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燭火搖曳。
白深抱著軟枕,赤著腳踩在白鳳羽的床榻邊,理直氣壯道:“我今晚要睡這兒?!?
白鳳羽剛沐浴完,銀發(fā)還帶著微微的濕氣,聞言無奈一笑:“五叔,你都多大了,還要和人同睡?”
“我不管?!卑咨钪苯酉崎_被子鉆了進去,耍賴般裹緊,“小時候不也經(jīng)常一起睡嗎?怎么,現(xiàn)在嫌棄我了?”
白鳳羽拿他沒辦法,只得輕嘆一聲,在他身側(cè)躺下:“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
夜半時分,白鳳羽呼吸平穩(wěn),已然熟睡。月光透過紗簾,落在他精致的眉眼上,長睫投下淡淡的陰影,薄唇微抿,安靜得不像話。
白深悄悄睜開眼,心跳如擂鼓。
他一點點湊近,近到能感受到白鳳羽溫?zé)岬暮粑鬟^臉頰。
———瘋了就瘋了吧。
他閉眼,顫抖著吻上白鳳羽的唇。
一觸即分。
白深猛地縮回身子,整張臉燒得通紅,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而白鳳羽……依舊沉睡,毫無察覺。
晨光微熹,白鳳羽靜立窗前。
他指尖摩挲著一枚瑩潤的留影珠,昨夜白深偷吻的畫面清晰映在其中。銀發(fā)垂落,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不該這樣的。
他的五叔,本該是肆意飛揚的九尾狐,而不是因這段悖逆之戀困住自己。
……該斷了這份妄念。
——
晌午,折顏應(yīng)邀而來,剛踏入院子便見白鳳羽獨自煮茶,神色平靜得近乎冷清。
“稀客啊?!闭垲佁裘?,“你竟會主動尋我?”
白鳳羽抬眸,將茶推至他面前,淡淡道:“有件事,想請上神幫忙。”
“哦?”
“五叔天資聰穎,卻頑劣散漫?!彼讣廨p叩杯沿,語氣不容置疑,“我想請上神引薦,送他去昆侖虛拜師——墨淵座下,最宜磨礪心性?!?
折顏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確定……只是因為這個?”
白鳳羽不語,只是將留影珠推向了他。
珠光閃爍間,折顏眸光驟深。
——
三日后,白深被折顏“哄”去了昆侖虛。
臨行前他死死拽住白鳳羽的袖子,眼眶通紅:“為什么突然趕我走?!”
白鳳羽輕輕掰開他的手指,笑得溫和卻疏離:“五叔,你該長大了。”
昆侖虛·晨練時分
白深懶洋洋地倚在練武場的石柱上,指尖轉(zhuǎn)著一枚瑩潤的玉簡,嘴角噙著得意的笑。
"五師弟,又顯擺什么呢?"大師兄疊風(fēng)收劍走來,笑著打趣。
白深"唰"地展開玉簡,頓時一道清冷絕塵的虛影浮現(xiàn)——銀發(fā)如瀑的白鳳羽正在撫琴,指尖流轉(zhuǎn)間似有月華傾瀉。
"瞧見沒?這是我大侄子。"他眉飛色舞,"就你們整天吹噓的那些個仙子仙君,連他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眾弟子嘩然。
小十六蹬蹬蹬跑來,眼睛亮晶晶的:"五師兄五師兄!你大侄子可有婚配?我阿姐......"
"做夢!"白深瞬間變臉,玉簡"啪"地合上,"四海八荒沒人配得上他!"
——
深夜酒宴
令羽借著酒意湊近:"小五,聽聞你大侄子擅兵法?改日......"
"他忙得很。"白深把酒壇砸得震天響,"沒空指點你們!"
墨淵在暗處搖頭輕笑。
——
就這樣,整個昆侖虛都知道了——
白深仙君有個捧在心尖上的大侄子,提不得,問不得,更......肖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