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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 fu 校服.men kou 門口.xiong pai胸牌.
「3.31 (Mon) 」_
“開學(xué)第八周。
回憶入校的第一天,我癡心妄想將此處當(dāng)成混亂初中的救贖。人果然天真,在泥潭里只會越陷越深,怎么可能長出翅膀飛翔。
以及,今天遇到兩個很奇怪的人?!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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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萬物復(fù)蘇,潮濕的雨季跟著浩浩蕩蕩的雷聲和閃電而來。一周的大雨過后,天空籠罩灰色的紗布,校門口幾米外的樹上掛上嫩綠的新芽,櫻花樹上多了幾朵淡粉色的新成員,空氣里滿是泥土和青草的氣味。
穆祉丞.“我今天遲到了,請記我的名字。”
七中實行班級輪流值日制,在四班學(xué)號為01的宴沇被安排周一在校門口值守,主要任務(wù)是登記染頭、打耳洞、不穿校服等儀容儀表不符合校規(guī)的學(xué)生姓名。
這是理想化的規(guī)矩。七中是這個鎮(zhèn)子里唯一的高中,建在黃色泥巴路的盡頭,校門的生了銹的鋼鐵,稍微晃一晃便吱呀吱呀響。旁邊的石墻略微比人高,凹凸不平的面未刷漆,承載了無數(shù)學(xué)生逃課時的腳印。
這里沒什么乖乖聽話讀書的少年,幾乎看不到儀容儀表符合校規(guī)校紀(jì)的學(xué)生,頭發(fā)能挑染幾種顏色,耳釘掛著最顯眼的劣質(zhì)閃光鉆石,校服幾乎從到手后便沒人再穿過。
即使站到天荒地老也記不下誰的名字,沒有人會傻到配合地站到宴沇面前,讓她看清楚他的名字再等著挨頓罵。校領(lǐng)導(dǎo)們也得過且過,只有剛?cè)胄5难鐩W會死死守住這條規(guī)矩。
百無聊賴地看著手里的白紙發(fā)呆,直到這一聲響在宴沇斜上方傳來,接著他的手指點了點她用來墊紙的木板,震感傳至手腕,他又重復(fù)了一遍:
穆祉丞.“記我名字?!?/p>
宴沇還愣著,他就已經(jīng)舉著胸口的銘牌向她靠近,“穆祉丞”三個字被他小聲念了一次。
狐疑地看著他,揣度這是不是申潭念為了整蠱自己新想的把戲。
穆祉丞.“你不識字嗎?”
見宴沇沒反應(yīng),穆祉丞沒耐心地從她手中一把奪過紙筆,在違反校規(guī)下工整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打量她幾眼,
穆祉丞.“把這張紙交給學(xué)生會,下周升旗沒聽到我的名字被通報,我會來找你問清楚?!?/p>
一陣風(fēng)驟然吹過,再睜眼時,穆祉丞肩膀上掛著一只手臂,男生笑瞇瞇地看著他,又多看了她幾眼:
鄧佳鑫.“一大早就搭訕?”
宴沇.“不是…”
宴沇否認(rèn)的話沒落尾音,穆祉丞一抬眼又發(fā)號新的命令。
穆祉丞.“他的名字也記。鄧佳鑫?!?/p>
哪個字,宴沇瞇著眼睛去看他的胸牌,鄧佳鑫卻已經(jīng)摟著穆祉丞的脖子往下摁,另一個手掌蓋在紙上,不滿地嚷嚷:
鄧佳鑫.“喂,不準(zhǔn)寫,你不要聽他的!”
宴沇看著他在旭日下淺棕色的頭發(fā),三月底穿著和校服完全不同色的牛仔外套,不想生事地點了點頭。
穆祉丞.“記,”
穆祉丞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鄧佳鑫胸牌取下來,擺在宴沇面前,
穆祉丞.“不認(rèn)字也能照著寫吧?!?/p>
鄧佳鑫毫不猶豫奪走,睜圓眼睛將穆祉丞拖走,期間回過頭威脅宴沇:
鄧佳鑫.“不準(zhǔn)寫,不然你完蛋了?!?/p>
穆祉丞掙扎無果,索性跟著他離開,聲音漸行漸遠(yuǎn):
穆祉丞.“如果我們倆有一個人沒被通報批評,你也完蛋了?!?/p>
宴沇的筆頓在空中,不知道聽誰的,似乎無論怎么選擇都會拐進(jìn)死胡同。
七中奇怪的人真多。
包括宴沇自己也在混在他們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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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Mon) 」
__“也許這個叫穆祉丞的男生只是心血來潮,明天就后悔。我沒有聽他的話,更何況是寫本來就不愿意的鄧佳鑫,所以我把那張紙揉成一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桶。
前一周一直下雨,整個鎮(zhèn)子都布滿了黃色的泥土,這雙鞋也不能再穿了。好在今日晴,前幾天洗的鞋終于干了。
我喜歡晴天?!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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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