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劉梟的表情變得懷念，"程教授夫婦是天才，可惜太...理想主義。"他轉向陸光，"而你，陸光，你的預見能力正是我們研究的關鍵一環(huán)。"

陸光面不改色："您對我的能力了解多少？"

"足夠多。"劉梟微笑，"通過研究你，我們發(fā)現了'鏡像神經元'的另一種應用方式——不是復制能力，而是預測可能性。"

程小時皺眉："這有什么用處？"

"一切！"劉梟突然激動起來，"想象一下，如果能預測每一個選擇的后果，人類將永遠做出最佳決策！戰(zhàn)爭、疾病、災難...全都可以避免！"

陸光冷冷地說："代價是什么？"

劉梟的笑容僵了一瞬："科學進步總有代價。不過今天，我們只進行一些基礎測試。"

他示意孫博士準備機器："程小時，我們需要掃描你的大腦活動模式，與你父母留下的數據進行比對。"

程小時看向陸光，后者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好吧。"程小時站起來，"需要我做什么？"

"只需要躺在掃描儀里，放松。"劉梟親切地拍拍他的肩，"可能會有些...奇怪的體驗，但完全無害。"

程小時躺進那個棺材般的機器，冰冷的金屬貼著他的后背。孫博士給他戴上布滿電極的頭盔，然后退到控制臺前。

"開始記錄。"劉梟命令道。

機器啟動，發(fā)出低沉的嗡鳴。程小時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黑暗中出現閃爍的光點。那些光點逐漸形成圖像——是年幼的他，站在實驗室里，父母正給他戴上某種手環(huán)...

"初級記憶提取成功。"劉梟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進入第二階段。"

眩暈感突然加劇，程小時感到自己在下墜，穿過層層記憶碎片。他看到了更多片段：父母深夜的爭吵、實驗室的爆炸、自己被匆忙送走的畫面...然后是一片黑暗，和刺耳的剎車聲。

"不！"程小時在機器里掙扎，"停下！"

"堅持一下！"劉梟的聲音興奮到扭曲，"我們快接觸到核心記憶了！"

更強烈的電流穿過大腦，程小時眼前炸開一片血紅。他看到了——父母被綁在一間白色房間里，劉梟站在他們面前，手里拿著注射器...

"他們沒死..."程小時的聲音嘶啞，"你們...綁架了他們..."

機器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過載了！"孫博士大喊，"他的腦波太強！"

"不！繼續(xù)！"劉梟怒吼，"就差一點！"

程小時全身痙攣，痛苦地蜷縮起來。在意識崩潰的邊緣，他感到有人強行打開了機器，把他拉了出來。

"夠了！"陸光的聲音像一柄利劍劈開混亂，"測試結束！"

程小時癱軟在陸光懷里，大口喘息，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那些記憶碎片還在腦海中閃回——父母還活著，被VEIN囚禁了十年...

"你隱瞞了關鍵信息。"陸光冷冷地對劉梟說，"這不是普通的腦部掃描，是記憶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