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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古代  歷史  覺醒 

第六章

我不能做庸君

“檄文”二字,如同兩顆燒紅的鐵彈,狠狠砸進御書房凝滯的空氣!范質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淬火的鋒芒,穿透殿外轟鳴的雨聲雷暴,直刺耳膜!

我握著朱筆的手猛地一顫!筆尖那顆飽脹欲滴的墨珠終于墜落,“啪嗒”一聲,在腳下一本攤開的奏疏上摔得粉碎,洇開一片污濁的暗痕。那猩紅的墨汁,像一灘凝固的血。

李重進!殿前司左軍!全副武裝!奉旨護駕?!

“奉誰的旨?!” 我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輪摩擦,每一個字都從牙縫里迸出來,帶著冰冷的鐵銹味和無法抑制的狂怒!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瞬間釘死在那個癱軟在地、渾身泥水的禁軍士兵身上!

士兵被這目光刺得一個激靈,身體篩糠般抖得更厲害,牙齒咯咯作響:“回……回陛下……李將軍……李將軍手持虎符……說是……說是奉陛下密旨……宮內有奸佞作亂……驚擾圣駕……命……命他率軍入宮……清……清君側……” 他語無倫次,最后的“清君側”三個字,微弱得幾乎被殿外的雷聲淹沒。

清君側!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好一個李重進!太廟殺意未消,此刻竟敢矯詔調兵,劍指宮闈!

一股冰冷的殺意混雜著被徹底激怒的狂暴,如同決堤的冰河,瞬間沖垮了僅存的理智!握著朱筆的手猛地揚起!飽蘸濃墨的筆尖,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不是落向奏疏,而是狠狠戳向御案上那個用血刻出的、猙獰的“朕”字!

噗嗤!

堅硬的紫檀木屑混合著猩紅的朱砂墨汁,四散飛濺!飽含墨汁的筆尖狠狠戳進刻痕深處,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朱砂如同滾燙的巖漿,灌入那道染血的傷口,瞬間將那個“朕”字染得更加刺目、更加血腥!

“好!好一個清君側!” 我猛地拔出朱筆,筆尖的狼毫在巨大的力量下崩斷了幾縷,沾滿了紫檀木屑和血紅色的墨汁,像一柄沾血的殘刃!我將這支殘筆狠狠擲在地上,朱砂在光潔的金磚上炸開一片刺目的猩紅!

“陳福!” 我厲聲咆哮,如同受傷的猛虎。

“老……老奴在!” 角落里的老太監(jiān)連滾帶爬地撲過來。

“傳旨!” 聲音在雷鳴的間隙炸響,帶著不容置疑的瘋狂,“擊景陽鐘!鳴響整個宮城!所有不當值內侍、宮娥、雜役!給朕拿起一切能拿的東西!棍棒!掃帚!花盆!石頭!堵住所有通往外朝的宮門!給朕堵死!一只蒼蠅也不準放進來!”

“陛……陛下?!” 陳福徹底懵了,讓太監(jiān)宮女拿掃帚花盆去堵禁軍?這簡直是瘋了!

“快去!” 我一步踏前,染血的右手一把揪住陳福的衣領,將他枯瘦的身體幾乎提離地面!眼中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這老奴吞噬,“告訴他們!李重進反了!他帶兵要殺進宮里!要殺光所有人!想活命的!就給朕堵住門!用牙咬!用手抓!用命填!也要給朕拖??!”

“是!是!老奴遵旨!遵旨!” 陳福被我眼中的瘋狂徹底嚇破了膽,語無倫次地應著,連滾帶爬地沖出御書房,尖利變調的嘶喊聲在暴雨雷聲中迅速遠去:“擊鐘!快擊景陽鐘!所有人抄家伙!堵門!堵門啊——!”

咚——!咚——!咚——!

沉重、緩慢、帶著金屬撕裂般質感的景陽鐘聲,穿透層層雨幕,在漆黑如墨的皇城上空驟然響起!一聲,又一聲,如同垂死巨獸的哀鳴,帶著絕望的警示,狠狠撞在每一個宮人的心頭!

緊接著,宮城各處,如同被投入滾水的蟻穴,瞬間炸開了鍋!驚恐的尖叫、雜亂的奔跑聲、器皿翻倒的碎裂聲、歇斯底里的呼喊……匯成一片混亂絕望的聲浪,與轟鳴的雷雨、沉重的鐘聲交織在一起,將這深宮之夜徹底拖入了地獄的深淵!

