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獵豹,所有感官都提升到了極致,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任何突發(fā)狀況,目標(biāo)只有一個——確保吳邪的安全。
隨著吳邪和蘇難的走動,原本已經(jīng)保持平衡的板子,立即發(fā)出“嘎吱”的聲音,木板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晃動,這可把嚇破膽的攝影團,嚇得夠嗆?!瓣P(guān)老師,你慢點,慢點,太晃了?!?/p>
“你們站著,保持平衡就沒事?!彼钪?,這群驚弓之鳥要是亂起來,才是真正的催命符。吳邪怕他們壞事,安撫了一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鎖定在緩慢移動的吳邪和蘇難身上。他們的每一步都牽動著整個平臺的平衡,也牽動著所有人的生死!
“哎,那下面好像還有一層?!崩璐刈⒁饬σ恢痹谀钱嬌?,吳邪靠近晃動的時候,讓他敏銳的撲捉到了。
吳邪步伐猛地一頓,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笑意瞬間掠過嘴角,隨即被他以更凝重的表情迅速掩蓋。他立刻朝另外一頭的蘇難,比了一個往回走的手勢。
“慢點?!眳切皼_蘇難示意,后者心領(lǐng)神會,微微頷首,動作變得更加謹慎輕柔。
平衡板,慢慢的往下偏移,一個出口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出口!有出口了!”狂喜的驚呼尚未完全爆發(fā)——攝影團里一個叫菜頭的男人,雙眼赤紅,被求生的欲望徹底吞噬了理智,猛地撞開擋在身旁的同伴,像一頭失控的瘋牛,不顧一切地朝著那個新出現(xiàn)的洞口猛沖過去!
“啊——!”被他狠狠撞倒的倒霉蛋徐磊,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朝著傾斜的木板邊緣滾落!
“草……”
“菜頭…徐磊…”
場面瞬間炸開了鍋!驚呼、怒罵、慘叫混雜在一起!
就在菜頭撞人、徐磊倒下的同一剎那,吳邪瞳孔驟縮,反應(yīng)極快!他根本顧不上罵人,身體已如離弦之箭般,猛地蹬地發(fā)力朝著中心跑去?!氨3制胶?。”吳邪的吼聲如同驚雷,試圖壓住這失控的場面。
“媽的,這孫子!”就連老麥這種見慣了血腥的亡命徒,看到菜頭為了自己活命如此坑害同伴,都忍不住唾罵出聲。等他出去弄死他。
吳邪強行穩(wěn)住身形,目光如冷電般掃過一張張驚惶失措的臉,聲音穿透嘈雜,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不得不信的冷靜力量:“都別慌,這機關(guān)沒那么邪乎!只要保持平衡,一個接一個,都能活著出去!”他頓了頓,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無比,“我需要一個人配合我,讓這個機關(guān)保持平衡,但前提是,這個人,不能拋下我們,一定要聽從我的指揮,否則我們都得死在這里?!?/p>
他話音剛落,蘇難清冷的聲音立刻響起:“我去。”
吳邪想都沒想,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吐出兩個字:“不行?!闭Z氣干脆利落,沒有半分猶豫。開什么玩笑?汪家人?就算她剛才拉了把手,這份“善意”背后藏著多少算計,鬼才知道!他吳邪可不敢把自己的命賭在一個汪家人的“信任”上。
蘇難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那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吳邪,仿佛在無聲控訴:吳邪,我方才的援手,都喂了狗嗎?你竟如此不信任我?
吳邪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帶著三分痞氣、七分譏誚的弧度,身子微微側(cè)向她,揚聲反問,聲音不大卻清晰無比:“蘇老板,那你——信我嗎?”
這句話如同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抽在蘇難臉上。她喉嚨一哽,臉色微變,所有質(zhì)問都被堵了回去。她無法反駁,因為她確實,不曾真正相信過吳邪。
“姓關(guān)的!你他媽什么意思?!”蘇難身后的老麥瞬間炸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指著吳邪厲聲咆哮,“說這么多屁話,不就是想自己先跑?!我告訴你,你敢?;樱献蝇F(xiàn)在就撕了這倆小崽子!”他兇狠的目光立刻掃向黎簇和吳心。
“關(guān)老師!”吳心適時發(fā)出一聲帶著哭腔的驚呼,小手死死揪緊了胸前的衣襟,小臉煞白,看起來驚恐萬狀。
吳邪飛快地瞥了吳心一眼,眼神交匯的剎那,一絲極其隱晦的“放心”意味傳遞過去(實則:我心里有數(shù),別演過了)。安撫完“受驚”的妹妹,他才慢悠悠地轉(zhuǎn)向老麥,語氣帶著一種氣死人的篤定:“放心吧!我說了,我不會過去。”他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驚魂未定的人群,最終精準(zhǔn)地定格在黎簇身上,不容置疑地宣布:“黎簇,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