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寒玉閣·情劫夜
寒玉雕成的修煉臺泛起青霧,白鳳羽跪坐在龍紋木馬法器上,九條狐尾不受控地絞緊了盤龍玉柱。帝君親手雕刻的龍鱗紋路此刻活過來般,隨他情熱起伏明滅著金光。
"呃...墨淵..."他咬破的唇瓣滴在龍睛上,那玉石竟?jié)B出清露,"這法器...啊...會認(rèn)主..."
(閣外三重簾帳無風(fēng)自動)
第一重紗帳外,東華帝君指尖捻著從白鳳羽腰間順來的玉鈴鐺,每聲鈴響都讓盤龍鱗片逆刮過敏感處。銀發(fā)神君倚著桃木輕笑:"本君七萬歲雕的法器,自然比某些人...更知他筋骨。"
第二重紗幔后,墨淵正將軒轅劍橫于膝頭。劍穗上纏著的狐尾毛突然繃直,戰(zhàn)神猛然睜眼,寒玉閣地面瞬間凝結(jié)冰紋——卻是在木馬下方聚成漩渦狀的靈力緩沖。
(最外層突然撞進(jìn)玄鐵甲胄聲)
"你們這些老古董!"燕池悟劈碎第三重屏障,魔刀挑著還在滴露的昆侖雪蓮,"小九要的是這個..."話音未落就被司命星君拽住后領(lǐng)。
執(zhí)筆仙官袖中飛出七十二道金紋命簿,在空中織成透氣紗網(wǎng)裹住寒玉閣:"魔君冷靜,殿下此刻最忌..."突然噤聲——因聽見里面?zhèn)鱽韼е耷坏?阿淵"。
白深摔了茶盞沖進(jìn)去時,正見自家侄兒癱在墨淵懷里,九尾纏著對方手腕,而東華的銀發(fā)正與戰(zhàn)神玄衣在案幾下纏斗。老鳳凰氣得現(xiàn)出原形,尾羽掃落滿閣桃花燈:
"你們就是這么助他渡情劫的?!"
寒玉閣·破曉時分
白鳳羽渾身濕透地癱在墨淵懷里,九尾軟綿綿地垂落,尾尖還纏著東華的銀發(fā)。他眼尾潮紅未褪,唇瓣被自己咬得嫣紅,呼吸仍帶著情熱未消的輕顫。
墨淵掌心貼著他的后心,輸送著清冽的靈力,低聲道:“……還難受?”
白鳳羽搖頭,卻又忍不住往他懷里縮了縮,喉嚨里溢出一點(diǎn)委屈的嗚咽。
東華倚在一旁,指尖慢條斯理地繞著他的發(fā)尾,紫眸微瞇:“現(xiàn)在知道求救了?先前不是還嘴硬,說能自己熬過去?”
白鳳羽抬眸瞪他,可眸光水潤,半點(diǎn)威懾力都沒有,反倒像是撒嬌。
燕池悟蹲在旁邊,魔刀插在地上,手里還捏著那朵雪蓮,見白鳳羽看過來,立刻湊近:“小九,要不要吃這個?能降溫!”
司命扶額,一把拽住他:“魔君,殿下現(xiàn)在需要的是調(diào)息,不是啃雪蓮……”
白深冷著臉站在一旁,鳳凰尾羽仍微微炸開,顯然怒氣未消。他盯著東華和墨淵,冷笑:“你們倒是會趁人之危。”
東華抬眸,似笑非笑:“五叔此言差矣,我們不過是在幫他?!?
墨淵淡淡接話:“情劫難渡,強(qiáng)行壓制反而傷身?!?
白鳳羽耳尖發(fā)燙,把臉埋進(jìn)墨淵肩窩,悶聲道:“……你們別吵了?!?
白深冷哼一聲,甩袖一揮,寒玉閣內(nèi)溫度驟降,連帶著木馬上的龍紋都凝了一層霜。他盯著白鳳羽,語氣嚴(yán)厲卻隱含心疼:“下次再敢亂跑,我就把你關(guān)在青丘洞府,哪兒都別想去!”
白鳳羽縮了縮脖子,小聲道:“……知道了,五叔?!?
東華低笑,指尖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怕什么?有我在,他關(guān)不住你。”
墨淵淡淡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將白鳳羽往懷里摟得更緊了些。
燕池悟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拍腿:“那下次情劫,我提前準(zhǔn)備一池弱水冰泉!保證比這破木馬管用!”
司命扶額:“……魔君,弱水會蝕骨?!?
