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玩家的悖論:當世界里的“NPC”擁有超越代碼的邏輯,當GM坐在陰影里看戲——這場游戲的真正關卡,或許從不是活下來,而是找出誰才是被操控的那個像素點。)
——
向光孤兒院消失在了一場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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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白羽鴿加入組織的第n天。
哦,準確來說不是加入,還有考核期。
在這期間,白羽鴿向組織的boss表明了自己玩家的身份——雖然但是那位先生的態(tài)度很微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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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向Boss坦白身份的地下密室,此刻應浸在同樣的晨霧里。
天鵝絨沙發(fā)的絨面吸飽了燭煙,鴉羽紋手杖斜靠在黑曜石茶幾上,杖首的紅寶石眼睛在霧中泛著血光。
"玩家?"
先生用銀質裁紙刀挑開他袖口的疤痕,刀鋒劃過皮膚時,冬天凌冽的寒風突然從通風口倒灌進來,在刀上凝出細小的冰晶。
"就像游戲里開了上帝視角的那種嗎?"
他說話時,笑意藏在陰影里,整個人浸在黑暗。
——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當時先生會在那里?
謎一樣的npc。。。
(boss:事實上我是去跑圖了,你信不信?)
(白羽鴿:不信。.????(/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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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同一個訓練營,最后只能活下來三個,所以,他為了取得了訓練營里大多數(shù)人的信任,費了不少麻煩。
考核的清晨,晨霧濃得化不開。麻生殤像開玩笑一樣問白羽鴿:
“要殺了橋下松,你舍得嗎?”
麻生殤和橋下松向來是不對付的。
莫名其妙,毫無理由。
“當然,黑澤陣那個怪物我們可打不過呢。”白羽鴿彎了彎眼角,狡黠的笑了下?!俺悄阆氪嫠ニ??也不是不可以。”
左右都是npc罷了。
“好傷心吶,小鴿子。”麻生殤夸張的捂住自己的心臟?!半y道我們從小到大的革命友誼破裂了嗎?”
“才不允許呢。”在看不見的地方,麻生殤垂下了眼,無辜的外表下,眼里盛滿了偏執(zhí)和占有欲。
在白羽鴿視線的盲區(qū),門外的陰影悄無聲息的消逝。
麻生殤朝門口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
考核期間順利的過分。
當白羽鴿的刀子插入其他人血肉時,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抗。
只是震驚的,震驚的看著他。
……
風從晨霧里擠出來時,云正浮在空中揉眼睛。
它卷著路燈沒散盡的光絮,把東邊的云絮吹成金箔碎片。
橋下松躊躇了一下,還是說出口。
"其實這家伙上周...還說要贏了請你喝草莓牛奶。"他腳步一頓,聽見自己嗤笑出聲:"蠢貨。"
在考核快要結束時,場上只剩了四個人。
……
匕首入肉聲輕得像雪落,橋下松瞳孔驟縮,血沫從嘴角涌出。
他抓住白羽鴿手腕的力道突然變輕,指腹摩挲著他手背上那道燙傷疤——
是半個月前白羽鴿替他擋燃燒瓶留下的。
"阿羽..."他嘴唇翕動,血珠順著下巴滴在白羽鴿手背上。
"其實...我早知道了..."橋下松喉間突然涌上血沫,沒說完的話碎在睫毛上的霧水里。
白羽鴿冷漠的看著他,想要抽回手,卻被橋下松攥得更緊,那人忽然笑起來,血染紅的牙齒在霧中發(fā)亮:
"贏了...記得喝草莓牛奶..."是了,那個蠢貨是我啊……
麻生殤就在一旁。
看見白羽鴿將橋下松撈進懷里,他突然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杏眼微微上揚,還是那副無辜的模樣,指尖卻無意識地攥緊了腰間的槍套。
虎口處的薄繭在皮革上碾出褶皺。
白羽鴿正低頭解下橋下松手腕上的護腕。
藍線縫的針腳歪歪扭扭,內側還繡著極小的"羽"字。
白羽鴿隨手把他扔了出去。
"愣著干嘛?"
他抬頭時睫毛上的霧水墜下,砸在橋下松的手背上……
“走吧……”
——
白羽鴿和麻生殤成功達成了輕傷通關。
最后路過重傷的琴酒的時候,只瞟了一眼,攔住了想解決掉他的麻生殤,離開了。
——
留下來的兩個人都笑著,只有黑澤陣板著張臉放冷氣。
樹搖晃的影子里,都漏著風卷著云跑過晨昏線時,簌簌掉落的碎光。
——
陽光像融化的蜂蜜,從樓群縫隙間淌下來。
遠處的地下實驗室中,橋下松悠悠睜開了眼。
外面刮著風。
風把云絮扯得七零八落,強硬的絆住了鴿子的腳步。
“從現(xiàn)在開始,遠風起——遠楓祈,就是你的名字?!?/p>
橋下松低下了頭,掩蓋住了眼底的陰影,輕輕勾起了嘴角,腦海中浮現(xiàn)出白羽鴿的模樣。
“是,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