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直接,你不怕把他們都惹急眼了?”吳邪叼著煙,狠狠吸了一口。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他站在窗邊看得清清楚楚。
吳心撐著沒受傷的胳膊,雙眼危險地瞇起,“你害怕?那我今晚就去送他們報道?!?/p>
吳邪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暫時不用,先讓他們熱鬧熱鬧……對了,你喝水的時候,身上疼嗎?”他話鋒一轉(zhuǎn),眼神落到她的身上。
吳心掀開眼簾,用一種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盯著他,“咋的,免費的水,你喝著也肉疼?”他哥已經(jīng)扣到這種程度了!
吳邪眉頭擰緊,臉上的神情驟然凝重。后者捕捉到他這便秘般的眼神,瞬間收起了玩鬧的心思。她徑直走到他面前,伸手搭上他的脈搏。
半晌之后。
吳心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那凝重中還混雜著一絲詫異,甚至透出一分戲謔。
“嘖!”她收回手,看向吳邪的目光簡直一言難盡。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吳邪心頭一沉,像是猜到自己身上出了岔子,只是這“意外”究竟是什么,他還沒摸清。
“麻煩?!眳切哪砹四砟粗福鞍阉麄儙讉€都叫過來,我看看?!?/p>
吳邪點點頭,轉(zhuǎn)身快步離開房間。他以最快的速度把黎簇、王盟和馬日拉都帶了回來。黎簇是被直接從被窩里拎出來的,此刻炸著毛,活像只被驚擾的土雞。馬日拉則醉得不省人事,被王盟一路扛了過來。
“不是,吳邪你有病吧?覺都不讓人睡了是吧?”黎簇不滿地口吐芬芳。吳邪拳頭一抬,黎簇的嘴才悻悻閉上。
吳心依次給三人把脈。王盟和黎簇?zé)o事,中招的是吳邪和馬日拉。相比吳邪,馬日拉的情況嚴重得多?;蛟S是酗酒的緣故,他身體處于麻痹狀態(tài),加上酒精的作用,體內(nèi)的蟲子雖然長了不少,卻異?!鞍察o”——換個說法:那蟲子也喝醉了。
“王盟,去找兩根粗繩子來,把他們綁起來?!眳切墓麛喾愿?。
王盟一愣:“啊?綁誰?”
“聽她的?!眳切俺谅暤馈?/p>
王盟這才趕緊跑回房間,找來兩根繩子,“老板娘,怎么綁?綁哪兒?”
吳心迅速清理出房間中央的桌子,率先將爛醉如泥的馬日拉按了上去。
“哎哎哎!女娃子,你要干什么?”馬日拉被這動靜驚醒,渾濁的眼睛看見吳心手中寒光閃閃的匕首,嚇得渾身一哆嗦,酒意都散了幾分。
“別亂動!”吳心手法極快地將他死死按住,“亂動,姑奶奶這手要是扎錯了地方,可有你受的!”她示意王盟扒掉馬日拉的上衣。后者還想掙扎,被她一記手刀,干脆利落地劈暈過去。
“這下安靜多了?!瘪R日拉暈厥后,他身上的蟲子似乎因剛才宿主的躁動而蘇醒,在皮下活躍地蠕動起來。這倒方便了接下來的處理。
“哎!你…你要干嘛?”黎簇此刻睡意全無,看著她手中那把在火上燒得通紅的匕首,渾身打了個寒顫——她該不會要把馬日拉開膛破肚吧?
“一邊坐著去,別打擾姐姐干活?!眳切膿P了揚匕首,語氣冰冷。
“好嘞!”黎簇秒慫,縮到一旁,緊張地盯著。
沒了干擾,吳心手起刀落。她嫌惡地用雙指,硬生生將一條蠕動的蟲子從馬日拉體內(nèi)扯了出來。動作干凈利落,馬日拉倒沒受太多罪。
“嘔……”黎簇本以為會看到開膛破肚的血腥場面,卻沒料到是這般惡心的景象。想到自己體內(nèi)可能也有這東西,他再也繃不住,彎腰干嘔起來。
“吐什么?有了?”吳心頭也不抬,抽空揶揄了一句。
吳邪盯著盤子里那條尚在扭動的蟲子,胃里也是一陣翻騰。他下意識撩起衣服下擺,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實感覺,腹內(nèi)竟傳來一陣異樣的蠕動!下一瞬,劇痛襲來——他體內(nèi)的蟲子,仿佛嗅到了血腥味,開始瘋狂地竄動!
“呃!”吳邪痛哼一聲,撲通栽倒在地。拆骨蝕心般的劇痛讓他蜷縮成一團,只能死死咬住牙關(guān),發(fā)出壓抑的悶哼。
“老板!”王盟大驚失色,撲到吳心面前,“老板娘!快救救老板!”
“喊姑奶奶!”吳心沒好氣地糾正。這家伙腦子里裝的什么,非得把她和吳邪綁一塊兒。
“姑奶奶!求您快救救老板!”王盟急得撲通跪下。
吳心輕笑一聲,“倒是個忠心的……行了,把他弄到桌子上。”她讓開位置,示意王盟把痛得渾身痙攣的吳邪綁上桌面。
吳邪雖痛得意識模糊,神智尚存,并未反抗,任由王盟將他架起,仰面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