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李可后，王玉回到了屋子里，其余幾個人也回來了，在站臺的管理員問“你們想不想吃水果？”

冰箱里有橘子蘋果梨子。

“林晚身上的橘子香水味...”王玉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手術刀劃開紗布，“你有同款嗎？”

溫緒回答：“有啊，哦，老爺爺，我們要橘子?！?/p>

橘子被管理員裝在盤子里后，王玉看了一眼，從右到左第一個是陳瑜言。

溫緒的指甲陷進橘皮，汁水濺在她新做的櫻桃色美甲上。

陳瑜言的第一瓣橘子剛碰到嘴唇，王玉就注意到他無名指上的戒痕——和珠寶店老板娘失蹤案現(xiàn)場找到的戒指尺寸完全吻合。柑橘汁液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木地板上形成一個個小圓點，像極了魯米諾試劑在月刃車里顯現(xiàn)的血跡圖案。

“呃——”

陳瑜言的喉結劇烈滾動，手指掐住自己脖子時扯開了衣領。王玉看見他鎖骨下方三厘米處的針眼——那是心臟注射的完美入針點，上周的解剖課剛講過。他的瞳孔迅速擴散成兩個黑洞，倒映出管理員突然挺直的背影，老人褶皺的袖口露出一截藍色靜脈，針孔排列成北斗七星。

月刃蹲下身時，衣服下擺掃過地上的橘皮。他的手指搭在陳瑜言頸動脈上，腕表秒針走過三格才宣布：“死了?！甭曇羝届o得像在宣布實驗失敗，“氰化物中毒?！?/p>

王玉的舌尖抵住上顎。她看著溫緒手中的橘子滾落在地，果肉在地板上攤開成心形——正是月刃收藏的那些心臟標本的切面形狀。窗外雨勢漸大，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淚痕般的軌跡，讓她想起周清晚跌落懸崖時，指甲在山壁上留下的最后抓痕。

“報警吧?！痹氯刑统鍪謾C，屏幕亮起的瞬間，王玉看見他鎖屏照片的一角——是陳瑜言上周在實驗室偷拍她的背影。管理員突然咳嗽起來，他彎腰去撿橘子的動作讓后頸露出一個暗紅色的烙印：一個月亮形狀的圖案。

王玉的白襯衫袖口微微晃動。藏在里面的手術刀沾著柑橘精油，刀刃上細小的凹槽里還殘留著無色晶體——那是她從月刃實驗室拿來的氰化鉀，用注射器注入橘子時，針尖巧妙地避開了果肉纖維。

雨聲漸密。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尸體上時，王玉的腳尖輕輕碰了碰溫緒掉落的包——拉鏈上掛著的建筑系徽章閃著冷光，背面刻著周敘的名字?；照逻吘壵粗稽c橙色果肉，在昏暗燈光下像極了凝固的血漿。

“你的女朋友真是蠢，兩次心理暗示她都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