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梟爺曾經(jīng)的頂層辦公室，如今屬于虞晚棠。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霓虹，窗內(nèi)卻只開著一盞昏黃的臺燈?？諝庵兴坪踹€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被昂貴的雪茄煙味和虞晚棠身上清冷的香水味覆蓋。

沈昭站在她面前，不再是那個低眉順眼的小弟。他穿著黑色的襯衫，身形挺拔，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屬于警察的審視，卻也混雜著無法言喻的復雜——警惕、探究、一絲被利用的憤怒，還有……一種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被黑暗吸引的悸動。他是她的“功臣”。 她也是他的恩人。

虞晚棠慵懶地陷在寬大的真皮沙發(fā)里，赤著腳，腳踝纖細，皮膚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冷白的光。她手里把玩著一枚染血的、屬于梟爺?shù)募兘鸢庵?。那枚扳指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映著她毫無波瀾的眼眸。

“沈警官，”她開口，聲音像裹了蜜糖的毒藥，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打破了沉默，“現(xiàn)在，滿意了嗎？”她抬起眼，目光像冰冷的蛛絲，纏繞上他。那眼神不再是偽裝的無辜或刻意的魅惑，而是一種洞悉一切的、帶著殘忍興味的審視。“青龍幫在你手里，哦不，是在‘我們’手里了。你離完成臥底任務(wù)，搗毀這個毒瘤，只差最后一步了，對嗎？只要拿到核心賬本，掌握所有交易鏈和上層保護傘的名字…”

虞晚棠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帶著一絲神經(jīng)質(zhì)的瘋狂。她站起身，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他。那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絲絨長裙，包裹著她曼妙的身姿，像一條游弋的、致命的黑蛇。她停在沈昭面前，近得能聞到她身上那縷冷香混合著雪茄的余味。她伸出手指，冰冷的指尖輕輕拂過他緊繃的下頜線，動作帶著一種狎昵的殘忍。

“除掉你，可以嗎？”她微微歪頭，紅唇勾起一個極致妖冶也極致危險的弧度，眼神卻冰冷如深淵，“沈昭，你太不了解我了。死亡太便宜，也太無趣?！彼闹讣饣涞剿暮斫Y(jié)，感受著那里脈搏的劇烈跳動，像欣賞一件有趣的玩具。

“知道嗎？”她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氣音，像情人間的呢喃。

“看著一個正直的警察，一步步被染黑，在黑暗和所謂的光明之間掙扎，在恨我和…”

她頓了頓，指尖曖昧地劃過他的嘴唇，“…或許還有那么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里煎熬…這比直接殺了他，有趣一萬倍?！?/p>

她的目光鎖住他的眼睛，不允許他有絲毫閃躲：“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沈警官。你的身份，是我最大的護身符。而我的存在，是你任務(wù)‘成功’的關(guān)鍵。沒有我，你拿不到真正的核心；沒有你，我這位置，坐不穩(wěn)。”

她靠得更近，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廓，說出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窟。

“我們互相握著對方的命門。這不是很好嗎？”

她猛地踮起腳尖，在他緊抿的唇上印下一個短暫、冰冷、不帶任何情欲、的吻。像毒蛇的信子輕輕一舔。

“…就像這個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