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霜降那日，謝硯秋將她按在暖閣的白狐裘上，裘毛順著她裸肩滑下，像一道未融的雪線。

他指尖染著龍涎香，輕輕劃過她泛紅的眼角，那里還凝著一滴淚，像枚即將墜落的棋子。

“第一次總是要疼的。”他聲音里帶著碾碎青玉前的憐惜，拇指擦過她唇珠，那里還留著他方才咬出的齒痕，“可你看這狐裘，總要經(jīng)些刀剪，才能成御寒的寶器。”

她攥緊他玄色繡金袖口，看見上面新沾的朱砂——是今早替皇帝批改《罪己詔》時染上的。三日前她在他書房打翻蜜漬金桔，那粘稠的甜漿滲進狐裘毛里，此刻被炭火烘得微暖，混著他身上的沉水香，織成一張無形的網(wǎng)。

“丞相大人總愛拿器物比人?！彼鲱^望他，發(fā)間的珊瑚珠釵擦過狐裘，發(fā)出細碎的響，“那我是您案頭的端硯，還是匣中的玉玨？”

他忽然掐住她下巴，迫使她望向墻上的《璇璣圖》。那是他昨日剛掛上去的，墨筆圈出的心字格外醒目。“你是我的劫?！彼ё∷?，齒間有朱砂的涼，“一盤棋下到最后，唯有劫爭最讓人上癮?！?/p>

更漏聲里，她聽見自己的里衣被撕開的輕響。

狐裘的絨毛蹭過腰腹，癢得她蜷起腳趾，卻觸到他靴底的紋路——是今早朝見時踩過雪地的痕跡。

他的吻落在她鎖骨，像落子般精準(zhǔn)，舌尖掃過凸起的骨節(jié)，那里曾被他用棋子輕輕敲過三下。

“疼就喊我的字?！彼闹讣馔Ｔ谒目冢抢锎髦偷逆i骨鏈，墜子是枚微型棋子，“別喊丞相，要喊硯秋?！?/p>

她忽然想起半月前在書房，他教她下棋時也是這般語氣。

那時她故意用白子困住他的「馬」，他便扣住她手腕按在棋盤上，說“棋手要學(xué)會為棋子殉道”。

此刻她終于明白，所謂殉道，便是將自己化作他棋譜里的血餌。

當(dāng)刺痛傳來時，她咬住他肩頭的蟒紋刺繡，嘗到絲線里混著的鐵銹味。

他的手撫過她后背，像安撫一枚裂了紋的玉器，指腹摩挲著她腰側(cè)的痣，那是他昨日用朱砂筆圈過的位置。

“疼嗎？”他在她耳邊低語，熱氣混著窗外的北風(fēng)，吹得炭盆里的火星子直跳。

她扯下他腰間的玉帶銙，金屬扣硌著掌心，卻比體內(nèi)的灼燙更真實些。

這是皇帝親賜的「龍鱗銙」，七十二片和田玉雕琢成龍鱗形狀，此刻散落在狐裘上，像被斬落的逆鱗。

“丞相大人說要把我揉碎了泡在酒里?！彼ё∷?，聲音里帶著破碎的甜，“現(xiàn)在可是在釀酒？”

他忽然笑了，笑聲震得她胸前的棋子墜子輕晃。

那是她第一次見他笑得如此不加掩飾，像終于等到山洪沖垮堤岸的守閘人。

“何止是釀酒?！彼侨ニ劢堑臏I，舌尖嘗到咸澀，“要把你泡在我的權(quán)謀里，腌在我的算計里，等哪天我想棄棋了……”

狐裘下的炭火盆突然爆響，火星濺在她小腿上，燙出一點紅痕。

他低頭含住那處，用舌尖碾開即將結(jié)痂的疼，像在處理一枚硌手的棋子。

“就用你熬成藥引子?！彼穆曇艋熘炕鸬臒?，“讓全天下都知道，謝某的棋盤上，從沒有過活眼。”

她望著他散開的長發(fā)垂在自己胸前，發(fā)尾沾著早朝時的雪粒，此刻被體溫烘成水珠，滴在她的身上。

那里還留著他方才吮出的紅痕，像枚新落的白子。

更漏敲過二更，她忽然想起父親臨死前塞給她的密信，說謝硯秋的書房暗格里藏著...

“想什么？”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在他瞳孔里，她看見兩個交疊的影子——一個是穿著嫁衣的待嫁女，一個是被撕碎的金絲雀。

而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像看見獵物斷翼的獵手。

“沒什么?！彼醋∷弊樱瑢⒉卦谏嘞碌乃幫柩驶厝?。

那是昨夜在他書房偷的，據(jù)說是西域來的醉生夢死。

可現(xiàn)在，當(dāng)他的指尖撫過她后腰，當(dāng)狐裘上的金鱗紋蹭過她膝蓋，她忽然不想逃了——反正都是做棋子，不如做最鋒利的那枚，扎進他的血肉里。

“硯秋?！彼谝淮螁舅淖郑瑤е劾镎{(diào)油的軟糯，“疼?！?/p>

他瞳孔驟縮，喉結(jié)抵著她額頭滾動。

下一刻，她被抱起來抵在墻上，狐裘滑落露出半截脊背，蹭過冰涼的青磚。

他咬住她肩頭，像咬住一枚想要逃脫的棋子，齒間的力度卻比想象中輕，倒像是...在安撫。

“記住這個疼?！彼穆曇袈裨谒i窩，帶著破釜沉舟的啞，“以后每回疼，都是我在告訴你——”

更漏聲突然卡住，像被人掐住了咽喉。她望著他散開的玉帶銙，其中一片正巧落在她心口，刻著的字像是個「囚」字。

“——你是我的劫，也是我的解?！?/p>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暖閣里的炭火燒得正旺。

她忽然想起初見時他在池邊伸手的模樣，袖口繡著的蟒紋在水波里舒展，像要將她拖進深海。

如今她終于明白，從那只手觸到她腳踝的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是他棋譜里的死劫，無解，亦無救。

當(dāng)狐裘徹底滑落在地時，她看見自己倒映在他眼底的模樣——渾身紅痕，卻戴著他送的珍珠項鏈，每一顆都沾著采珠人的血。

而他胸前的「阿棠」玉牌，正抵著她小腹，像一道蓋了玉璽的圣旨，將她永遠困在「謝」字棋譜里。

這一夜，她學(xué)會了棋子的終極使命：不是吃掉對方，而是成為棋盤上最鮮艷的裂痕，讓執(zhí)棋者永遠記得，這局棋，他曾下得多么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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