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那天,阮綿綿果然帽子、手套、登山杖一應(yīng)俱全,林高遠對比評價為:像去拍廣告。
王楚欽“跟緊隊伍,別走丟了?!?/p>
阮綿綿自信滿滿地點頭。
阮綿綿“放心吧!”
阮綿綿“我可是經(jīng)常健身的?!?/p>
然而不到半小時,她的步伐就明顯慢了下來。
王楚欽走在隊伍前列,頻頻回頭,看到那個小身影越來越遠,最終停在一棵樹旁喘氣。
王楚欽“你們先走?!?/p>
他對隊友說,轉(zhuǎn)身往回走。
阮綿綿正靠在樹干上,臉頰通紅,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浸濕貼在皮膚上。
看到王楚欽,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阮綿綿“我...我沒事...就是休息一下?!?/p>
王楚欽“喝點水。”
王楚欽遞過自己的水壺。
王楚欽“別著急?!?/p>
阮綿綿小口喝著水,喉結(jié)輕輕滾動。
一滴汗水順著她的脖頸滑入衣領(lǐng),王楚欽迅速移開視線。
阮綿綿“對不起,拖累你了?!?/p>
阮綿綿內(nèi)疚地說。
阮綿綿“你先走吧,我慢慢跟上。”
王楚欽“我陪你?!?/p>
王楚欽簡短地說,自然得接過她的背包背。
阮綿綿驚訝地睜大眼睛。
阮綿綿“可是...”
王楚欽“走吧?!?/p>
王楚欽已經(jīng)邁開步子,刻意放慢了速度。
山間小徑幽靜,只有鳥鳴和兩人的腳步聲。
阮綿綿漸漸找到了節(jié)奏,呼吸平穩(wěn)了許多。
阮綿綿“你為什么會選擇乒乓球?”
她突然問。
王楚欽思考了一會兒。
王楚欽“小時候身體不好,父母送我去學體育?!?/p>
王楚欽“第一次拿起球拍就覺得很順手,后來就一路打到現(xiàn)在。”
阮綿綿“沒有想過做別的嗎?”
王楚欽“沒有?!?/p>
王楚欽搖頭。
王楚欽“乒乓球?qū)ξ襾碚f不只是職業(yè)?!?/p>
王楚欽“更像是...生命的一部分?!?/p>
阮綿綿若有所思。
阮綿綿“其實我學醫(yī)也是這樣嘛?!?/p>
阮綿綿“但之前我家里一直不同意,就希望我去學金融。”
王楚欽側(cè)頭看她。
王楚欽“所以你并不是一時興起才來當隊醫(yī)?”
阮綿綿“當然不是!”
阮綿綿氣鼓鼓地瞪他。
阮綿綿“我可是正經(jīng)考過資格證的?!?/p>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女孩的了解實在太少了。
王楚欽“抱歉,我...”
阮綿綿“沒關(guān)系啦。”
阮綿綿調(diào)皮地眨眨眼。
阮綿綿“我知道大家都覺得我是個任性的人?!?/p>
阮綿綿“我確實有點...但我對重要的事情很認真的。”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王楚欽發(fā)現(xiàn)她的睫毛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淡淡的棕色,像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
兩人走走停停,等到達山頂時,大部隊已經(jīng)準備下山了。
林高遠“喲,護花使者終于到啦!”
林高遠大聲調(diào)侃,引來一陣哄笑。
阮綿綿紅著臉躲到王楚欽身后,手指無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角。
王楚欽沒有躲開,只是輕輕咳了一聲。
王楚欽“走吧,該下山了?!?/p>
回程的大巴上,疲憊的阮綿綿昏昏欲睡。
車子一個轉(zhuǎn)彎,她的頭不受控制地歪向一側(cè),正好靠在王楚欽肩上。
王楚欽渾身一僵,卻不敢動彈。
阮綿綿的發(fā)絲蹭著他的脖頸,帶著淡淡的桃子洗發(fā)水香氣。
她的呼吸平穩(wěn)而溫暖,透過薄薄的隊服傳遞到他的皮膚上。
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王楚欽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右肩漸漸麻木也毫不在意。
阮綿綿“到...到了嗎?”
阮綿綿迷迷糊糊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王楚欽肩上,立刻彈開。
阮綿綿“對、對不起!”
阮綿綿“我不是故意的…”
王楚欽“沒關(guān)系?!?/p>
王楚欽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王楚欽“睡得好嗎?”
阮綿綿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手指絞著衣角。
阮綿綿“挺,挺好的?!?/p>
阮綿綿“你的肩膀...酸不酸?”
王楚欽“不酸?!?/p>
王楚欽站起身,若無其事地取下行李架上的背包。
王楚欽“走吧?!?/p>
下車時,林高遠湊過來,壓低聲音。
林高遠“鐵樹開花?。俊?/p>
王楚欽瞪了他一眼。
王楚欽“別亂說話?!?/p>
卻沒有否認。
回到宿舍,王楚欽發(fā)現(xiàn)手機里多了一條阮綿綿發(fā)來的短信:【明天早上記得來理療室!我給你準備了新的藥膏!還有...今天謝謝你?!?/p>
他盯著這條信息看了許久,最終回復了一個簡單的“好”字。
窗外,月光灑在訓練場的草坪上,溫柔而靜謐。
王楚欽躺在床上,右肩似乎還殘留著那個溫暖的重量。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阮綿綿熟睡時微微嘟起的嘴唇和輕輕顫動的睫毛。
一種陌生的、柔軟的情緒在胸腔蔓延開來,讓他既困惑又莫名期待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