白鳳羽悶笑出聲,尾尖輕輕晃了晃,掃過東華的手腕,又纏上墨淵的指尖。
——這一夜的情劫,總算熬過去了。
青丘·狐貍洞
白鳳羽懶洋洋地倚在軟榻上,指尖捏著一顆葡萄,九條尾巴愉悅地晃動著。自情劫那夜后,他“病”了整整三日——當(dāng)然,是裝的。
東華、墨淵、燕池悟和司命輪番來探,卻都被他以“需要靜養(yǎng)”為由拒之門外,連白深都被他軟磨硬泡哄走。
“呵,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他瞇起眼,尾巴尖卷起案幾上的一封傳信——是東華送來的,字跡凌厲如劍,卻只寫了三個字:
“開門?!?/p>
白鳳羽輕哼一聲,指尖一搓,信紙化作飛灰。
“既然他們喜歡用木馬‘幫’我,那我也該……禮尚往來。”
太晨宮·東華篇
東華近日總覺得心神不寧。
他素來清心寡欲,可自從那夜寒玉閣后,體內(nèi)靈力竟隱隱躁動,紫府深處似有火灼。他蹙眉調(diào)息,卻聽殿門被輕輕叩響。
“帝君,小殿下派人送了……禮物?!毕墒搪曇艄殴帧?
東華抬眸,只見兩名仙娥吃力地抬著一物進(jìn)來——赫然是一尊寒玉雕成的木馬,與那夜昆侖虛的一模一樣,只是馬背上多了幾道暗紋,似符非符。
東華指尖剛觸到玉馬,忽然眸光一沉。
——這玉馬內(nèi)竟封了一縷白鳳羽的情熱之氣,此刻如絲如縷,纏上他的手腕。
仙娥紅著臉退下,殿門無聲閉合。
東華緩緩瞇起眼,銀發(fā)無風(fēng)自動。
“小狐貍……你膽子不小?!?
昆侖虛·墨淵篇
墨淵正在煉丹,忽覺腰間玉牌微熱——是白鳳羽的靈力波動。
他拂袖一揮,虛空浮現(xiàn)一行小字:
“師父,徒兒備了謝禮,放在您寢殿了。”
墨淵眸光微動,起身回殿,推門便見一尊玄鐵木馬靜立中央,馬背上刻著繁復(fù)的云紋,隱隱泛著金光。
他剛走近,木馬突然輕顫,云紋如活物般游動,瞬間纏上他的手腕。
——是白鳳羽的九尾狐靈識!
墨淵呼吸一滯,體內(nèi)靈力竟如潮水翻涌。他閉了閉眼,再睜眸時,眼底已染上暗色。
“頑皮?!?
魔界·燕池悟篇
燕池悟正拎著酒壇豪飲,忽聽屬下通報:“魔君!青丘送來了大禮!”
他興致勃勃沖出去,卻見廣場中央立著一尊赤紅木馬,馬鬃如焰,蹄下踏著魔火,囂張至極。
“這啥玩意兒?”他圍著木馬轉(zhuǎn)了一圈,伸手拍了拍馬背。
下一秒,魔火“轟”地竄起,木馬竟化作鎖鏈,瞬間將他捆了個結(jié)實(shí)!
“臥槽?!”燕池悟掙扎兩下,忽然僵住——這鎖鏈……怎么越纏越不對勁?!
遠(yuǎn)處山巔,白鳳羽啃著桃子輕笑:“魔君,弱水火氣重,這‘降魔鎖’……可要撐住啊?!?
天界·司命篇
司命正在命簿上勾勾畫畫,忽見硯臺中的墨汁無端泛起漣漪。
他挑眉,抬筆輕點(diǎn),墨汁竟凝成一行小字:
“星君,借你筆墨一用?!?/p>
司命尚未回神,忽覺手中玉筆滾燙,筆桿上浮現(xiàn)出細(xì)密的狐尾紋路,而硯臺里的墨……竟泛著桃花香。
他喉結(jié)微動,驀地起身,卻見案幾上憑空多了一尊白玉木馬,馬背上放著一本空白命簿,扉頁題著:
《文昌帝君情劫錄》
司命:“……”
他忽然覺得,自己平日寫的話本子……還是太保守了。
后續(xù)
三日后,白鳳羽正在青丘曬太陽,忽覺四周一暗。
抬頭,東華銀發(fā)垂落,墨淵玄衣如夜,燕池悟魔刀杵地,司命笑吟吟展開命簿。
白鳳羽尾巴一僵:“……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東華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微微一笑:
“來謝禮?!?
(木馬修羅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