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艷吉思回到屋子前的經(jīng)歷……
柳樞見怪不怪,艷吉思來到這里,八成是因為心思單純,對陌生人有點防備,但不多的類型。
艷吉思查覺到柳樞痛憐憫的視線,一臉疑惑,看向柳樞 ,表情凝重,像是有什么心事,良久,她猶豫開口道:“柳樞哥,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p>
他今天的身份是回答嘉賓嗎?怎么一個二個都要問他問題?
柳樞面癱式點頭:“問?!?/p>
“我聽他們說,來到這里的人,罪逆深重但又幸運?!逼G吉思說道。
柳樞愕然,罪逆深重?但又幸運?四季序閣以什么標準判斷罪行?是現(xiàn)實違反法律規(guī)定的 ,還是道德層面上的?
艷吉思眼神躲閃。旁邊的左紋萱坐不住,直接起身,扯過艷吉思的手,有些慍怒道:“小丫頭,難道你是犯法了,不自知?”
艷吉思支支吾吾:“不……不是。”
左紋萱:“對了,之前還沒問你是怎么瀕死的呢,現(xiàn)在說來看看?!?/p>
艷吉思汗顏,怯怯道:“說出來紋萱姐和柳樞哥別笑我啊,”兩人點頭。
“被砸死的吧,”艷吉思回答。
艷吉思:“放學時,路過主教學樓,正好有人要輕生,我沒注意,被他砸到了,”
放學的時候人最少,輕生的那位同學還算挺足智多謀,但沒有預判會有人經(jīng)過主教學樓吧?實乃出師不利。
艷吉思撓了撓頭,不解道:“我想問問柳樞哥 ,看書只看盜版 ,算不算罪孽深重?”
還別說,這對于注重維權版權意識比較強的人來說,這行為 的確是罪孽深重,該千刀萬剮、凌尺三千六百、五馬分尸……
“那你為啥買盜版呢?”左紋萱溫聲細語。
艷吉思:“正版我買不起?!?/p>
呃……好吧,對于一位還未實現(xiàn)經(jīng)濟自由的學生來說,絕對是給本就不富裕生活雪上加霜、難上加難。
“沒事的 ,等你長大有錢了 ,就看只看正版,這不就彌補回來了?左紋萱豁達說道。
艷吉思強顏歡笑,沉重地點點頭。
關注到艷吉思的情緒,柳樞眉頭緊鎖,他自然知道左紋萱剛才在安慰艷吉思,但說真的,他們能全體存活出去嗎?
房門再次被敲響,聲聲入耳。
屋內(nèi)三人靜靜看著被敲得【咚咚作響】的木門 良久,敲門聲愈輕,越來越往下,“咚咚咚”敲到門檻,“咚咚咚”感覺門外的地也在被敲打著。
涼風習習,綠葉莎莎,房頂上的瓦片被風刮下來一般,連掉幾塊,瓦片破碎和陶瓷摔碎的聲音極為相似,都很清脆。
幾聲脆響,屋檐邊的瓦片接連掉落。房頂有東西爬上去之后,瓦片因承受不住壓力,接連碎掉。
幾塊碎片從上面掉到地上,屋內(nèi)的三人,精神緊繃,左紋萱看了看地板上的碎片,抬頭看它從何處掉落。
房頂上赫然出現(xiàn)一處漏洞,洞外閃著一只充血發(fā)紅的眼睛,那只眼睛打量著屋內(nèi)的一切。
眼睛的主人將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一記悶雷,閃電劃破黑幕,恍然一白。
房頂上的東西有被驚嚇到,像是受到炮烙之刑,倏然一驚,接著又是幾聲瓦片清脆的碎響。
那眼睛的主人頗有落荒而逃之態(tài)。
傾刻間,外面滂沱大雨,“咚咚咚”的敲門聲再次傳來,三人一齊看向木門處。
門外的人敲得很輕卻有規(guī)律,像是擔心驚擾到了里面的人。
“能否借貴舍避一避雨?”門外的聲音幽幽傳來。
柳樞瞅了一眼面色如初的左紋萱,有些疑惑,她不怕嗎?另一邊的艷吉思哆哆嗦嗦,驚恐至極。
門外的人見沒人回應,“咚咚咚”再次輕敲門,聲音幽幽,又重復道:“能否借貴舍避一避雨?”
