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遲盞狠狠拍了下水面，泳池濺起巨大水花。

她摘下泳鏡甩到池邊，胸口劇烈起伏。計時器上的數(shù)字刺痛她的眼睛——

比個人最好成績慢了0.3秒。

·教練：“遲盞！”

教練在池邊怒吼。

·教練：“你那是什么轉身動作？業(yè)余選手都比你現(xiàn)在強！”

遲盞把濕漉漉的頭發(fā)往后一捋，倔強地抿著嘴不說話。

奧運奪冠后第一次隊內測試，她居然游出這么丟人的成績。

遲盞“再來一次！”

她深吸一口氣，準備重新出發(fā)。

·“夠了，”

教練按住計時器。

·教練：“今天到此為止。你心不在焉，練再多也沒用?！?/p>

遲盞“我能行！”

遲盞固執(zhí)地抓住出發(fā)臺。

教練冷冷地看她一眼。

·教練：“游泳不是靠任性就能贏的?；厝ハ胂肽氵@兩天的訓練態(tài)度?！?/p>

說完轉身就走，留下遲盞一個人泡在池子里，眼眶發(fā)燙。

訓練館漸漸安靜下來，其他隊員都去吃飯了。

遲盞趴在池邊，下巴擱在手臂上，盯著水面發(fā)呆。

她知道自己最近確實分心了——

訓練時總忍不住看有沒有那個壞蛋的消息。

汪順“還不去吃飯？”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遲盞抬頭，看見汪順蹲在池邊，手里拿著她的浴巾。

遲盞“不餓?！?/p>

她把臉埋進臂彎里，聲音悶悶的。

汪順輕輕嘆了口氣，在池邊坐下。

汪順“測試沒游好？”

遲盞“慢了0.3秒。”

遲盞抬起頭，眼睛紅紅的。

遲盞“教練說我是奧運后綜合征，得意忘形?！?/p>

汪順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濕漉漉的腦袋。

汪順“剛拿冠軍，允許自己放松一下也沒什么?！?/p>

遲盞“可我不想放松…”

遲盞“我想游得更快，我想…我想證明我不只是靠運氣...”

她的聲音低下去，汪順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溫柔。

陽光透過泳館的玻璃頂灑在水面上，折射出的光斑在遲盞臉上跳動，映出她睫毛上掛著的細小水珠。

汪順“那就加練吧?！?/p>

汪順突然說。

遲盞驚訝地抬頭。

遲盞“可是教練說...”

汪順“我陪你?！?/p>

汪順已經站起身，脫下外套。

汪順“只練轉身，不游全程?！?/p>

遲盞眼睛一亮，立刻振作起來。

汪順笑著搖搖頭，縱身躍入水中，水花壓得極好。

汪順“看好了，”

他在水中調整姿勢。

汪順“你剛才的問題是轉體角度不夠...”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汪順耐心地示范每一個動作細節(jié)，指出遲盞的問題。

他的指導方式與教練不同，更溫和，更注重鼓勵。

遲盞漸漸找回了狀態(tài)，轉身動作一次比一次流暢。

汪順“對就是這樣?！?/p>

汪順在她完成一個完美轉體后鼓掌。

遲盞歡呼一聲，撲過去抱住汪順。

遲盞“師兄最好了！”

汪順僵了一下，隨即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汪順“好了去吃飯吧，都一點半了?！?/p>

遲盞爬出泳池，裹上浴巾，突然想起什么。

遲盞“對了師兄，下午乒乓球隊是不是在綜合館訓練？”

汪順正在擰干T恤上的水，聞言動作一頓。

汪順“好像是吧?！?/p>

遲盞“太好了！”

遲盞眼睛閃閃發(fā)亮。

遲盞“王楚欽答應教我打乒乓球?！?/p>

汪順背對著她，聲音平靜。

汪順“是嗎，你們關系挺好的?！?/p>

遲盞“才沒有呢?！?/p>

遲盞撅著嘴。

遲盞“那個木頭，我追了這么久，他連個準話都不給。”

她突然湊到汪順面前。

遲盞“師兄，你們男生到底怎么想的??？”

汪順避開她的目光，拿起自己的東西。

汪順“快去洗澡吧，別感冒了?！?/p>

遲盞沒注意到他表情的異樣，哼著歌跑向更衣室。

汪順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浴巾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