御書房內,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范質沉默如淵的身影,以及殿外那末日般的喧囂。

我猛地轉身,染血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向一直靜立如石的范質。沒有廢話,沒有試探,那只剛剛揪過陳福、沾滿血污和朱砂墨汁的手,直直伸向他,掌心向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掠奪的姿態(tài)!

“虎符!” 聲音斬釘截鐵,如同刀鋒劈砍,“調動內廷侍衛(wèi)、皇城司暗哨、以及所有你能調動的、忠于朕的力量!立刻!馬上!守住內宮最后三道門!尤其是乾元殿!朕要時間!”

范質深潭般的眼底,終于掀起了滔天巨浪!驚愕、審視、權衡……無數(shù)復雜的光影在他瞳孔深處急速閃過!調動皇城司暗哨?這已遠超他一個翰林待詔的職權!這年輕的皇帝,是在豪賭!賭他范質隱藏的底牌!賭他是否真的站在自己這一邊!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殿外的廝殺聲、哭喊聲、沉重的撞擊聲(顯然是叛軍在撞門!)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景陽鐘那絕望的哀鳴還在持續(xù)!

范質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我伸出的、染血的、不容置疑的手掌上。那目光深處翻涌的驚濤駭浪,驟然平息,沉淀為一種近乎冷酷的決斷。他沒有任何猶豫,猛地抬手探入自己青色官袍寬大的袖袋深處!動作快如閃電!

下一刻,一枚冰冷沉重、造型古樸、通體黝黑、隱隱透著暗金紋路的——**虎形兵符**,被他穩(wěn)穩(wěn)地放在了我沾滿血污的掌心!

觸手冰涼沉墜,如同握住了一塊萬年玄冰!那暗金的紋路在昏暗的燭光下,流動著幽暗的光澤!

“皇城司指揮使趙胤,持此符另一半。他就在……” 范質語速極快,聲音壓得極低,報出一個隱秘的地點。

我五指猛地收攏!虎符棱角硌著掌心的傷口,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卻讓我混亂狂怒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一分!時間!我需要時間!需要這內廷最后的力量,為我爭取那決定生死的一線之機!

“趙胤交給你!” 我打斷他,目光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釘在他臉上,“告訴他!乾元殿前,寸步不退!拖住李重進!朕要半個時辰!只要半個時辰!” 我的聲音因為極致的壓力而嘶啞變形,“半個時辰后,若朕未出現(xiàn)……讓他自行決斷!”

范質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無法言說的內容——震驚于我的決絕,也洞悉了我孤注一擲的瘋狂。他沒有絲毫廢話,猛地一揖:“臣,領旨!” 話音未落,青色身影已如鬼魅般閃出御書房,瞬間融入殿外風雨飄搖、殺聲四起的黑暗之中!

咚!轟隆——!

又一聲沉悶至極的撞擊聲混合著驚雷炸響!仿佛就在不遠處的宮門!木屑碎裂的聲音隱約傳來!叛軍要破門了!

時間!沒有時間了!

我猛地轉身,撲向那張狼藉的御案!染血的手粗暴地掃開散落的奏疏、傾倒的筆架、碎裂的硯臺!目光如同探照燈,瞬間鎖定了那卷被我丟在角落、青布包裹已被鮮血和墨汁徹底染污的——**“賬本”**!

一把抓起!入手沉重冰冷,如同握住了一條毒蛇!

就是它了!這卷藏著無數(shù)毒牙和弱點的“賬本”!這是我唯一的武器!是我在這絕境中,唯一可能翻盤的——**毒刃**!

我緊緊攥著冰冷的“賬本”和同樣冰冷的虎符,如同攥著兩塊沉甸甸的、決定生死的砝碼。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和濃墨的臭氣。殿外,景陽鐘絕望的余音還在雨幕中顫抖,叛軍撞門的悶響和喊殺聲如同跗骨之蛆,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每一次撞擊,都像重錘砸在心臟上!

乾元殿!必須去乾元殿!那里是內宮核心,是最后的堡壘,也是……風暴的中心!

腳步?jīng)]有絲毫猶豫,甚至帶著一種近乎狂暴的決絕,我沖向殿門!染血的袍袖帶起一陣裹挾著血腥和墨臭的風。

“陛下!陛下!等等老奴!” 身后傳來陳福驚恐萬狀的嘶喊。他不知何時又連滾帶爬地回來了,老臉上涕淚橫流,沾滿了雨水和泥污,手里竟然真的死死抓著一把……掃帚?那枯槁的身體抖得如同狂風中的殘燭,卻依舊拼命地想跟上我的腳步。

“滾開!” 我頭也不回,厲聲喝道。此刻,任何拖累都是致命的!

