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皇額娘在為兒臣挑選福晉了。”
瑯嬅點點頭,素練趕緊搬了凳子來,永璉坐下后,又咳了兩聲說道
“皇額娘,兒臣的身子不好,婚事還是往后推上一推吧?!?/p>
瑯嬅皺著眉說道“素練,你將五阿哥帶下去。”
周圍的宮人也全都退了下去,然后瑯嬅才開口說道
“永璜的福晉還有幾個月就要產(chǎn)子了,你如今也有十四,也該成家娶福晉了。”
“那兒臣敢問皇額娘,您要為兒臣挑選福晉,到底是兒子的年歲到了,還是大哥的孩子快要出生?”
永璉從未說過這樣重的話,瑯嬅臉上有些不可置信“你這是什么話。”
永璉抿了抿唇“兒臣身子不好,怕拖累哪位世家貴女,這福晉一事,還請皇額娘不要再為兒臣看了?!?/p>
“你是天之驕子,是皇上與本宮的嫡子,又怎么能說拖累之話,永璉你這些話是從哪里聽來的?”
永璉搖了搖頭
“兒臣的院子如鐵桶一般,又有誰敢說呢?!?/p>
永璉話音剛落,突然咳嗽了起來,他努力壓制著咳嗽說道
“兒臣身子弱,婚姻一事還是不用皇額娘做主了,您還是好好照看五弟吧?!?/p>
“你與永瑄都是額娘的孩子,額娘又怎么會厚此薄彼?!?/p>
聽著瑯嬅的話,永璉想起來這些年的“保護”,他閉了閉眼睛
“皇額娘說什么,便是什么吧?!?/p>
說完他站起身行禮告退,瑯嬅坐在凳子上,手上的賬本隨著她的嘆息聲一同掉到地上,這也怪不得別人,永璉與她不親,甚至與弘歷也不親,這都是他們做的孽,如今她又有什么臉去怨永璉呢。
“罷了,罷了?!?/p>
瑯嬅彎下身子將賬本撿起來,嘆了口氣繼續(xù)算著這個月的開支,只是…賬本上的數(shù)字,她怎么看也進不去腦袋,腦中全都是永璉的那句
皇額娘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素練。”
瑯嬅揉了揉眉心,素練很快就進來了,蓮心讓她派去送永璉回擷芳殿了,瑯嬅閉著眼說道
“你將這賬本送去給令妃吧?!?/p>
“是?!?/p>
小宮女很快就拿著賬本出去了,素練上前為瑯嬅按摩著
“娘娘,二阿哥可說了什么讓您擔心?”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終歸是本宮這么多年偏心永瑄導致的?!?/p>
素練聽著瑯嬅這話,微微皺眉
“娘娘好端端的怎么會這樣想,您這些年也不易,富察氏族馬齊大人去世,傅恒大人年歲還小,年初才出任戶部右侍郎,您為了富察氏耗盡心血,又因著二阿哥身子不好,為了穩(wěn)住中宮之位生下五阿哥,這些年您過的有多艱難,奴婢也是知道的?!?/p>
瑯嬅輕輕嘆了口氣“做皇后是不能有累的時候,你瞧瞧這里面先是永璜娶了貴女,后是貴妃病重,如今烏拉那拉氏卷土重來,又得太后看重,雖然有嘉貴妃和令妃在身邊,但是終究不敵慧貴妃?!?/p>
“不過是個貴人而已,那令妃剛?cè)雽m便是貴人,娘娘也不見得如此擔憂,況且令妃當時得寵遠勝烏拉那拉氏?!?/p>
“好在那個孩子?!?/p>
瑯嬅語氣中多了絲慶幸,如曇傷了身子多年,如今她只怕如曇將身子養(yǎng)回來了。
“就沖著那個怪胎,烏拉那拉氏也不一定會再有孕,皇上這些年越發(fā)信任欽天監(jiān),那個刑克命數(shù)他深信不疑呢?!?/p>
瑯嬅有些疲倦的點點頭
“罷了,本宮有些累了?!?/p>
素練服侍著瑯嬅午睡,而嬿婉看著新送來的賬本,將自己的好兒子永玦從懷里放下
“永玦,你跟瀾翠姑姑玩一會兒好不好?!?/p>
永玦乖乖點頭,然后王蟾將他抱了下去,瀾翠也帶著永玦喜歡的玩具下去哄孩子了。
嬿婉拿起賬本不過剛看了兩頁,屋子里就進來一人,她抬眼一看,哼了一聲說道
“呦,什么風將咱們?nèi)绽砣f機的進忠公公吹來了?”
進忠走上前將懷里揣著的東西拿出來,嬿婉依舊看著賬本,只不過余光瞥了一眼,原來是只水頭不錯的玉簪。
“主兒可是怨奴才了?實在是這幾日忙不開,這釵子早就做好了,這才送來?!?/p>
嬿婉并沒有去接那玉簪,反而將頭往進忠那偏了偏,進忠趕緊將玉簪插到嬿婉的頭上,嬿婉這才放下賬本,懶洋洋的起身照了鏡子
“還行吧?!?/p>
聽到嬿婉這樣說,進忠勾唇笑了笑
“能得主兒如此夸獎,那奴才的便心滿意足了?!?/p>
“進忠公公說笑了,你可還記得您這貴步,都已經(jīng)十多天沒邁進永壽宮的大門了?!?/p>
嬿婉嘴里嘟嘟囔囔的
“一個兩個都這樣,他忙著去延禧宮,你難不成也是?”
瞧著進忠臉上帶的討好的笑容,她伸出食指戳了戳進忠的額頭
“下次若是再有這樣,你以后便不要來找我了。”
進忠趕緊握住了魏嬿婉的手,心疼的說道“奴才哪敢,還請主兒別說這些氣話了,免得傷了身子?!?/p>
嬿婉哼了一聲,剛要再說什么,春蟬在門口說道
“主兒,嘉貴妃來了?!?/p>
屋子里的兩個人看了一眼,嬿婉坐會凳子上,拿起賬本,進忠整了整衣袖開口說道
“既然嘉貴妃來了,那奴才先行告退?!?/p>
競棠牽著永瑾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往外走的進忠,心里只覺得有些心虛,打擾嬿婉和她男朋友了。
“姐姐怎么來了?”
嬿婉上前迎著兩人,永瑾見到嬿婉笑嘻嘻的行禮說道
“令娘娘好,不知道七哥在嗎?”
競棠笑著說道“他在宮里鬧著要找六阿哥玩,實在是鬧人?!?/p>
嬿婉笑著摸了摸永瑾的頭說道“原來八阿哥是想哥哥了,永玨和瀾翠一同去偏殿了,春蟬,你帶著八阿哥一同去吧。”
春蟬走過來牽著蹦蹦跳跳的永瑾下去了,競棠和嬿婉兩個人坐在凳子上開始說起了正經(jīng)事。
“延禧宮那個勾的皇上一連去她那兩三個月,如今又從答應復位貴人,姐姐可有什么想法?”
競棠拿起茶盞喝了口茶說道“這有什么想法,我巴不得她多勾著些皇上。”
讓情色與春藥掏空身子,競棠就不信弘歷還能活那么久,畢竟他對那些也很是受用,根本沒有自己身子被掏空的意識,就快與如曇一同沉淪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