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喬楚生的生日不準確,白幼寧和路垚假結(jié)婚。
“路垚,你還會回來嗎?”喬楚生喉結(jié)滾動,期待像藤蔓在胸腔瘋長,卻死死攥著袖口將情緒壓在眼底。
“不回來了,我和幼寧打算在英國定居?!甭穲惞室鈸P起下巴,想象喬楚生驚訝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揚。
“江湖再見。”喬楚生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最后一次將人狠狠摟進懷里。溫?zé)岬暮粑鼟哌^路垚頸側(cè),藏著沒說出口的千萬句話。
“老喬!謀殺親夫??!”路垚夸張地咋呼,卻悄悄將掌心的溫度烙在對方后背。
看著喬楚生轉(zhuǎn)身消失在碼頭盡頭,路垚哼著小調(diào)又從輪船上跳了下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老喬的身影像是要去赴死一般。太決絕了,很奇怪。路垚想了一會兒,自己想開了。心里暗想都怪我的魅力太大了。
“嘿嘿,等老喬明天生日,我要在零點捧著蛋糕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肯定震驚的說不出來話?!甭穲惗自诖a頭邊,對著江面上的倒影傻笑,全然沒注意遠處陰影里閃爍的槍口。
“喬楚生,交出碼頭控制權(quán)!”法租界監(jiān)獄里,皮鞭撕裂空氣的聲響混著血腥味。肥頭大耳的外國人將煙頭按在喬楚生滲血的傷口上,“聽說你有個小情人?要是知道他……”
“放你娘的屁!”喬楚生滿嘴血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路垚穿著西裝叼著棒棒糖的模樣在眼前晃悠,那些插科打諢的夜晚、并肩查案的默契,此刻都成了凌遲他的刀。身上的傷和心里的痛混和在一起,一下又一下的擊打著喬楚生。
鹽水潑在傷口的瞬間,喬楚生眼前炸開刺目的白光。暈過去前,他隱約聽到黃埔江等字眼。他昏昏沉沉地沉入了夢里,眼前浮現(xiàn)出路垚上船的背影。 他想喊,卻被無邊的黑暗吞噬。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不住那唯一的浮木。
江湖再見嗎?我不奢求了,祝路垚余生順遂。
同一時刻,黃浦江的風(fēng)卷著咸腥掠過路垚發(fā)梢。他的手緊緊攥著喬楚生經(jīng)常戴的懷表,把喬楚生常去的地方找了個遍。一向不肯低頭的小少爺,第一次向自己的姐姐低頭。直到路淼將監(jiān)獄地址拍在桌上,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甲早已掐進掌心。
停尸房的冷氣里,路垚跪在喬楚生身邊,一遍又一遍擦拭那道他曾笑稱“男人勛章”的傷疤。最后一次將人摟進懷里時,他聞到了熟悉的海風(fēng)味混著血腥味。
一個月后,路淼在喬楚生的公寓里找到蜷縮在雙人沙發(fā)上的路垚。他懷里抱著喬楚生的衣服,腕間兩道血痕刺眼奪目,看著可怖急了。路垚將路垚與喬楚生刻在了一起。
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喬楚生。
我不要福祿雙全、子孫滿堂,我只要我們永生永世的糾纏在一起。
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讓你獨自一人。
黃浦江的浪依舊拍打著堤岸,有人說深夜能看見兩個身影并肩漫步。一個戴著懷表笑罵“老喬你又輸了”,另一個則笑著往他手里塞支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