借【老人吉言】無人應答……誰知道門外是什么詭異的東西呢?
雨下了一夜,門外的人也敲了一夜,它只是簡單重復那句“能否借貴舍避一避雨?”沒有太出格的舉動。
第二日,三人在老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片無垠田地,田里只有一種農(nóng)作物一一一萵苣。
老人隨手拔起地上一株萵苣,掰開,里面竟是空心,深嘆了一口起,憂愁道:“這就是俺滴困難,俺希望你們能幫俺把地里的萵苣都賣了,”地里大部分萵苣裂莖、空心。真正稱得上完美的寥寥無幾。
萵苣裂莖多半是因過量使用氮肥或溫度劇烈波動導致,而空心,可能是萵苣品種本身就差,水肥管理失衡,或許這塊地的某些微量元素不足,萵苣營養(yǎng)缺失。
老人余光悄悄打量了三人,柳樞面色沉重,已經(jīng)陷入思考,左紋萱低頭查看萵苣樣本 ,而艷吉思依舊一臉懵逼地站在那里……
左紋萱拿著剛拔出的萵苣,邊打量邊道:“老人家,你是想讓我們幫你收菜還是買菜啊?”
小孩才會做選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了。
三人跟著老人收了兩天的萵苣,終把所有萵苣收完。據(jù)老人所言,去年春天的萵苣不知為何市場價忽高,他就趕著春天種了多地萵苣,跟他一樣有這個想法的人應該也很多,,今年不同往年,萵苣產(chǎn)量大增供過于求,菜價大跌,很多地方的萵苣滯銷,庫存積壓嚴重,跟何況蔬菜本身就難以保存,不少商家虧了本。老人也算是眾多商家種,虧本的一員吧。
忙碌了一天,晚飯過后,三人回到瓦房。
柳樞分析道:“目前,處境有優(yōu)有劣,劣大優(yōu)小。”
左紋萱補充:“劣勢是,產(chǎn)品賣相差,質(zhì)量也挺差,市場價售價低,不賺錢,老人家里沒有可以長期存放保鮮萵苣的地方,時間比較緊?!?/p>
艷吉思了然,不過劣勢這么多,這還怎么買?。克龁枺骸澳莾?yōu)勢呢?”
柳樞扶額,回答:“產(chǎn)量大,新鮮?!?/p>
艷吉思點頭,提議道:“要不明天我們?nèi)ナ袌瞿沁厡嵉乜疾煲幌掳???/p>
柳樞和艷吉思不約而同,看向左紋萱。
只見左紋萱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道:“我們出不去,只有那老人才能出得去?!?/p>
左紋萱:“我們來這里是只是幫助老人,代理他所愿,本質(zhì)上來說,不是這個空間的人,行為自然也受到限制?!?/p>
集三人之智,提議老人將有瑕疵的萵苣加工成其他產(chǎn)品,優(yōu)質(zhì)萵苣直接售賣,還有剩余萵苣,就搞促銷活動買一送。
過了些許日子,在諸位努力下 ,老人的萵苣完美告罄。
安置得差不多,三人同老人吃了在這個空間的[最后一頓飯]后。老人領著三人到了最初的村部,連連道謝,艷吉思對這里有陰影,跟著老人走來的時候,腿腳發(fā)抖,話都說得不利索。
老人自以為隱藏極好,悄咪咪地往艷吉思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塞了幾塊糖果,柳樞和左紋萱看得真切,而艷吉思全程豪無察覺、驚恐萬分,以為老人又要帶他們來買東西……
老人緩緩拉開了村部房門,腐朽的木門“吱呀”開了,門內(nèi)是四季序閣熟悉的走廊,艷吉思甚至都不敢看門后,緊閉雙眼,躲到了左紋萱和柳樞身后,瑟瑟發(fā)抖。
左紋萱牽起艷吉思的手,和柳樞向門內(nèi) ,回頭對老人道了一聲,“走了 ?!?/p>
三人進門后,木門自動關閉。
再次睜眼,他們已經(jīng)回到了四季序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