然而,就在我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冰涼殿門的瞬間——

轟——!?。?/p>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撞擊都要恐怖、都要近在咫尺的巨響,如同山崩地裂般猛然炸開!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巨大木料斷裂扭曲的呻吟聲!

不是宮門!

是御書房隔壁偏殿的方向!

緊接著,是兵器出鞘的刺耳摩擦聲!沉重的、帶著甲胄撞擊的腳步聲如同潮水般涌入!無數(shù)火把的光芒瞬間將殿門縫隙外的回廊映照得一片血紅!粗暴的呵斥聲、驚恐的尖叫聲、還有……金屬砍入血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聲!

叛軍……破開了偏殿的宮墻?!他們進來了!就在咫尺之遙!

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瞬間竄上天靈蓋!完了!去乾元殿的路……被堵死了!

“護駕?。?!” 陳福發(fā)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絕望到極致的尖叫,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猛地撲到我身前,用他那枯瘦佝僂的身軀,死死擋在了我和那扇隨時可能被撞開的殿門之間!他雙手死死抓著那把可笑的掃帚,橫在胸前,渾濁的老眼里只剩下純粹的、瘋狂的恐懼,以及一種近乎本能的、對主人的守護!

然而,這微弱的阻擋,在破墻而入的叛軍鐵蹄面前,比一張紙還要脆弱!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退路斷絕的生死關頭!我的目光,如同瀕死的野獸,瘋狂地掃視著這間熟悉的御書房!書架!屏風!梁柱!地毯!每一個角落!尋找著任何一絲可能的生路!

突然!

我的視線死死釘在了御案之下!

那張巨大的、沉重的紫檀木御案!案腿粗壯,案面下方,有著不小的空間!更關鍵的是——就在案腿內側,靠近墻壁的地毯邊緣,似乎……有一道極其細微、幾乎與地毯花紋融為一體的、不規(guī)則的縫隙?!

一個被塵封已久的記憶碎片,如同閃電般劈入混亂的腦海!

兒時……似乎……似乎聽一個早已不知去向的老太監(jiān),在某個冬夜醉酒后,含糊不清地提起過……太祖爺……疑心極重……在幾處緊要宮室……留有……**暗格密道**……以作……不測之需?!

念頭如同野火燎原!沒有時間思考真假!沒有時間權衡利弊!這是唯一的、最后的希望!

“陳福!推桌子!” 我嘶聲吼道,聲音因為極致的緊張而完全變了調!

陳福一愣,完全不明白我的意圖,但他被我的瘋狂所感染,或者說被門外越來越近的殺戮聲徹底嚇破了膽,下意識地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枯瘦的身體狠狠撞向沉重的御案一角!

轟!

御案被他撞得猛地一移!案腿摩擦金磚,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露出了案下那片空間和……那道地毯邊緣的縫隙!

與此同時——

砰?。?!

御書房那扇沉重的雕花殿門,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從外面狠狠撞開!木屑紛飛!火光瞬間涌入!幾個渾身浴血、甲胄殘破的內廷侍衛(wèi)慘叫著倒飛進來,重重砸在地上!緊接著,是數(shù)名身著殿前司黑甲、面目猙獰、手持滴血長刀的叛軍士兵,如同嗜血的惡狼,狂吼著沖了進來!

“昏君在此?。?!”

沖在最前面的叛軍小校,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御案旁、身著明黃龍袍的我,眼中瞬間爆發(fā)出狂喜和殘忍的光芒!手中染血的長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直朝著我的脖頸劈砍而來!刀鋒的寒光,映亮了我眼中瞬間放大的、冰冷的絕望!

完了!

就在這刀鋒及體的剎那——

我的身體,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速度!不是格擋,不是閃避,而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向后一倒!同時,染血的右腳,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狠狠踹在御案下方、那道地毯縫隙的邊緣!

咔嚓!

一聲輕微的、如同機括彈開的脆響!

就在我身體倒下的瞬間!就在那奪命刀鋒即將斬落的瞬間!就在陳福發(fā)出最后絕望嘶喊的瞬間!

我身下那塊堅硬的金磚地面,連同上面覆蓋的厚重波斯地毯,猛地——**向下塌陷**!

一股混合著濃重塵土和霉菌腐朽氣息的冰冷氣流,瞬間撲面而來!

失重感驟然襲來!

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只剩下叛軍士兵驚愕的怒吼和陳福那戛然而止的、被黑暗吞噬的尖叫!

身體急速下墜!下墜!

唯有手中,那卷冰冷沉重的“賬本”和那枚棱角硌手的虎符,被我死死攥著,如同攥著最后的地獄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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